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事兒,究竟是聽誰說的?”修大偉壓低聲音問道。
他在省政府辦公廳那邊,是有眼線的,并沒有聽那邊的人,反饋過來消息,說姚剛要走。
這事兒,究竟幾分真,幾分假?
“上周末,咱們一起開會,老姚不是請了病假嘛!倍≌窦t指了指屋頂,“他上去了一趟!
“前天晚上的時候,老姚在省賓館,見了兩個人。”丁振紅說到這里,便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一般情況下,如果他上去,這事兒成與不成,還不一定呢,并且大概率是成不了的。
但是,上面的人下來,那就耐人尋味了。
姚剛,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嗎?
將手里的煙頭掐滅,修大偉立刻又拿起了煙盒,這一次,丁振紅并沒有給他點煙,而是站在一旁,冷冷地觀察著修大偉的表情。
點燃了煙,修大偉狠狠地吸了一口,心中暗想,且不管這事兒是真是假,自己必須得認真對待了。
古代的時候,封疆大吏都會在朝中,賄賂幾個重臣,以防小人在背后里說壞話的時候,有人能在皇上面前,說兩句好話,以正視聽,避免皇上猜忌。
更何況,在江淮這幾年,自己跟姚剛一直勢同水火呢,他要真的上去,還能有自己的好么?
不行,我得跟姚剛好好說一說。
三分鐘之后,姚剛走了進來,他并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修大偉的身邊,“修書記,您的看法是?”
“那就樊文章吧。”修大為說道,“對了老姚,把劉大頭調(diào)任到江北市,接替樊文章,你覺得怎么樣?”
如果換做以前,修大偉絕對不會用商量的語氣,來談這種事兒的,他通常會用拍板的語氣,直接說給姚剛聽。
至于你同不同意,那不關(guān)老子的事兒。
“劉大頭能去嗎?”一旁的丁振紅,接過了話頭,“好不容易把白川搞得有點模樣了,讓他走,估計劉大頭聽了,會跳起來的!
自己種地,別人豐收,任誰都會有意見的。
更何況,劉大頭還是個,性格暴躁的人。
“不同意,也得同意,這是組織決定!毙薮髠涣艘痪,隨后又將目光看向了姚剛。
輕輕咳嗽了兩聲,姚剛緩緩地說道,“劉大頭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不過從白川跟江北兩個市的發(fā)展狀況來看,經(jīng)濟實力相差還是很大的,明遙市的陳建,你覺得怎么樣?”
修大偉讓劉大頭去江北市,就是又給了劉大頭一次機會,一旦他把江北市這盤棋給盤活了,提拔劉大頭就成了板上釘釘?shù)氖聝骸?br>
關(guān)于這一步棋,姚剛豈能看不透?
陳建這個人,后臺背景并不在江淮省,但卻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說話做事十分的正派,只是他的性格過于急躁,他有一句名言,一點二十四小時干不完的工作,那就干二十五個小時。
搞得手下的小伙計們,一個個叫苦不迭,恨不得逃離明遙市。
成績顯著,但弊病也多,尤其是那幾個副市長,據(jù)說經(jīng)常關(guān)起門來罵娘。
“陳建不太沉穩(wěn)!毙薮髠ゾ従彽卣f道,“江北市的情況,與明遙不同,還是再讓他成熟成熟,歷練歷練,你說呢?”
姚剛?cè)粲兴嫉攸c了點頭,“修書記說的,有道理!
陳建是個找不到廁所,憋得上躥下跳的愣頭青,一身的力氣無處發(fā)泄,就像是青春荷爾蒙旺盛的種驢,而陳鴻飛在江北市擔任書記多年,早已經(jīng)將江北的官場打造成了鐵板一塊,陳建一旦過去,要么,他會把江北市攪和的雞犬不寧,要么,會在陳鴻飛的針對下,挫了年輕人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