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房門被他重重地關(guān)上了。
關(guān)上房門之后,喬紅波呼哧呼哧喘了兩口粗氣,然后又咽了兩口口水。
翻了兩下白眼之后,喬紅波的心情,終于稍稍穩(wěn)定一些。
他忽然驚訝地發(fā)現(xiàn),面前竟然坐著一個人。
一個十分熟悉,并且讓他愛恨交織的人。
一個讓他頭痛,而又感激的人。
她,怎么會在這里!
喬紅波驚訝地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竟然是樊華!
我靠!
深更半夜,她怎么會在這里?
難道說,她跑到這里來,是專門為了針對小姨郭盼而來?
“你怎么在這里!”喬紅波歪著頭,厲聲質(zhì)問道。
樊華的臉上,先是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便恢復(fù)了平靜。
“你都已經(jīng)猜到了,竟然還要我說出來,這豈不是很沒意思?”樊華坐在沙發(fā)上,面無表情地說道,“小喬,有些事情,有些恩怨,是無法了結(jié)的,你應(yīng)該明白,既然已入生死局,結(jié)果只有你死我活的道理!
“這么說,你已經(jīng)承認(rèn)了,是你逼瘋的郭盼?”喬紅波終于怒了,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宛如蛇蝎一般的女人。
真不敢想象,白天的時候,她還一套接著一套地?fù)Q衣服來勾引自己,但是現(xiàn)在,她卻成為了一個殺人的劊子手!
“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打算害郭盼。”樊華面色淡然如菊地說道,“我只是想知道,我妹妹樊靜,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她,一次次的裝瘋賣傻,一次次的把我當(dāng)成傻逼一樣糊弄,一次次的逃避責(zé)任!狈A雙手一攤,“我能怎么辦?”
聽她如此說,喬紅波立刻掏出手機來,快速找到了宋子義的電話,就在他打算,摁下?lián)芡ㄦI的時候,樊華忽然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即便是給宋子義打了電話,我也照樣能脫身的,畢竟!
講到這里,她從自己的紅色包里,掏出來一個錄音筆,“我這里有充足的證據(jù),來證明我的無辜!
我靠!
這個女人,原來早已經(jīng)料到了一切。
她,太可怕了!
“你的那些偽證,還是拿到警察那里去給警察聽吧!眴碳t波說著,便低下了頭想要摁撥通鍵。
“在撥通宋子義電話之前,難道你真的不想聽一聽,郭盼是怎么說的嗎?”樊華說這話的時候,翹著二郎腿兒,兩只手放在椅子的把手上,一副俾睨天下的女王姿態(tài),“只要你把這個電話撥出去,那就預(yù)示著,這件事兒即將大白于天下!
“這事兒一旦傳出去的話,你有沒有想過,對郭家,甚至對于周家會帶來什么樣的負(fù)面影響,和巨大的輿論沖擊呢?”
嘶……!
喬紅波瞳孔一縮,震驚之情寫在了臉上。
她說的不錯,萬一郭盼真的是殺害樊靜的兇手,那么姚剛也會受到群眾的千夫所指。
這個風(fēng)險,還是太大了。
“你覺得,你在病房的外面,郭盼在病房的里面,一個被拘禁,一個擁有自由,這樣的談話能否有說服力?”喬紅波反問一句之后,繼續(xù)又問道,“你覺得,一個精神病人的話,還有多少信服力呢?”
“有,還是沒有,你完全可以聽完之后,再做出判斷嘛!狈A說著,將桌子旁的錄音筆,向前推了推,“任何沒有理由和根據(jù)的揣測,都是對真理和正義的褻瀆。”
“你應(yīng)該了解我,我雖然愛開個玩笑,但我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看著她滿臉的真誠,喬紅波猶豫了幾秒之后,還是走到了她的面前,抓起了那一支墨綠色的錄音筆。
就在他即將,播放錄音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面,傳來一陣歇斯底里的聲音,“我沒有病,我真的沒有病,這里是地獄,這里是迫害人的地獄!”
“我要出去,把我放出去,你們這群殺人的惡魔!
“救命啊,救命啊,老天爺啊,救救我呀!
“……!
“……。”
那一聲聲的呼喚,漸漸地遠去了,喬紅波忽然意識到,門外的人可能真的沒有瘋,是有人花錢買通了,那群醫(yī)護人員把他關(guān)在這里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地方太可怕了。
而樊華能安然地坐在這里,相比她跟那些如同魔鬼一般的醫(yī)護人員,豈不是一丘之貉?
這讓我怎么相信她?
樊華詭計多端,眼前的這支錄音筆,非常有可能是個套!
如果自己聽了的話,豈不是又上了她的當(dāng)?
上了一當(dāng)又一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不一樣!
我今天,一定要反其道而行之,偏不聽你的錄音!
打電話給宋子義,讓他來出面主持正義,比什么都強。
想到這里,喬紅波剛要說話,卻不料樊華先開了口,“喬紅波,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更不相信錄音筆里的內(nèi)容,但是。”
她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等你聽完了錄音之后,我完全可以讓你去見一見郭盼,看看錄音筆里的內(nèi)容,究竟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我希望你怎么來的,再怎么出去,今天晚上咱們兩個從來沒有見過!
“如果不是真的,我樊華把話擱在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一番話出口,算是徹底打消了喬紅波所有的顧慮。
他沉默了幾秒,終于抓起了,桌子上的錄音筆,然后打開了播放功能。
播放條目列表中,只有一條錄音記錄,顯示的日期是,十天前的凌晨二十三點。
喬紅波的眼睛微瞇。
就在郭家和自己,都已經(jīng)不再調(diào)查郭盼發(fā)瘋原因的同時,而樊華卻一丁點也沒有放棄。
只是,郭盼作為一個精神病人,她所說的話,還能相信嗎?
錄音筆中,先是傳來一陣,女人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腳步聲,緊接著吱呀一聲,一扇房門似乎被打開了。
“郭盼,你還好嗎?”樊華聲音輕緩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