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飛單臂橫起長槍,正在對他發(fā)出獰笑。
金剛體魄,修羅相貌,任誰都知道這是一員虎將。
田桂屏氣凝神,桃木劍挽起劍花,擺出防守姿態(tài),說道:“安西軍副帥飛將軍,久仰!
云飛將馬速放緩,朝對方繞著圈圈,銅鈴眸子瞪著對方,不懷好意笑道:“你叫田桂,是太子身邊親信,自在宗傳人,官職不低,似乎和老子平起平坐。呵呵,跟對了主子,當真是平步青云,憑著溜須拍馬,就能和百戰(zhàn)之將同食四品俸祿。”
田桂聽出了酸溜溜的醋意,也清楚這員老將平生不得志,立下功勛無數(shù),最終還是得罪了權臣被貶到安西。
田桂拱手道:“飛將軍,今日要把我留在碎葉城外嗎?”
云飛冷笑道:“自在宗也就是蛇鼠一窩的道門據(jù)點,殺你有何本事,沒興趣,乖乖跟老子回城,饒你不死。”
田桂灑然一笑,說道:“稱呼你為飛將軍,不過是念在以往軍功,惹得道爺不爽,你就是忠奸不辯的老賊,竟然大言不慚辱我?guī)熼T,你去問問,自在宗供奉各路神佛答應嗎?!”
留在碎葉城的復州兵慌了神,主將撒丫子跑了,后方軍陣被重騎沖的七零八落,留下一萬余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留在原地呆若木雞。
有名機靈點的校尉大喊道:“兄弟們,大營不保,暫且放棄攻城,咱去抄了重騎屁股,他們只有千余騎,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走,棄城,把重騎先剁碎了再說!
一番話,使得萬余人有了主心骨,紛紛后撤,準備沿著云梯下城。
沒退幾步,城頭涌出無數(shù)叛軍,第一排重甲長矛鐵盾,單膝跪地,第二排手駑步卒,彎腰曲背,第三排長弓兵,挽弦平舉,眨眼的功夫,弓弩齊射,宛如蝗災。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密集的人群,無需調整準度,只要將力度拉滿,能輕易貫穿復州兵皮甲,膂力出眾的,射穿二三人不成問題。
復州兵只有可憐兮兮的幾十張盾牌,顧前不顧后,顧左不顧右,根本抵擋不住蓄謀已久的攻勢,霎那間哀嚎如雷。
城下的復州兵也不好過,城中又沖出幾隊叛軍,以長矛兵為先鋒,弓弩手在后壓陣,沖他們發(fā)起攻勢。慶幸的是地勢開闊,能夠容納幾千人閃轉騰挪,復州兵在牙將嘶吼中,逐漸穩(wěn)住陣腳,緩緩朝護城河退去。
目睹這一幕的郭熙面色沉重說道:“七萬復州兵,原本是我用于對抗朝廷大軍的殺手锏,友軍變成敵軍,還要親自送他們上奈何橋,實非我所愿,要怪只能怪李家那小子,七萬顆頭顱,要記在他的賬上。”
謝宗昭笑道:“先把復州兵殺破了膽,俘虜后再慢慢調教,本來就是安西的兵,他們會安心歸順,頂多損失一兩萬,沒什么可心疼的,至于李家少年和太子,全都是郭帥的囊中之物,誰都跑不了!
郭熙搖頭道:“朝廷大軍中有幾名半步仙人坐鎮(zhèn),他們不參與攻城,只為防范周國高手和保護太子以及李家少年,想要生擒他們,難!
謝宗昭自信笑道:“咱們可是有五名周國偽仙人壓陣,腰桿粗壯的很,仙人對仙人,誰輸誰贏還不一定。我想……周國大皇帝,一定對大寧太子和瑯琊李氏的繼任者很感興趣,會不留余力將他們帶到無雙城,只要將這二人扣押,大寧皇室和世家黨,都會投鼠忌器,必定會派使臣來談判,談著談著,大寧沒準兒歸順大周,圣人變成了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