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何要刺殺自己,很簡單,以李白垚為首的八大家族,并不支持憨傻的太子榮登大寶,殺了自己,是在殺雞儆猴,是在同世家黨宣戰(zhàn),或者是想栽贓給瑞王,可惜自己實(shí)在命硬,接連幾次暗殺都能逃過一劫,這也導(dǎo)致八大世家同仇敵愾,不知用出何種手腕,圣人為了平息世家黨的怒火,將父親扶到右相寶座。
自己是入局之人,太子黨,瑞王黨,世家黨,則是執(zhí)局之人。
鎮(zhèn)魂關(guān)十幾萬將士子民,不過是隨意拋棄的棋子而已。
當(dāng)然,這都是李桃歌臆想而已。
可馮吉祥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圣人由著他們爭來斗去,當(dāng)一名又瞎又聾的家翁嗎?
李桃歌一開始挺明白,后來又變得糊涂,權(quán)力核心之間的爭斗,絕非他想的那么簡單。
來到相府,見到中門大開,父親正在親自恭送一名白胖面善的老人,兩人禮數(shù)周到,極為和氣,直至老人坐轎離開,父親的神色才歸于平靜。
李桃歌知道老爹白天眼神不好,主動走去過,低聲道:“爹!
李白垚單手遮住陽光,瞧出了兒子輪廓,輕聲道:“進(jìn)去說話!
父子倆一前一后在相府漫步,走到一處陰暗廊亭,李白垚猛烈咳嗽幾聲,飽含憂慮說道:“剛才出府那人,名叫上官木,他女兒是十八騎燕字營主帥上官果果,你應(yīng)該不陌生吧?”
李桃歌溫順答道:“曾目睹過上官將軍在鎮(zhèn)魂關(guān)威風(fēng)八面,途中一起問過案,還傳授過我槍術(shù),很熟。”
李白垚點(diǎn)了點(diǎn)頭,坐在長凳上,說道:“上官家?guī)状允巧藤Z,經(jīng)過數(shù)百年積余,富可敵國,上官木秉承祖訓(xùn),無論生意大小,只取一分薄利,可謂是宅心仁厚的儒商。這次恰逢國難,上官木從家中趕到皇城,捐贈白銀一千萬兩,鐵器萬余斤,糧食一萬石,解了燃眉之急。我請他來家中設(shè)宴,以表心跡!
大寧重農(nóng)輕商,商人地位卑賤,李白垚以宰相之尊,在府中設(shè)宴款待一名商賈,還親自送至門口,傳出去,足以令上官家榮耀滿門。
李桃歌乖巧說道:“上官木忠君愛國,上官將軍英勇無雙,這家人,才是國之棟梁!
李白垚嗯了一聲,說道:“作為回報(bào),我將上官木唯一的兒子,送入國子監(jiān),以后你要多多照拂。聽說你在里面名氣很大,打了世子殿下之后,誰都不敢與你作對,連南雨國的小皇子都唯你馬首是瞻,是嗎?”
這……
聽到父親的話中透著一股詭異,李桃歌撓頭道:“可能是您的名氣大吧,他們不敢惹相府而已,我是沾了相府威勢,屬于狐假虎威!
李白垚含笑道:“敢做不敢當(dāng),怕我訓(xùn)你?”
“父親訓(xùn)兒子,那是應(yīng)該的!
李桃歌不敢直視老爹那雙洞悉人心的眸子,低頭道:“爹,我剛才去見了趙國公,他說平定郭熙之亂,只需要朝廷頒布五條軍令即可!
“哦?趙國公是百年難遇的領(lǐng)兵奇才,他的出謀劃策,我倒是想聽聽。”李白垚興致勃勃說道。
李桃歌一五一十,將張燕云的提議說出。
李白垚聽完后頻頻點(diǎn)頭,贊嘆道:“不愧是兵仙張燕云,將兵力和人心分配的及其合理,用陸丙和宮子謙互相制約,蘿鷲王爺督戰(zhàn),卜瓊友作為朝廷耳目,這么一來,誰都不敢胡作非為,只能全力以赴,左日賢王若真敢長驅(qū)直入大寧境內(nèi),保證叫他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