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瑞在廣龍鎮(zhèn)當了四年的書記,他的年齡并不大,四十四五歲的樣子。
廣龍鎮(zhèn)按理來說,是非常好的鄉(xiāng)鎮(zhèn),屬于清源的龍頭。
別人想找周瑾瑜,是為了換一個好一點的崗位,辛瑞來找周瑾瑜,就讓喬紅波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您有什么要求?”喬紅波問道。
“在廣龍的這幾年,讓我感慨頗深。”辛瑞收斂起笑容來,面色嚴肅地說道,“我一直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應該立足于廣龍的實際,再多為群眾謀一謀福祉,也算我在廣龍待過一場,對得起廣龍百姓!
喬紅波頓時明白了,他是擔心周瑾瑜把他給換掉,所以才來找周瑾瑜的。
“辛哥,您多慮了。”喬紅波說著,把抽屜里的方盒子拿出來,放在了辛瑞的面前,“廣龍鎮(zhèn)的書記,沒聽說過要換,您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辛瑞跟沈光明的關系,要好一點,但是更好的則是吳迪。
至于兩個人好到什么程度,只有吳迪自己知道。
而跟侯偉明那一邊,辛瑞同樣不得罪,逢年過節(jié)該表示的,全部到位。
唯獨這個新來的女書記,讓辛瑞心里十分不踏實,原因很簡單,辛瑞好幾次想請周瑾瑜吃飯,想給她送禮,都被周瑾瑜拒絕了。
被拒絕的次數(shù)多了,辛瑞的內(nèi)心中,就有點疑人盜斧的意思了。
辛瑞眨巴了幾下眼睛,“老弟,你沒騙我吧?”
“我騙你干什么!眴碳t波呵呵笑道,“你對周書記還不了解,除非有重大過錯,周書記才會考慮換人的,你工作能力不錯,咱們老板沒有理由的換掉你的,放心吧!
辛瑞聽了這一番話,心中稍稍有了底氣,他站起身來說道,“老弟,你忙著,改天咱們約個飯!
說完,他轉(zhuǎn)身便走。
喬紅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辛書記,拿走你的東西!”
“一點小心意,老弟不必當回事兒!”辛瑞笑呵呵地說著,左右躲閃。
“辛書記,你這是要坑我呀!”喬紅波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聲音嚴厲地說道,“如果你不拿走的話,回頭我就丟走廊里!”
辛瑞送禮,除了周瑾瑜之外,還就沒有碰到過不收禮的人!
說什么坑他,這才是謬論呢。
自己討好巴結(jié)他還來不及呢,如何敢坑他?
“老弟這是啥話嘛!毙寥鹦χf道,“就一塊破綠水鬼,又不值什么錢,你就帶著玩唄!
說著,他一邊捂緊自己的口袋,一邊擰開了喬紅波辦公室的門,大跨一步逃了出去。
啪。
手表落在了地上。
嘭。
喬紅波重重地把房門關上了。
辛瑞蒙了, 這是幾個意思呀?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喬紅波這家伙,是脫了鞋,用鞋底子抽自己的臉吶!
看看左右無人,辛瑞撿起了那塊手表,七八萬呢,這都看不上,喬紅波究竟是個正人君子,還是覺得這禮送的輕呢?
帶著心中的疑惑與憤懣,他轉(zhuǎn)身下了樓。
這邊剛剛打發(fā)走了辛瑞,喬紅波那邊就接到了左大同的電話,“老弟,晚上約個飯。”
“還有誰?”喬紅波問道。
左大同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侯偉明的人了,自己自然要跟他劃清界限了。
如果沈光明或者費武兵等人,也參加這一場飯局的話,自己就索性不去了。
“就咱們兩個!弊蟠笸吐曊f道,“等見了面之后,咱們再聊!
拋開喬紅波這邊不說,再說侯偉明。
此刻的他,正坐在辦公室里,拿起筆來一口氣簽了四份文件之后,將筆丟在桌子上。
那只筆咕嚕嚕地翻滾了十幾圈后,吧嗒,掉在了地上。
侯偉明并沒有彎腰撿筆,而是皺著眉頭責問面前的沈光明,“老沈,我就問你一句話,喬紅波這小子,你究竟能不能搞得定!”
“侯哥,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嘛!鄙蚬饷麟p手一攤,臉上寫滿了無奈之色。
昨晚上的計謀,可以說是每一個細節(jié),沈光明都仔細研判過的,原以為萬無一失。
結(jié)果誰能想到,竟然冒出來一個代志剛!
“我倒是覺得,咱們應該收拾一下姓代的!鄙蚬饷饔朴频卣f道。
侯偉明挑著眼睛,冷冷地反問一句,“咋收拾?”
沈光明彎腰,撿起地上的筆,放在桌子上,“收拾代志剛,得請上邊的人幫忙,咱們搞不定!
一個公安局長,想要被污蔑,被構(gòu)陷,那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兒。
畢竟這個職位,權(quán)力實在太大了,即便是一些副縣長,也不敢輕視代志剛。
“扯淡!”侯偉明眼睛一閉,將目光看向了窗外。
權(quán)利之間的爭斗,你搞不贏對方,那是你無能,哪有讓上級幫忙的,你以為這是封神榜和西游記嘛,打不過就搖人?
“代志剛不聽話,喬紅波這個混蛋有太狡猾!鄙蚬饷饔朴频貒@了口氣,“我是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么辦法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沈光明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他摸出電話來,摁了接聽鍵,嗯嗯啊啊了之后,掛掉了電話。
“侯老板,喬紅波又把咱們的計劃給破壞了!鄙蚬饷鞯哪樕,不見任何怒色,反而一只手輕輕敲著桌面,“派來惡心左大同的那對兒母女,被喬紅波派人給弄走了!
聞聽此言,侯偉明重重地一拍桌子,“怎么會這樣!”
“這個兔崽子,簡直太放肆了!”他抓起那只筆,狠狠地砸向了遠處的門。
啪。
那只筆摔成了好幾截。
筆:我招誰惹誰了,竟然讓我付出粉身碎骨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