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經(jīng)歷過生死的兄弟,沒那么多歪心思。
他父,即為我父。
辱者死。
林飛沉又狂又惡,但腦子還算靈光,這少年雖然年紀(jì)不大,一招廢掉自己護(hù)體罡氣,又精妙砍中舌頭,至少是無極境宗師水準(zhǔn)。尤其是白虎鼎泄露出來的零星煞氣,是他這輩子從未領(lǐng)略過的霸道氣息,即便是稍縱即逝,也令他骨頭里傳遞出恐懼。
若不是朝廷勛貴子弟,至少也是大宗門里的嫡系傳人。
林飛沉捂住嘴巴,含糊不清說道:“少俠,是林某失言,能否饒我一命?”
小傘含笑道:“覆水能收嗎?”
林飛沉呆滯搖了搖頭。
小傘攤開三把黃金彎刀,放到桌上擺整齊,輕聲念道:“畢竟是身后事,給自己的魂魄選一把!
林飛沉似乎明白了這少年想要干什么,發(fā)瘋似的沖出茶肆。
沒等他跑出幾步,一把金燦燦的彎刀后發(fā)先至。
頭顱沖天而起。
小傘身形飄落入地,用雨水沖刷掉血水,收刀入鞘。
少年望著雨霧中巍峨聳立的武功山,云淡風(fēng)輕呢喃道:“辱我兄弟爹娘,我便屠你師門。”
武功山出了滅門慘案,一百八十三人慘遭毒手,從遠(yuǎn)處望去,云霧染成了血霧,血水從山頂流至山腳。
掌教謝通天號稱是康州排名前十的高手,無極境中期,依舊難逃魔爪,被砍掉耳鼻舌頭和四肢,削成了人棍,前去拜訪的老友發(fā)現(xiàn)時,心脈未斷,尚能像蛆蟲拱動,眼眸盡是恐懼神色,似乎遇到了惡鬼,最后活活流血而死。
那天下午,從武功山跑出三十九名女子,大多是年輕俏麗的少女,偶有姿色不俗的少婦,她們神情木納,衣衫不整,手腕和腳腕都有鐵鏈?zhǔn)`過的血痕,包裹里里揣有金銀,細(xì)細(xì)一問,都是近些年來離奇失蹤的美人,遭到武功山門人綁架,俘至山中,以便那些禽獸發(fā)泄獸欲,那些金銀,是武功山搜刮來的財富,一名少年命令她們帶走。
不止武功山,當(dāng)天深夜,另外一家地頭蛇四海幫也遭遇血洗,全幫上下同樣死得一干二凈,囚禁的幾十名女子被救出,無數(shù)金銀財寶放在大廳。
一天之內(nèi),兩家?guī)团蓽玳T,黑白兩道人人自危,害怕明天禍?zhǔn)聛淼阶约侯^上,掌教召集到一處,緊急商議對策,決定先下手為強(qiáng),各門分別出動幾名高手,前去剿殺那名出手歹毒的少年。
夜幕之下,細(xì)雨聲敲打出舒緩心神的安魂曲。
小傘坐在河邊,用粗布包扎著肩頭傷口,由于只有一條左臂,包起來較為吃力,牙齒和手指并用,打成死結(jié)。
他在鎮(zhèn)魂關(guān)時,沖陣最兇,負(fù)傷最多,最喜歡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若不是老孟攔著,十條命都不夠死,如今吸收了白虎鼎,成為半只腿跨入逍遙境的宗師,依舊不改初心,兇猛的一塌糊涂。
骨子里的放肆,怎能收的住。
小傘正要清理小腹傷口,耳朵一動,攥住刀柄。
淅淅瀝瀝的雨中,藏有腳步聲。
“不要緊張,我不是來殺你的!
身后傳來女子聲音。
小傘回過頭,見到了一名二十左右的女子,相貌清甜可人,一雙眸子魅惑眾生。
一襲杏黃薄衫讓雨水浸透后,凸顯出碩果累累。
大,很大,堪比南部盛產(chǎn)的胥耶。
走起路來跌宕起伏。
女子將雙手負(fù)在身后,更顯得波瀾壯闊,發(fā)出媲美泉水叮咚的清脆聲音,“我叫魏漾,蕩漾的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