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箭釘在城墻,深入四寸。
射完箭后的卜屠玉扶住膝蓋,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龍吟大弓不同于其它弓,不僅需要膂力臂力,還需要注入真氣,能拉至八成圓滿,已然是卜屠玉的極限,頻頻強行開弓,會傷及根本。
李桃歌擔心他出意外,說道:“歇會兒,我來!
施展術法將河水凍結,足尖踩踏冰面,翩然躍過護城河,只身守在岸邊。
他要與那幾名術士斗法。
卜屠玉的三箭,引發(fā)城頭的安西軍騷亂,尤其那幾名術士,被霸道箭術射的膽戰(zhàn)心驚,誰都不想莫名其妙碎成人渣,于是躲在城墻后面不敢露頭。
南宮獻將莫壬良送到軍營里,去而復返,手持月魁劍,守在李桃歌身邊,輕聲道:“莫將軍腳筋斷了,已經送去醫(yī)治,又派了兩名門客看守,一時半會無法參戰(zhàn)!
李桃歌望著逐漸退卻的復州兵,說道:“莫奚官自縛大牢,莫將軍又身負重傷,復州兵沒了主心骨,士氣低落,先讓他們休養(yǎng)生息,等莫壬良康復后再去攻城。”
南宮獻壓低聲音說道:“沒有猛將陷陣,咱們的士卒很難在城頭立足,不如先擂鼓吶喊做做樣子,等其它三門傳來捷報再發(fā)力!
李桃歌輕嘆一聲,說道:“我裝模作樣,其它征西軍將領也裝模作樣,誰去鑿開城門?打仗不像打架,任何偷奸;紩䲠U大,只有擰成一股繩,才能洞穿碎葉城。”
南宮獻神色復雜道:“就怕整個戰(zhàn)局,只有你一個人在使勁!
李桃歌沉聲道:“負責攻打南門的是鹿懷夫與賀舉山,賀舉山這人有私心,可能會有小心思,但鹿懷夫不會,鹿家的金字招牌豎了幾百年,他不敢動。當初鎮(zhèn)魂關的鎮(zhèn)月將軍鹿懷安,文韜武略無一精通,騎馬舞劍樣樣稀松,走路都要靠人攙扶,就那樣一個廢物將軍,還要和鎮(zhèn)魂關同生共死,鹿家的風骨可想而知!
南宮獻輕聲道:“太子呢?”
李桃歌呆滯片刻,呢喃道:“這是他們劉家的天下,總不至于拱手相送吧。”
談話之間,周圍涌起數(shù)道暖流。
又是安西軍術士作祟。
李桃歌眉頭一低,袖口無風自動,激蕩過后,身前地面一陣亂響,豁然升起冰墻,寬達三丈,高兩丈,厚一丈,將帶有火靈的暖流悉數(shù)擋住。
南宮獻詫異道:“始終沒問過,你施法的時候,為何與別人不一樣,有時不掐法訣,不念咒語?”
“啥?”
李桃歌疑惑道:“施展術法而已,還需要掐法訣念咒語?不是心念至,術法起嗎?我施法胡亂掐出法訣,實在是覺得無聊,耍帥罷了,至于念出的咒語,都是罵人的話!
南宮獻神色古怪道:“五行術法,要調動天地靈氣,由法訣咒語為引,才能順利施展。即便是太白士,逍遙境的大術士,也逃不開法訣咒語這一環(huán)節(jié)!
李桃歌搖了搖頭,說道:“不懂,我?guī)煾覆皇沁@么教的,心之所想,腦中所念,親近五行,調動真氣,術法應運而生,哪來那么多爛七八糟的前奏,慢慢吞吞的,早被對方殺個來回了!
南宮獻很難得伸出一個大拇指,給出相當不俗的評價,“妖孽。”
李桃歌忽然想起,教自己踏入山門的師父,可是青姨,按照她的境界,最少也是太白士,所傳授的東西,應該不是爛大街的招數(shù),難道遇到了名師,自己成為傳說中資質逆天的名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