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帥喝不過你?別你娘的瞎叭叭了!”
“來,老頭,咱倆碰碰,誰先倒誰是孫子!”
兩名北庭男子動了真怒,從攤主搬來幾壇酒,二話不說,抱起來就往嘴里灌。
紅臉老者渾不在意笑道:“老夫中午喝了兩壇,剛才又喝了半壇,想拼酒,就得公平,你們先把酒喝夠數(shù),再找老夫來比拼。”
眾目睽睽之下,兩名北庭男子當(dāng)然不會占他便宜,一口接一口狂灌,生怕喝的慢了,老頭借機(jī)開溜。
紅臉老者根本沒跑的意思,慢悠悠喝著酒,搖頭晃腦道:“年輕人,氣血方剛,聽到家鄉(xiāng)主帥不好的話,難免會動怒,誰不是從年輕那時(shí)候過來的,懂?稍捳f回來,北庭有九尺男兒,兩江就沒蓋世英雄了?雀羚山譚家,百年前被稱為刀中皇族,什么墨谷,老君山,沒他們出頭的份兒,江南一把刀,壓的大寧無人敢言!
“再看看今日,你們北庭江湖,有啥出名人物?自己都說不出來幾位吧。我們兩江可是江山代有新人初,譚家倒了,還有紫禁山莊呢,穩(wěn)坐四大宗門頭把交椅。最近幾年,有對師兄弟也打出了名聲,赤手空拳,挑了安南兩家宗門,咦,年紀(jì)大了,記性大不如前,那兩名好漢,叫什么來著?”
飲酒的北庭男子沉聲道:“宴歸鴻,宴巨甲!
紅臉老者一拍大腿,“對對對,就是他哥倆,沒想到你們北庭人,對我們江南好漢倒是了如指掌!
“他叫宴歸鴻!
“他叫宴巨甲!
兩名北庭漢子互相指著對方,笑容吊詭。
紅臉老者瞬間呆住,如同見了鬼一般,雙腿朝后挪動,矮凳在土中劃出深痕,“你倆是北庭人,怎會是江南俠客,喝酒歸喝酒,玩笑歸玩笑,這兩位都是江湖中出名人物,可不敢冒名頂替,是要被人家知道,要鬧出人命的!”
脾氣暴烈的晏巨甲單腿踏地,蕩起一陣黃土,紅臉老者騰空而起,躍起半丈高,本該摔得四仰八叉,誰知落地后被靴尖穩(wěn)穩(wěn)接住。
大漢單腿繃直,笑著望向坐在自己靴尖的老者,“俺們北庭人,吐口唾沫是個釘,不屑于干假冒別人的勾當(dāng)。你這老頭酒后胡言亂語,吹也就吹吧,誰喝完酒都愛吹噓幾句,可你褻瀆趙帥,說他老人家酒量不如你,這筆賬,咋算?”
“我……”
紅臉老者這才知道踢到鐵板,瞬間酒醒了大半,吭哧許久,為難道:“我給趙帥賠禮道歉,之前吹過的牛是在放屁!”
“行!
晏巨甲是痛快人,立刻答應(yīng),舉起一壇酒,笑吟吟道:“俺們哥倆行走江湖,從不欺負(fù)老弱,既然你服了軟,咱動口不動手,干了這壇酒,有啥恩怨一筆勾銷!”
隨手一丟,陶壇如被絲線提起,慢悠悠飛入老者懷中。
紅臉老人知道躲不過去,抱著十來斤的黃酒,哭喪著臉,費(fèi)力朝嘴里倒去。
誰知牛皮吹的大過天,卻沒幾分真材實(shí)料,喝了幾口,噗的一聲,吐的稀里嘩啦,弄的晏巨甲滿身酒漬。
“哈哈哈哈哈哈。”
晏家兄弟不以為意,反而放肆大笑。
晏巨甲咧嘴道:“喝吧,喝完大醉一場,興許能夢到大白閨女鉆你被窩。”
話音未落,突覺一道凌厲勁道來到膝蓋。
晏巨甲在江南初露崢嶸,可晏家雙雄在北庭成名已久,獵戶出身,天生神力,年幼時(shí)能生撕虎豹,二十歲將家傳絕學(xué)修至大成,一身橫練功夫極為霸道,快要抵達(dá)金剛不壞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