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滿意笑道:“郭熙要是有你們半點忠心,怎會失信于天下,諸位雖然是一介布衣,也知道為國效力,可敬可嘆,但別忘了,不毛之地也是大寧國土,切不可忘記律法為何物,要不然天能容你,國法不容。”
換做別人說出這番話,馬匪們早就嗤笑著揮刀砍去,可對方有十萬大軍,只能強迫露出笑容答應(yīng)。
李桃歌舉起馬鞭在手心不停敲打,詢問道:“誰是千里鳳,誰是楚老大?”
兩人肝膽俱裂,分別顫聲答道:“我是!
李桃歌上身前傾,和煦笑道:“自從青瓷鎮(zhèn)的官兵撤走后,聽說你們二人是民間的縣令縣丞?”
二人慌忙說著不敢當。
李桃歌話鋒一轉(zhuǎn),面帶厲色說道:“既然是縣令縣丞,那本官倒要討教一番,近日來,鎮(zhèn)里有誰觸犯了國法,視人命如兒戲?”
既然這名勛貴子弟能喊得出自己名字,那做過的惡事多半瞞不過去,千里鳳撲通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大人,請網(wǎng)開一面,饒小人性命!
李桃歌轉(zhuǎn)而對楚老大問道:“你呢?想死想活?”
楚老大匪氣更重,一咬牙,硬氣說道:“想殺就殺,何必一通屁話,反正爺爺早就殺夠本了,死十次都是賺!”
許老三瞅見大哥發(fā)狠,干脆抽出腰刀,沖著小白臉后背砍去。
一陣陰風(fēng)來襲。
許老三手腕碎裂,腰刀掉落在地。
一襲黑衣的南宮獻用劍鞘抵住他的喉嚨,只等少主發(fā)話。
李桃歌陰陽怪氣說道:“殺了那么多無辜之人,想一死了之?沒那么容易。先挑了他們手筋腳筋,拔了舌頭,關(guān)在籠子里曬著,何時曬脫了皮,再給他們喝水,先關(guān)一年再說!
他自己可不懂這些惡毒伎倆,全是從袁柏那里學(xué)來的,不良人精通酷刑,能根據(jù)刑具和地輿施展出各種刑罰,暴曬就是其中一種,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老大不怕死,但聽到少年輕描淡寫說出的酷刑,立刻嚇得雙腿發(fā)軟,想要拔出刀來自刎。
李桃歌馬鞭卷起,腰刀飛入他的手中,指頭彈出,上好的刀身斷為兩截,“我給你說了,求死無門,想要了結(jié)自己的性命,得問本官答不答應(yīng)!
楚老大哆哆嗦嗦說道:“你……你比青瓷鎮(zhèn)的馬匪都不是人!”
李桃歌微笑道:“你們惡貫滿盈,按律當梟首示眾,本官是在給你們尋一條活路而已,這樣吧,你們同大軍西征,如果能立下軍功,免去死罪,若是立下大功,升官發(fā)財。”
楚老大終于跪地,喊道:“草民愿入伍西征,可草民之前曾是安西軍一員,在軍中效力過,不知有沒有罪!”
李桃歌笑道:“誰說當過安西軍,就不能西征了?不瞞你說,我去年還是鎮(zhèn)魂關(guān)的槽頭,今年帶領(lǐng)大軍征討郭熙,按照你的說法,我該被關(guān)進大牢受審?”
周典和鹿懷夫賀舉山露出壞笑。
楚老大惶恐道:“草民不敢!
李桃歌朗聲說道:“郭熙謀反,又不是你們謀反,無論曾是安西軍還是保寧軍,只要是我大寧將士,人人皆可征討郭賊!”
“多謝大人!”
“大人英明神武!”
馬匪雙膝倒地,不?闹戭^。
“一炷香,收拾好你們的行囊,準備隨大軍攻打碎葉城!”
李桃歌驅(qū)散了眾人,下馬喝水潤喉,周典望著四散飛奔的馬匪,疑惑道:“為何要收攏這些烏合之眾?沒有一年半載的苦訓(xùn),打起仗來,順風(fēng)屠戮百姓,逆風(fēng)潰不成軍,反而會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