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蹙眉道:“皇后派年輕琴師刺殺我,又為了什么?”
張燕云似笑非笑道:“你怎知他是皇后派去的?”
李桃歌訝異道:“好像是云帥您說的啊。”
張燕云詭異一笑,“別忘了,他藏進(jìn)了保寧大都護(hù)府,副都護(hù)陸丙邀請我去緝賊!
這……
一會皇后,一會瑞王,李桃歌聽的腦袋直犯暈,“那究竟是誰想殺我?”
張燕云晃著腿說道:“想殺你的人多了,我又不是神仙,猜不透。如今都在磨刀霍霍,本帥可不想摻和進(jìn)去,只能提醒你一句,大寧正是暗潮洶涌之際,小心為妙!
李桃歌賊笑道:“那我干脆在國公府住下,任他們興風(fēng)布雨,誰也休想傷我!
張燕云冷哼道:“你以為本帥好過?親手帶出來的四萬精兵,有的在寺里吃粥念佛,有的在禁軍旁邊被死死盯著,處境還不如郭熙呢,最起碼人家有四十萬大軍撐腰壯膽!
李桃歌舉起酒碗笑道:“既然都有難處,不如一醉解千愁!
仰頭喝干。
張燕云氣道:“好小子,找一堆借口,為的是喝本帥的酒!”
兩人正在胡鬧,披有重甲的巫馬樂氣勢洶洶闖入,神色浮現(xiàn)一抹凝重,望了眼沖他堆笑的李桃歌,轉(zhuǎn)頭對張燕云低聲道:“調(diào)往運(yùn)河的先登營和禁軍起了沖突,對方七死十三傷,先登營兩人輕傷!
張燕云扯了下嘴角,若無其事將酒喝完,輕聲道:“早料到會有這么一天,所以我對崔九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和禁軍硬來,這老小子,始終把本帥的話當(dāng)屁放!
巫馬樂沉聲道:“不怪老崔,禁軍仗著是天子之師,屢次欺辱先登營,崔九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這次是因?yàn)榻姞苛税傩占乙活^驢,那家老頭不依不饒跑去討要,結(jié)果挨了十幾軍棍,活生生打死了。禁軍那些王八蛋,殺人吃驢后還不算完,把尸首放到先登營中,并污蔑是咱兄弟偷驢殺人。老崔那脾氣,如何能咽得下,把門一關(guān),殺了名校尉,綁了數(shù)十人,如今禁軍幾千號人圍了先登營,永寧府管不了,刑部不敢管,再不插手,恐怕要鬧大了!
張燕云嚼著豆腐干,慢條斯理說道:“今日的我,可不是燕云十八騎主帥了,是趙國公,是天將軍,是九十九州行軍總管,十八騎和禁軍胡來,這叫我怎么管?”
巫馬樂凝聲道:“圣人一天沒有下旨裁撤十八騎,你就是燕云十八騎主帥,總不能眼瞅著禁軍,欺負(fù)咱們一同出生入死的老兄弟。”
張燕云平靜道:“我去了之后,只會將事情鬧大,十有八九會和禁軍打一仗,弄出幾百條人命,誰是誰非還重要嗎?正好借助由頭,將十八騎從我麾下弄走!
巫馬樂一臉肅容道:“你是指,有人慫恿禁軍故意挑釁?好卸掉你的帥位?”
張燕云冷笑道:“不然呢?這四萬精銳,足以讓貴人們寢食難安!
巫馬樂問道:“事到如今,該找誰處置最為妥當(dāng)?”
張燕云沖李桃歌擠擠眼,微笑道:“你帶著咱們公子,先找統(tǒng)領(lǐng)六部的李相,再去找禁軍上將軍,此禍可解!
禁軍上將軍是皇室宗親,名叫劉罄,統(tǒng)領(lǐng)十二衛(wèi),在皇城乃至大寧,都是舉足輕重的權(quán)臣。
令李桃歌詫異的是,堂堂三品上將軍,竟然是位愛笑的白胡子老頭,個頭不高,身體單薄像是風(fēng)一吹就倒,完全沒有四十萬禁軍主帥應(yīng)有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