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我當(dāng)年對你們的未來規(guī)劃,姚剛絕對是省委書記,丁振紅是省長,而你才是副書記,副書記組織,省長謀篇布局,書記帶頭真抓實干,江淮省一定會再上一個新臺階的,只是沒有想到,你們?nèi)齻人的角色,竟然完全沒有按照我預(yù)想的發(fā)展。”
“后來,你調(diào)任到了外省,姚剛和丁振紅一步步地向上爬,知道為什么,他們兩個個的腳步,總是姚剛在前,振紅在后嗎?”
“哎,時也,命也,運也!”
“我老了,有些問題并不是我能解決的!备呃峡藓呛堑匦α诵,“我只希望你們?nèi)齻,能夠堅定地站在一起,把江淮市的事業(yè),再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這一番話,著實把修大為嚇了一跳。
他萬萬沒有想到,早在十五年前的時候,高老就已經(jīng)把三個人的未來,看的如此透徹了。
在他的籌劃中,丁振紅作為高老的嫡系,竟然讓他當(dāng)姚剛的綠葉,怪不得姚剛總是快丁振紅一步呢。
這也就是為什么,當(dāng)年自己突然被調(diào)任到其他省的緣故吧?
“高老的一番話,令我很是震撼!毙薮鬄榈穆曇艉艿,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說給眼前悠悠的蒼天聽。
但又何嘗不是,在指責(zé)他的偏心?
他的內(nèi)心非常的震撼,震撼到了,已經(jīng)令他無以復(fù)加的程度。
震撼到了,足以讓他抵達憤怒邊界的地步。
把后娘養(yǎng)的孩子送走,讓親兒子繼承家業(yè),呵呵,不就是因為你高老,跟周家有些不可明說的緣分嗎?
“我老了,江淮省的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了。”高老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龍爭虎斗,苦的只能是百姓!
講到這里的時候, 高老的眼睛里,滾落出一滴淚水。
姚剛提拔樊文章,一點問題都沒有。
今天之所以能坐在這里,跟修大偉談話,是因為宋子義派人把他給接來的,當(dāng)然,這并沒有經(jīng)過姚剛的同意。
宋子義自然是希望,有高老出面,能給修大為一點壓力,讓他放棄跟姚剛爭搶的念頭。
只可惜,事與愿違。
“高老,碧月山莊最近,新來了一批新茶,您應(yīng)該去嘗嘗鮮!毙薮鬄閻憾镜卣f道,“據(jù)說,您家的茶,很多都是跋山涉水,不遠萬里運輸過來的,我還有事兒,告辭了!
說完,修大為轉(zhuǎn)身而去。
高老轉(zhuǎn)過頭來,悠悠地嘆了口氣。
他雖然老了,但還沒有老到糊涂的地步。
剛剛的一番話,之所以如此說,那是因為他明白,修大為一定會非常的生氣,非常的憤怒,非常的想要報復(fù)。
呵呵。
那你就來吧,我姓高的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姚剛斗不過你,那我就親自試試看!
江淮省絕對不能,糟蹋在你的手里。
正在這個時候,房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司機湊到高老的面前,“高老,時間到了!
高老挑了挑眉毛,站起身來,“今天不回去了,我要去碧月山莊!
碧月山莊?
司機有點懵逼,“高老,咱們今天早上跟吳醫(yī)生約了會診的,您的身體狀況可容不得耽誤呀!
“不用多說了,我心意已決!备呃险酒鹕韥,忽然感到一陣胸悶,頓時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這咳嗽宛如大錘擊胸一般,每一聲的咳嗽,都頓挫的讓他心臟劇痛,腦門上的豆大汗珠,很快便冒了出來。
“高老,您必須跟我回去。”司機語氣焦急且堅決地說道。
“我的身體我知道,這一次只怕是捱不過去了!备呃暇従彽卣f道,“有些事情如果不做,我即便是死了,也不會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