黑熊精眨巴了幾下眼睛,隨后低聲說道,“騰老大之前認過四個干兒子,這四個人其實都是犯了同一個忌諱!
“什么忌諱?”三角眼瞳孔一縮。
“自作主張。”黑熊精頓了頓之后,繼續(xù)說道,“騰老大做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所以有的時候,會讓你感到出其不意……!
三角眼面色陰沉,“具體說說。”
黑熊精住了嘴,隨后話鋒一轉(zhuǎn),把三角眼另外幾個哥哥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其實那些打打殺殺的故事,三角眼聽過太多了,倒也不足為奇,但身為滕子生干兒子,在老城區(qū)的混混中,那么顯赫的身份,一個接一個死掉,三角眼開始懷疑,應(yīng)該是滕子生幕后操縱的。
只是,一時間還拿不出證據(jù)來。
“老黑,記住,咱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比茄叟牧伺乃募绨颍拔蚁M谐蝗,我成為了一方諸侯,你是我手下最忠實的大將。”
說完,他緩步向樓下走去,黑熊精立刻跟上,“那肯定的三哥,我老黑從今以后,就認準了你,咱們兩個……!
天臺再次歸于平靜,只是天空依舊陰沉的很,似乎,又一場暴風(fēng)雨即將到來。
躺在床上,三角眼的腦海里,仔細思忖著,黑熊精的話,以及那幾個未曾謀面的“干兄弟”的死因。
就在他即將迷迷糊糊睡著,腦海里浮現(xiàn)出喬紅波那張臉的時候,忽然,他猛地睜開了眼睛,想通了一切。
新街口和老城區(qū)的幾個老大,全都出了事兒,要么死要么逃,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一個滕子生,他就是想將所有人的東西,全部都收歸己有。
今天早上的時候,聽人說過,滕子生家里那個,脖子里帶著狗套的女人,其實是瘋子的女人。
搞定了瘋子的女人,也就拿下了瘋子的所有遺產(chǎn)。
老潘雖然兄弟多,表面上看起來風(fēng)風(fēng)光光,但是他卻沒有多少錢,這局限于他所做的生意。
所以,老潘最后只是逃走了,而沒有丟掉性命,而他手下的那些未被抓的兄弟們,全都歸順了滕子生。
至于麻五,他開賭場又販毒,是最有錢的那一個,所以他被抓了,接下來必定面臨著死刑。
麻洪濤應(yīng)該是唯一知道,麻五藏錢地方的人,所以滕子生費盡心機地要找到麻洪濤。
而李玉橋又是,最大可能知道麻洪濤下落的人,所以,一旦得到麻洪濤的下落,滕子生找到那些錢之后,那么接下來……。
麻洪濤必死無疑!
李玉橋必死無疑!
而我,恐怕也必死無疑!
三角眼瞪大了眼睛,他忽然感覺到,這盤棋自己有點不會下了。
更要命的是,自己今天晚上,還對李玉橋說,如果你真的愛羅伊,那就趕緊帶著她走。
我靠!
他, 如果真的走了,那自己對于滕子生來說,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想到這里,三角眼立刻下了床,他匆匆出了門,打了一輛車,直接來到了衛(wèi)華路,當(dāng)他來到羅家小院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院門并沒有上鎖,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他轉(zhuǎn)身向后走去,一邊走一邊想著對策。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羅伊和喬紅波的關(guān)系,讓喬紅波說出麻洪濤的下落,然后再跟他斷絕關(guān)系。
而這件事兒,自己又不能參與其中,且又得讓滕子生知道。
再然后,自己裝病,滕子生就會派別人去抓麻洪濤……。
媽的,好難!
三角眼想出了這道題的解題思路,但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基本的加減運算還不會。
第二天一大早,三角眼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滕子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干爹,有事兒呀?”三角眼問道。
“我在大富豪呢,你去家里,把我臥室床頭柜上的文件袋,給我拿來!彪由f完,便掛了電話。
三角眼答應(yīng)一聲,立刻匆匆出門而去,等他到了騰家,剛剛走進客廳,只見那個女人,竟然身上穿了一件黑色毛茸茸的連體泳裝,她的脖子上帶著狗套,一根狗鏈將她和樓梯立柱相連。
女人眼睛黯淡地,看了看三角眼,隨后又轉(zhuǎn)向了別處。
她的眼睛里,沒有一丁點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