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查出去的是黃鳳元,先動手的是劉賢,李桃歌似乎并沒有任何過錯,這也是他敢下黑手的原因之一。
黃鳳元若有所思望著他,輕聲道:“打了人,出了氣,最后還能占一個理字,不愧是張燕云調(diào)教出來的人才。”
李桃歌爭辯道:“博士,我講的是事實而已,監(jiān)生都看到了!
黃鳳元俊郎面容充斥著復雜神色,揮了揮手,無奈笑道:“行了,你心里撥的算盤,大家都清楚,八大家族同氣連枝,我父親和你父親同朝為官二十余年,不會讓你一個人頂罪的!
李桃歌愣了一下,試探性問道:“博士也是八大家族中人?”
黃鳳元拍著瘸腿說道:“沒聽到世子罵我是黃三拐嗎?家父是刑部黃雍,我行三,名鳳元!
李桃歌又是尷尬又是羞愧。
沒想到謀了半天的局,竟然算計的是黃家人。
兩家世代要好,有著幾百年交情,不是手足勝似手足,尤其是黃雍和李白垚,年紀相仿,幾乎是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當初李白垚入獄,李桃歌第一個去的就是黃家,可黃雍當時正在兩江辦理要案,沒能替兄弟求上情。
傳聞黃大人回到皇城后,水都沒喝一口,騎馬直奔李家,與李白垚秉燭夜談至天亮。
生死之交,不過如此。
李桃歌吭哧道:“博士……世兄……那個……多有得罪。”
黃鳳元清楚他賠罪的用意,笑道:“盛怒之中不乏細膩,李相有個好兒子。”
李桃歌臉更紅了,扭扭捏捏,比起女子都嬌俏,“博士,我得罪了世子,要不然退學吧。”
黃鳳元笑著搖頭道:“劉賢跋扈已久,瑞王都對他頗有不滿,常常鞭打訓斥,差點驅(qū)逐出皇族。大寧尊師重道,秉承法治,作為國子監(jiān)監(jiān)生,劉賢在課堂辱罵博士,對同窗出言不遜,犯了國法和監(jiān)規(guī),瑞王絕不會護短,否則會引來眾怒。你就安心上學,墻外引起的風波,自有人去解決!
李桃歌對大寧律和監(jiān)規(guī)生疏,也參不透會引起墻外多大風浪,半信半疑道:“真的?”
黃鳳元壓低聲音道:“八大世家和瑞王之間放的東西,不是幾根肋骨能夠左右的,該爭的,依舊會爭!
李桃歌作揖道:“多謝博士!
黃鳳元笑道:“進了國子監(jiān),只有博士和監(jiān)生,出了門,我是你黃三哥!
李桃歌心領(lǐng)神會。
處理完傷員,安撫好監(jiān)生,黃鳳元照常上課,講的依舊是大寧律。
刑部尚書公子講律法,監(jiān)生在下面打斷八根肋骨,施暴者平安無事,放眼天下都是令人咋舌的傳聞。
尤其被打者是權(quán)傾朝野的瑞王之子。
雖然黃鳳元口若懸河,把枯燥乏味的大寧律講的生動靈活,可監(jiān)生都沒心思聽課,視線全投在李桃歌那里,猜測著瑞王接下來的報復,這名相府少爺又能挺過幾天?
放學后,李若卿和蘿芽郡主手拉著手,如穿花蝴蝶飛來,跑的太快,李若卿氣喘吁吁,盯著李桃歌看了半天,神色復雜道:“哥,你把世子劉賢給打了?”
皇城里的紈绔子弟,加起來都沒劉賢一人作惡作的多,能把他給揍了,簡直是大快人心,可李若卿心思縝密,能想到給李府帶來的后果,按照劉賢的秉性,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李桃歌裝作若無其事道:“沒有啊,只是遵從師命,把他叉了出去,沒想到世子殿下身板脆弱,導致肋骨斷了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