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漾撩動秀發(fā),露出嬌艷花朵,“你都是把人家門派屠掉,那么多人,總不會都該死吧?”
小傘輕聲道:“該死之人的親朋好友,依仗他的威勢,獲得了權(quán)勢財物,既然是共富貴,那必然要同生死,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么一人入魔,親朋好友也要遭受牽連,這才是真正的公平。”
魏漾想了半天,不知該去如何反駁,皺起柳眉說道:“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又好像沒道理!
小傘站起身,邁開步伐,“我的道理,不需要別人來認(rèn)同。”
“喂喂喂,你又撇下我不管,這次要去哪里?”魏漾追著問道。
“殺人!
小傘輕描淡寫答道,回頭望了她一眼,“你怎么還跟著我?”
“你是圣子,我是圣族族人,不應(yīng)當(dāng)是你的小跟班嗎?”魏漾歪著腦袋燦然一笑。
小傘正色道:“我要去南海觀音島,你也要去嗎?”
南海觀音島孤零于南海之上,當(dāng)年圣族落敗后,找到偏僻的島嶼繁衍生息,如今是圣族的禁地,外人不許踏足,僅限于自己族人登島。
魏漾紅潤臉頰突然變得慘白,驚懼道:“你該不會是……要殺掉那兩名圣族皇室吧?”
小傘挑起細長眉毛,說道:“假如他們認(rèn)我這個圣子,大家相安無事,不認(rèn)的話,那就去追隨列祖列宗!
魏漾驟然變成了泥塑,一動不動。
小傘笑了笑,丟給她一袋沉甸甸的東西,“這是金子,足夠你再玩幾年,相識一場,各自珍重!
就在小傘即將離去,魏漾斬釘截鐵說道:“我跟著你一起去!”
小傘平靜問道:“你不怕死?”
魏漾搖了搖頭。
小傘雙手環(huán)胸,“那還不快點帶路!
魏漾鼻梁堆出褶皺,小聲嘀咕道:“神氣什么!不就是圣子么,有啥了不起,千年就能出一位呢,嗯?千年吶……好像挺了不起,確實應(yīng)該神氣!
兩人并肩同行,走了沒幾步,小傘忽然停住腳步,一把拽住魏漾手腕,朝周圍打量一番,朗聲道:“就會縮頭縮腦的東西,滾出來吧!”
兩名黑衣人從小溪鉆出,兩名黑衣人從巨石后面現(xiàn)身,四人圍住小傘后,并沒有發(fā)動攻勢,一人抱拳道:“少爺托我前來,想知道小傘是否在世!
小傘攥住刀柄,揚起脖子問道:“你家少爺是誰?”
那黑衣人答道:“我們乃瑯琊李氏珠璣閣門客,少爺李桃歌!
小傘食指一顫,然后迅速平復(fù)心情,冷聲道:“我在南疆樹敵無數(shù),有的是人想要我的命,你說是桃子派來的,怎知你們說的是真是假。”
黑衣人恭敬道:“少爺派我問問公子,牛井哪里最響,玉竹哪里最大,余瞎子哪里最靈!
小傘眼眸頓時紅潤,松開刀柄上的左手,由衷蕩起笑容,“牛井的呼嚕最響,玉竹的牛皮最大,余瞎子的鼻子最靈,桃子派你們來找我了?”
黑衣人說道:“安西大都護郭熙血洗了鎮(zhèn)魂關(guān),聽聞南疆有名刀客與少爺袍澤很像,我們家少爺想確認(rèn)一下,公子是否尚在人間!
小傘抿起嘴唇道:“桃子有心了,告訴他,我還活著呢,大家先各奔前程,一年之后,我自會去找他!
黑衣人答了聲是,悄然退去。
小傘轉(zhuǎn)頭對魏漾說道:“瞧見沒,我說的沒錯吧,打噴嚏,真的是有人在惦念!
魏漾聽了出來,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變得顫抖不已,故意咬緊嘴唇,是怕別人嘲笑圣子也會哭。
何為兄弟?
風(fēng)有約,花不誤。
歲歲年年不相負(fù)。
許多人不喜歡北庭,是討厭漫長的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