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城聞聽此言,不由得瞳孔一縮,“既然嫌疑犯堂而皇之地進入了醫(yī)院,那么是不是可以通過沿街門店的監(jiān)控探頭,進行下一步的跟蹤摸排?”
“這個,好像不太可能實現(xiàn)!贝緞偀o奈地說道,“因為除了醫(yī)院里的監(jiān)控之外,從嫌疑犯進出醫(yī)院的這段時間,外面的永興路是停了電的!
“所以我認為,韓飛的死,應該是被幾個人,合伙密謀殺害的!”
聽了他的話,秦長城陷入了沉思,他抬眼看了一下喬紅波,隨后低聲說道,“要在最短的時間,以最快的速度破案!”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目光再次落在喬紅波的身上,“喬紅波,昨天晚上你在干嘛?”
雖然剛剛聽筒是放在秦長城耳邊的,但聽筒里的聲音,喬紅波卻聽得十分清楚。
這個秦長城簡直太過分了,明知道嫌疑犯不是自己,現(xiàn)在開始懷疑自己,是偷偷拉電閘的那個人!
“我在家睡覺!”喬紅波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可以調(diào)取我家附近的監(jiān)控,看看我有沒有離開過小區(qū)!”
“秦書記,警察破案一直講究的是個證據(jù),疑罪還從無呢!”喬紅波一只手戳點著桌面,怒聲呵斥道,“你現(xiàn)在竟然污蔑我,是不是應該向我道歉?”
秦長城眉頭緊皺,許久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緩緩地站起身來,深鞠躬九十度,“對不起喬主任,是我誤會你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喬紅波說完,揚長而去。
房門剛剛關上,秦長城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輩子,讓他秦長城道歉的,喬紅波還是第一個呢!
這個小子陰險狡詐有余,而略顯城府不足,只可惜啊,不能為我所用。
若在我秦長城的調(diào)教之下,用不了個三年五載,必成大器!
正在這個時候,一串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秦長城接聽了電話,語氣頗不耐煩地問道,“干嘛!”
“老公,我只有這一個侄子,你一定要給飛飛報仇呀!彪娫捘穷^的女人,說著便嗚嗚地哭了起來。
“韓飛他自己胡鬧,最終落得這個下場,怨得了誰?”秦長城反問一句,“從今天早起到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給我打了十三個電話,能不能讓我消停點?”
“老公,我哥還有我嫂子,還有我爸媽他們都……!
“別他媽說了!”秦長城怒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一點破事兒說了八百遍,韓家人就跟一群蒼蠅一樣,整天圍著你嗡嗡嗡地轉(zhuǎn),這就算了,關鍵還他媽接二連三地給你惹事兒,他們?nèi)鞘聝耗憔偷貌疗ü,擦完屁股之后還得他們找食兒吃……無窮無盡,沒完沒了!
當初自己真是瞎了眼,娶了韓家的女人!
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秦長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兒!
如果自己剛剛沉得住氣,沒有把喬紅波喊過來罵一頓,而是靜靜地等待代志剛的電話,將代志剛所反饋過來的事實真相壓下去,再把這盆子臟水潑在喬紅波的身上,豈不能夠達到鏟除喬紅波的目的了么?
我靠!
都怪韓家的人,不停地打電話,擾亂了自己的心緒,才錯失了這次良機。
一支煙抽完,秦長城又點燃了一支,電話再次響起。
“喂!”秦長城接聽了電話,聽筒里傳來老丈桿子嗚嗚咽咽哭訴的聲音,“長城啊,小飛死得可慘了,你一定要將殺人犯抓起來槍斃,給咱們老韓家報仇雪恨!”
正怒在心頭的秦長城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冷不丁吐出一個字來,“我跟你閨女離婚了!”
“啥?”老韓頭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明天,明天我就跟她離婚,你們韓家的破事兒,老子管不了,也不想管了!”說完,秦長城掛斷了電話。
隨后,有關了機。
沉默了幾秒,秦長城抓起座機電話,給侯偉明撥了過去,“老侯,有件事兒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馬上就過去!
推開侯偉明辦公室房門的時候,沈光明居然也在。
他看到秦長城的那一刻,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秦哥,您坐!
將侯偉明對面的位置,讓給了秦長城之后,沈光明又搬來一把椅子,坐在了秦長城的一側(cè)。
“聽說你侄子死了?”侯偉明開門見山地問道。
他大概也能猜測的出來,秦長城來找自己,無非是因為這件事而已。
“喬紅波之前跟韓飛打過一架。”秦長城平靜地說道,“就是他,把韓飛打進醫(yī)院的!
“但是公安局那邊,經(jīng)過查證之后,得出來的結(jié)論是,殺死韓飛的另有其人!
一旁的沈光明頓時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想嫁禍于人?”
能干掉喬紅波,是在座所有人的愿望。
侯偉明陷入了沉思。
他是這一伙的掌舵人,而喬紅波又是縣委辦公室主任,想要借這件事兒搞掉他,確實是個機會。
但是,侯偉明之所以舉棋不定的原因在于,他一直想要知道,周瑾瑜的真實背景。
如果周瑾瑜沒啥硬背景的話,這事兒跟市公安局打個招呼,就認定殺人者是喬紅波,直接將他釘死在在這件事兒上,也就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可是萬一,周瑾瑜背后有人,非但干不掉喬紅波,還會惹來一身騷,那就不值當了。
“我覺得這事兒,可行!”沈光明在一旁忍不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