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紅波和李旭寧下了樓,上了車,李旭寧忍不住爆起了粗口,“這個老雜種,真是該死!”
“我萬萬沒有想到,這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缺德的校長,這老狗一定會遭雷劈的!
聽著她,足足罵了五分鐘街,看著她胸脯劇烈起伏著,一直到最后,她抬起手來,支著自己的頭,似乎有種缺氧,喬紅波才低聲安慰道,“李姐,您稍安勿躁。”
“即便是張校長不幫咱們的忙,咱們還有其他的手段可用!
“什么手段?”李旭寧氣息微弱地問道。
實話說,事到如今,她真想不出來,除了從學(xué)校拿到證據(jù)之外,還能從其他什么地方,找到有用的線索。
“從麻五下手。”喬紅波目光堅毅地看著前方,語氣輕緩地說道,“麻五被抓,麻洪濤就失去了倚仗,再想搞他就易如反掌了。”
“麻五是有保護(hù)傘的,所以,我打算搞一次大動作!
聞聽此言,李旭寧瞪大了雙眼,倒吸一口涼氣,她腦瓜慢慢地轉(zhuǎn)向喬紅波,臉上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麻五背后的保護(hù)傘,是江淮市副書記施勇強(qiáng),那可是三號人物呢!
想要搞掉施勇強(qiáng),這李玉橋是在做夢吧?
“我覺得,這事兒有點懸。”李旭寧潑了一盆冷水。
喬紅波呵呵一笑,“這仗還沒打呢,你就認(rèn)輸了,還給兒子報仇嗎?”
她很想問喬紅波,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么,可又覺得,他一定不會說的。
于是嘆了口氣,旁敲側(cè)擊地說了一句,“我沒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的潛臺詞是,我沒有那么大本事,你有嗎?
喬紅波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你有!”喬紅波語氣鏗鏘地說道,“只要你告訴我,麻五的賭場在什么地方,只要告訴我,他的毒品交易對象是誰,想要搞掉麻五,分分鐘的事兒。”
自打第一次,她跟喬紅波見面的時候,喬紅波就提到過,麻五究竟有什么犯罪證據(jù),當(dāng)時李旭寧沒有告訴他。
而喬紅波舊事重提,李旭寧頓時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對話。
“你跟麻五有仇?”李旭寧詫異地問道。
“沒有!眴碳t波雙手一攤,“我剛剛來江淮市不到半個月!
“那為什么,你要死咬著麻五不放?”李旭寧滿臉的不解。
看著汽車的前方,一個母親正在教孩子學(xué)騎自行車,孩子惶恐地尖叫,而母親則不停地安慰,說有媽媽在,你不用擔(dān)心的。
“我如果說,為了正義!眴碳t波呵呵一笑,“你會相信嗎?”
為了正義?
李旭寧覺得,這個理由甚是荒唐。
你什么身份呀,還為了正義?
“麻五危害社會,當(dāng)然也包括老潘,也包括騰子生和瘋子!眴碳t波抱著肩膀, 語氣緩緩地說道,“不鏟除這些社會的毒瘤,老百姓整天生活在陰云密布的氛圍中,何談幸?裳?”
“所以!眴碳t波轉(zhuǎn)過頭來,很認(rèn)真地問道,“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嗎?”
李旭寧無奈地?fù)u了搖頭,“我真不知道,麻五做的都是違法犯罪的勾當(dāng),我從來都不會問,更不會參與,所以。”
早知道會有今天這種結(jié)果,自己就應(yīng)該多留個心眼,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蕾絲花紋的小衫,下半身則是一條米色的筒裙,外加一條肉色的絲襪。
她長得本來就十分漂亮,而這一身素衣,更顯得她幾分俏麗。
老話說的好,要想俏,一身孝,這話不假。
“那就找個人問問!眴碳t波說道。
找誰問呀,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李旭寧心中暗忖,了解麻五犯罪內(nèi)幕的人,一般都是他同生共死的朋友,誰能把這么秘密的事情,輕易告訴別人?
她剛要說,我找不到的,可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人影來。
“我想知道,你的計劃!崩钚駥帉芍皇郑瑠A在兩條腿中間,即便遇到如此大的變故,她的行為舉止,依舊溫婉的像個淑女。
“給他下個套,讓他主動交代出來,麻五的犯罪證據(jù)!眴碳t波微微一笑,“就是這個辦法,有點,有點過分!
為了能給兒子報仇,李旭寧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她言辭鏗鏘地說道,“玉橋,無論是花多少錢,讓我做什么樣的事兒,我都義無反顧。”
“你找一個麻五身邊,跟你關(guān)系比較好的人。”喬紅波壓低聲音,湊到她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這一番話,把李旭寧說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這,能行嗎?”李旭寧尷尬地說道。
“百分之百能行!眴碳t波講這話的時候,目光忍不住落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就她這身材,這樣貌,這身價,這氣質(zhì),勾搭個糙漢子還不手到擒來?
“那我試試看。”李旭寧咬著牙說道。
兩個人開車去了電子城,買了兩個微型攝像頭,然后又找了個酒店,開了兩間房,將攝像頭一個藏在電視機(jī)的后面,另一個則藏在了中央空調(diào)的里面,然后,李旭寧掏出電話來,給一個叫羅才的人撥了過去。
這個羅才,跟李旭寧倒是有幾分緣分。
記得有一年,羅才在外面辦事兒辦砸了,回去之后,麻五指著他的鼻子,把他臭罵了一頓,然后,又揚(yáng)言要剁掉羅才的一只手。
而那個時候的羅才,臉上布滿了憔悴之色,雙目有些發(fā)呆,一看就是好久沒有睡好覺了。
況且,他的身上還有血污。
李旭寧不忍心, 幫羅才說了兩句好話。
其實,麻五也并沒有真打算廢掉羅才的意思,只是,如果不說點狠話,只怕以后隊伍不好帶了。
見李旭寧開口,麻五就坡下驢,饒了羅才,從那以后,羅才見到李旭寧,一直都非?蜌夂凸Ь础
按照喬紅波的圈套,李旭寧實在想不出,有誰比羅才更合適當(dāng)這個魚餌了。
她掏出電話,給羅才撥了過去。
“李姐,您有事兒嗎?”羅才問道。
“有,你能來找我一趟嗎?”李旭寧說道。
羅才答應(yīng)的很干脆,“當(dāng)然,您在什么地方?”
“天宮大酒店,606號房間,我等你!崩钚駥幷f完,便羞澀地看了一眼喬紅波。
實話說,他的主意有點損,讓她有些難為情。
可是為了給兒子報仇,她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