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傘終于知道,他為何將鎖鏈天天圍在腰間,睡覺時都不曾摘掉。
江春郎突然茅塞頓開,“怪不得你身上有股狐妖氣息,原來出身涂山一脈,你們族人已經(jīng)有百年未出世,以為早已成為舊黃歷,竟然還有后人,不過……心思玲瓏的狐妖,認錯主子,敢跑到東花撒野,今日便讓你們涂山絕后吧……”
于仙林肥臉浮現(xiàn)出煞氣,聲音透出傲慢說道:“家祖……乃是涂山狐皇,共修出九尾……”
嗯?
兄弟倆呆了呆,不明白這胖子所說何意?
你家祖宗修出九尾,與我何干?
大戰(zhàn)在即,說出這番話,閑的無聊么?
下一刻,二人臉色突變。
他們察覺到,腳踝處竟然多出八根彩鏈。
漆黑雨夜中,不知何時在來自己身邊。
赤橙黃綠,青藍紫黑。
加上于仙林手中那根白鏈,正好九根,對應九尾狐皇。
江秋郎想要擺脫四根彩鏈束縛,幾道真元打去,彩鏈軟綿綿毫不受力,奮力拖動大腿,又覺得彩鏈像是生根于黃土,與大地同為一體。
上四境體魄,能硬撼山岳,大不了把整座夫子關拔掉。
江春郎矮身一拳。
拳風尚未觸及土地,就已凹陷大片,大地從雙腳中間一分為二,露出深不見底的縫隙。
再次拖動雙腿,依舊紋絲不動。
見鬼了。
于仙林神色冷漠道:“小南娘,你不是要我捆住他們嗎?本仙人做到了,該輪到你出手弒仙了!
小傘將李桃歌交給他,舉起黑霧騰騰的右臂,咧嘴笑道:“多謝!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賈來喜怕二人掙脫束縛,不顧身負重傷,搶先一步來到半空,雙拳緊握,雙目圓睜,真元熊熊燃燒,已經(jīng)做好了魚死網(wǎng)破的準備。
小傘踏出一步,右臂黑氣再度濃郁。
再一步。
右臂化為刀狀。
又是一步。
高達數(shù)丈的白虎頭從背后浮現(xiàn),凝若實質(zhì)。
小傘丹鳳眸子猶如墨染,整個人散發(fā)出滔天殺氣,雖然身形矮小,可有著睥睨天下的狂傲。
刀狀右臂驟然揮出。
白虎頭呼嘯奔涌。
張開獠牙巨口,將還在掙扎的二人吞噬。
一陣陰風暴雨之后,雨勢減小。
大地歸于寂靜。
小傘臉色煞白,右臂消失不見,單膝跪地,氣喘如牛。
在白虎刀入體一瞬間,春秋二郎終于掙開八條彩鏈,漂浮于半空。
刀氣掠過,兄弟倆摸索全身,衣袍都完好無損,似乎并未受傷。
江秋郎長舒一口氣,隨后輕蔑笑道:“陣仗弄的挺大,以為是驚世駭俗的一擊,結果屁都沒傷到,不過如此,逍遙境就是逍遙境,哪有屠戮上四境的本事!
江春郎張開雙手,怒聲道:“既然殺不死我們,該輪到你們上路了!
小傘冷哼一聲,“幾十萬生靈積攢的死氣,真以為能擋得?”
江春郎忽然想起一事,驚愕道:“你背后浮現(xiàn)的圖案,該不會是……白虎鼎?”
小傘拇指抹去眼角水漬,“當個糊涂鬼吧。”
兄弟二人想要出手擊殺掉這所謂的圣子,可催動真元,祭出氣浪時,竟然看到食指一晃,齊根而斷。
驚駭之中,低頭望去,察覺到血肉正在剝離,一塊又一塊,像是瓷器損毀時的模樣。
奇怪的是,感受不到任何痛覺。
江秋郎大驚中想要開口詢問,竟看到自己的舌頭脫口而出。
兄弟二人逐漸化為肉塊,隨同雨水落到夫子關。
小傘遙望莒城門前,嘴角笑意盎然,“云帥一刀,可殺謫仙人,我這一刀,可斬春秋二郎!
說完之后,大寧最年輕的藩王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