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度的杏花村。”王朝陽說著,便扶著蘇夢向客房部那邊走去。
來到房間的門口,王朝陽本來是打算敲門的,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房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輕輕推開門,房間里并沒有燈光,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燈呢?”蘇夢說著,雙手摟住了王朝陽的肩膀。
實話說,這一刻她感到既幸福又浪漫,王朝陽終究是愛自己的,即便在離婚的前夕,依舊給予自己最難忘的時光。
如果明天他能原諒自己,以后自己絕對不會再惹他生氣了。
“不開燈了!蓖醭栒f著,便擁著蘇夢,一步步向床邊退去,忽然她腳后跟碰到了床邊,隨即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蘇夢死死地摟著他的脖子,她口中噴吐著酒氣,抬起頭來猛地親了一口王朝陽的臉頰。
“你先等我一會,我去洗,洗個澡!蓖醭栒f完這話,從床上爬起來,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當(dāng)他路過洗手間門口的時候,陡然發(fā)現(xiàn),小褚的身上正圍裹著浴巾,雙目中露出興奮的神色。
兩股無言,王朝陽轉(zhuǎn)過頭去,大跨兩步出了房間,輕輕地關(guān)上了房門。
當(dāng)房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他雙膝一軟,一下坐在了地上,雙手抱著腦袋,無聲地啜泣起來。
此時,醉了酒的蘇夢,只感覺自己渾身燥熱難耐,她閉著眼睛,解開了自己的衣扣,將上衣甩到了一旁,“老公,我有點口渴!
小褚聞聽此言,閃身從洗手間里出來,他大步流星地來到了床邊,目光如狼一般,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只,雙目緊閉的待宰羔羊……。
王朝陽走了。
他在自己的悲憤之中,在房間里的歡歌笑語之中,在不堪屈辱的自責(zé)的情緒下,宛如一只夾著尾巴的狗,灰溜溜地離開了。
實話說,他不敢面對明天的蘇夢,更不敢想象兒子,那一雙清澈的眼睛。
這一路上,王朝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更不知道,自己躺在床上的這一夜,終究是怎么熬過來的。
當(dāng)天蒙蒙亮的時候,他聽到了防盜門被打開了。
瞬間,王朝陽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即將面對的這一刻,終于還是到來了。
然而,當(dāng)房間打開的那一刻,躺在床上裝睡的王朝陽,瞇縫著眼睛,看到眼前的蘇夢,并沒有立刻沖上來給自己一巴掌的時候,嚇人的平靜,頓時有種把人逼瘋的感覺。
蘇夢徑直走到了衣柜前,她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冬季的,春秋的,夏季的,長褲短衫,內(nèi)衣內(nèi)褲等等,一股腦地裝進了一個行李箱。
她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都沒有看王朝陽一眼。
然后,她將箱子的拉鎖拉上,直立起身體,費力地拖著,那個少了一個轱轆的行李箱,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終究是自己瞎了眼,看錯了人。
終究是自己所托非人,誤了一生。
終究是在患難之際,看透了人心。
當(dāng)臥室的房門打開,她從容地離開,當(dāng)防盜門打開,她輕輕地關(guān)上的那一刻,王朝陽再也忍不住,他快速地穿上了褲子,光著膀子,穿上拖鞋瘋狂地追了出去。
有些事情,必須說個清楚,否則,只怕這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當(dāng)行李箱摩擦著柏油路面,發(fā)出沉悶的嚕嚕嚕聲,蘇夢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隨著這聲音,宛如被碾壓過一般。
“夢夢!蓖醭柡傲艘宦暋
蘇夢并沒有回頭,因為再也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