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典恍然大悟,撓著后腦勺,“你小子……真能忽悠!把我都騙進去了!
李桃歌嬉笑道:“我這點微末道行,是從云帥那里偷來的,這才幾成功力?你是沒見云帥忽悠郭熙,那才叫精彩絕倫。當(dāng)初云帥搜集到了郭熙貪污和通敵的證據(jù),于是郭熙想要除掉云帥以絕后患,設(shè)宴款待,其實布置好了高手進行刺殺,當(dāng)時只有我和云帥二人,本是必死之局,可憑借三寸不爛之舌,硬生生把郭熙給忽悠傻了,不僅斷了殺念,還起身相送,我們二人在諸多高手注視之下,從容走出都護府!
周典拍著大腿贊嘆道:“佩服,真他娘佩服!怪不得云帥能夠平定四疆,官拜一品!
李桃歌詢問道:“搞定了劉甫嫡系軍,還有將種子弟,領(lǐng)軍人物是誰來著?”
周典答道:“鹿家鹿懷夫,賀家賀舉山!
李桃歌收好折扇,負(fù)手邁出逍遙步伐,“走,再把他們二人給忽悠了!
沒等李桃歌登門拜訪,得到消息的鹿賀二人已然來到刺史府求見。
都是世家黨的旁系,見了主家少爺,姿態(tài)擺的極低,不僅呈上厚禮,還卑躬屈膝坐都不敢坐,直到李桃歌勸了幾次,二人才將屁股放在椅子中,放也只是放了半拉,另外一半懸空。
鹿懷夫是懷字輩,同鹿懷安鹿懷休同輩,生有鹿家祖?zhèn)鞯莫{鼻闊口四方大臉,笑起來眼眸消失不見,似乎是好相處之人,其實在保寧軍中以兇猛出名,手中落月刀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武力在保寧軍中數(shù)一數(shù)二,所率領(lǐng)的斬月營,乃是不多見的鐵甲重騎,正是有他撐起場面,將種子弟才能在保寧軍有立足之地,否則,早被宮家四兄弟逐漸蠶食。
鹿懷夫挪動大腚,極盡諂媚笑道:“昨日才聽說公子隨同巡察大軍來到固州,激動的一夜沒睡,證明祖宗們還是惦念安西戰(zhàn)事,派您來主持大局!
李桃歌含笑道:“出皇城之前,在府里才見過鹿公乘鹿?fàn)敔敚f八大世家子弟親如一家,應(yīng)當(dāng)攜手同行!
鹿懷夫望向南方,雙眸閃爍著淚光,喃喃道:“有些年頭沒見過老祖了,真是想念,光想讓他老人家抽一頓鞭子,又疼又舒坦,若是公子回到京城,請給老祖捎句話,就說不肖子孫鹿懷夫,叩請老祖來保寧喝杯酒!
“一片孝心令人動容,我會將鹿大哥的心意轉(zhuǎn)告。”
李桃歌問道:“之前我流放至鎮(zhèn)魂關(guān),鹿懷安將軍多有照拂,你們名字仿佛,和他相熟嗎?”
鹿懷夫擠出一個慘淡笑容,“實不相瞞,懷安是我的親弟弟!
李桃歌神色一凜。
鹿懷夫輕嘆道:“家里本想讓懷安在鎮(zhèn)魂關(guān)熬完資歷,然后來到保寧軍謀一份差事,沒想到躲過了驃月鐵騎,沒躲過郭熙的屠刀,至今尸骨還留在外面,未曾回歸宗祠!
李桃歌面容浮現(xiàn)輕冷神色,說道:“當(dāng)時破城之際,鹿將軍不降,不跑,反而欲派親衛(wèi)護送我出城,寧肯自己戰(zhàn)死城頭,這份恩情,桃歌始終記在心里,當(dāng)踏過碎葉城之后,我要親自將鹿大哥尸骨送回鹿家。”
鹿懷夫誠摯道:“多謝公子!
李桃歌堆出一個極具親和力的笑容,“懷夫大哥,不用拘禮,懷休將軍喊我小桃子,您也喊我桃子即可!
“萬萬不可!”
鹿懷夫驚慌道:“小弟同公子是生死與共的袍澤,親昵無妨,懷夫若是同他一樣,會壞了規(guī)矩禮法,老祖知道后,會活活把我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