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禿頭壯漢摸著頭頂,壞笑道:“六哥嗜酒如命,早把身子骨給掏空了,這男娃是咱大寧武勇第一的西軍,栽在他的手上,倒也不怎么丟人!
胡子灰白的男人自言自語道:“武勇第一?那是十輩子以前的陳年舊事了,現(xiàn)如今的西軍,只會賺錢,不會打仗,個個都是酒囊飯袋,常常被驃月蠻子騎在脖子上拉屎,真是愧對前輩威名!
禿頭壯漢望著躲在李桃歌懷里的小江南,舔舐著嘴唇,邪惡一笑,“老大,這女娃夠勁,竟敢捅六哥,我就喜歡脾性剛烈的小娘子,賞給我玩幾天,咋樣?”
胡子灰白的男人瞟了他一眼,意味深長說道:“你要是有能耐,把鎮(zhèn)魂大營里的邊軍都給殺了,想玩幾天玩幾天,把城關掀了都無所謂。這倆娃消失一夜,護犢子的西軍肯定會追查到底,帶個女娃逃命,你能快的過疾如風烈如火的銳字營輕騎?”
禿頭壯漢揉了揉光頭,嘆息道:“這么鮮嫩可口的女娃,只玩一次,可惜了!
胡子灰白的男人將雙手插入袖口,催促道:“以免夜長夢多,麻利點,先把男的宰了,女的稍后再說!
李桃歌聽完二人對話,如墜冰窟,不僅小命保不住,還要把江南給推進火坑。這幾人像是江湖中的悍匪,不知為何跑到鎮(zhèn)魂關作惡,單單是一人,就夠自己頭疼,再來三位,即便是豁出性命,也未必能讓江南死里逃生。
懷揣必死之心,李桃歌挺直腰桿說道:“是漢子的話,別和小女孩一般見識,把她放了,將我烹了煮了都沒關系,否則做鬼都不會饒了你們!”
禿頭壯漢放肆大笑,捂著肚皮說道:“老大,瞧見沒,這就是西軍風骨,義氣的很吶,竟然還是不怕死的小情種,若是平日里,好好跟他玩玩,可惜嘍,他不知道咱們爺們是吃哪碗飯的,否則也不會傻乎乎說出這番話!
胡子灰白的男人伸出手掌,察覺到雪勢漸小,挑起眉頭說道:“速戰(zhàn)速決,萬一西軍人馬一到,你哭都哭不出來!”
“好嘞!
禿頭壯漢面露獰笑,手持鬼頭刀,一步一步走來,根本不用花里胡哨的招式,豎起鬼頭刀,徑直朝李桃歌劈下!
旁邊始終默不作聲的那名惡漢,悄無聲息來到一側,等待鬼頭刀劈下后,朝李桃歌攔腰揮出一鞭。
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又是全力以赴,跟之前老六的懈怠輕慢云泥之別。
躲是躲不過去,李桃歌一狠心,目光鎖定在禿頭壯漢身上,殺了他,或許小江南能逃過一劫。
燒火棍平平無奇掃向使鞭男子,余光掃向禿頭。
誘使他深入,這樣才可能以命換命。
兩人是江湖老手,對于李桃歌的計謀視若無睹,誰都沒有冒進,一鞭一刀夾雜雄渾力道,將配隸軍小卒鎖定在光圈之內。
李桃歌心如死灰。
完了。
豁出一條命,都未必能使人家輕傷,自己和小江南,或許真的要合葬在羅漢寺。
轉眼間。
馬蹄如雷,馬嘶陣陣。
有一陌刀,自天上來。
夾雜著呼嘯風聲,蕩起雪花大片,陌刀徑直插在李桃歌身前,擋住了二人合力一擊。
刀身有一半沒入凍土,插在外面的刀柄搖搖晃晃。
“你們是哪條道上的朋友,敢動我銳字營兄弟!”
一道身影翻墻而入,腳尖踢飛鬼頭刀,雙手奪下鐵鞭,然后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鐵鞭脫手而出,將用鐵鞭之人釘在雪地中,瞬間暴斃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