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問音感覺自己要更加重視研究一下蕭語了。
在醫(yī)院里待了幾天,一方面是在調(diào)養(yǎng)身體,一方面是外面群眾輿情高漲她不太方便出去亂走,還有就是至今也沒查出來有求必應(yīng)鏡是怎么突然現(xiàn)世的。
校外的世界明顯的要危險特別多,尤其是現(xiàn)在黎問音還知道了自己懷揣著暗中蟄伏的人極其想要的珍寶,不得不加倍小心謹(jǐn)慎。
蕭語留下的十大禁器......黎問音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這個有求必應(yīng)鏡絕對不會是她遇見的最后一個。
好在黎問音知道了一點(diǎn)很重要的信息,黑魔法師那邊似乎也不太會用蕭語的禁器,才能被她反制。
待在醫(yī)院的這幾天里,黎問音就滿門心思地研究尉遲權(quán)提供的蕭語資料,以防萬一。
本來還打算問問巫鴉老師的,但是巫鴉這個神出鬼沒的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聯(lián)系不上。
還有就是......
松顏桐和她的關(guān)系迅速上升。
——
松顏桐是極少數(shù)被允許來見黎問音的人之一。
小姑娘真以為黎問音是重傷未愈,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她帶來一些慰問禮。
“問音姐!好吃的!”
“哇謝謝——”黎問音接過她遞上來的滿滿一盒子糕點(diǎn)。
“問音姐!好喝的!”
“哇塞真棒!”黎問音捧過一大杯巧克力奶昔。
“問音姐!額,好討厭的......”
“哇!——”黎問音注視著松顏桐手中端著的一座歪七扭八的糖果屋,“這?”
松顏桐怒視這座糖果屋,然后期待地看向黎問音:“我討厭它,但是你喜歡,就,送給你!”
“小狼你也真是為難自己了......”黎問音哭笑不得地好好捧過糖果屋,小女孩還真是為她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這真的得是最大級別的認(rèn)可了吧,“非常感謝!”
可能是黎問音的情緒價值給的特別到位也是真的開心,松顏桐來送禮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了。
帶的禮物也是逐漸偏向了奇怪的方向。
“看!是不知道叫什么的非常好看的花!”
“哇!”
“看!是不知道叫什么的非常好吃的草!”
“哇!......嗯?”
“看!是不知道什么種類的一頭牛!”
“哇!?”
“看!是一頭鯊魚!”
“?”
從草開始黎問音就有些許疑惑了,最后松顏桐給她拽過來一只龐大且在掙扎的鯊魚時,她終是忍不住懷疑起了人生。
那不知道從哪兒被薅過來的鯊魚努力地拍打著地面撲騰,生動形象地演繹什么才是真正的渴望生命,黎問音沉默地看著它,然后看著從后奔過來幾個醫(yī)護(hù)人員趕緊把鯊魚拖走讓鯊魚回家。
“小狼,”黎問音心平氣和地詢問,“你是從哪兒請來的這位朋友?”
松顏桐有些惋惜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春季園區(qū)里有個可以撈魚的小水池,我就挑了只大的帶過來了。”
黎問音:“......”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那里是個撈金魚的宣傳小攤位,旁邊是水族展覽大水箱吧,她從哪個“小水池”撈的?這也太生猛了吧。
“大的好啊,大的好!崩鑶栆粢霾粧吲d的大姐姐。
——
在深入研究了解蕭語的過程中,黎問音越發(fā)地感覺到她的強(qiáng)大。
蕭語不是主動聚集招攬追隨者的,她基本上不與任何人結(jié)黨,甚至在初出茅廬之時,挺受當(dāng)時的黑魔法界排擠,孤立于世,最后是憑著絕對的實(shí)力殺出一條血路,引人自發(fā)地追隨她,無條件地?fù)碜o(hù)她。
也因此,蕭語留下的十大禁器并沒有多少人了解使用方法,這些禁器行蹤成迷,隱匿于世幾百年。
“誒,那這么說的話,你們是怎么知道有求必應(yīng)鏡的破解方法?”黎問音很好奇。
對面坐著尉遲權(quán)和上官煜,上官煜沉吟片刻,拿出了一本日記本:“是在莫觀日記中記載的!
遞過來的日記本該是本復(fù)印件,黎問音好奇地看向上官煜主動翻開的那一頁。
里面記錄著一些不可公布于世的真相。
——
有求必應(yīng)鏡最初創(chuàng)作出來,并不是用于對抗白魔法師或者統(tǒng)治世界這一類的多么厲害的黑魔器。
它是在莫觀孩童時期,蕭語給他做出來哄他玩兒的玩具。
「她大抵是嫌我吵了,于是隨手拋了面鏡子敷衍我!
「說是,她是沒辦法對我有求必應(yīng),但是這鏡子可以,讓我把十萬個為什么全都扔給鏡子!
「鏡子時靈時不靈的,對我愛搭不理!
「但是有她和我一起問鏡子,鏡子總是靈的!
「切,小小一面鏡子也看人下菜碟!
「不過,這是她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
「我決定因此原諒她一個月沒管我吃喝這件事,不和她計較了!
「她看我喜歡這面鏡子,把鏡子做的越來越精良,還搞出了一個鏡中世界!
「我們一起約定了一個出門方法,一人外一人里,一二三,三二一,輕重輕,重重輕,她說我問夠了鏡子,按這個規(guī)律敲擊鏡面,我們心有靈犀,我就能出去看見真正的她了!
「“不會把鏡子敲碎了吧?”我這樣問她,她說不會,除非世界上存在不會被黑魔法感染的人敲擊鏡子,它才會碎!
「黑魔法是什么?我不太明白,但是聽著她的語氣,我相信這鏡子永遠(yuǎn)也不會碎!
「是她送給我的,怎么會碎呢。」
黎問音眼睫輕顫,日記本上的字體歪斜稚嫩,是莫觀年齡不大的時候?qū)懴碌摹?br>
而在當(dāng)時的日記本體之外,還有很明顯來自長大后的莫觀的加筆批注。
“黑魔法”這三個字被鮮紅的墨水圈了起來。
凌冽鋒利的字體在旁邊批注:
「原來你這個時候就在騙我了。」
「說好的,有求必應(yīng)呢!
無限感慨悵然。
“這個字體我在課本上見過,”黎問音眨眼,“這個小時候的......大概是他多大?”
上官煜回答:“八九歲吧!
“居然是這樣的事,”黎問音思考道,“那所謂蕭語留下的十大禁器,其實(shí)就是她的十項(xiàng)著名的遺物嗎?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作為禁器流傳后世的?”
“差不多是這樣,十大禁器這個概念是黑魔法界那邊傳出來的,甚至有幾件是全無歷史記載,只存在于傳聞中,其中就包括這面有求必應(yīng)鏡。”
尉遲權(quán)思索著,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日記本。
“唯一的信息,就來自這本莫觀幼時日記上的只言片語,因這面鏡子從未現(xiàn)世過,之前,基本上沒人認(rèn)為它真的存在!
再加上這是莫觀八九歲時寫的了,主觀性很強(qiáng),可信度有待考量。
“這么看來,我出來的還真是不容易,”黎問音佩服,“莫觀日記里犄角旮旯的線索都能被翻出來!彼龑ρ矍斑@二位的手段更深一步的理解了。
尉遲權(quán)看向上官煜。
上官煜謙遜儒雅地笑了一下:“每座防御要塞都有專屬致敬供奉的偉人,我們家正好就是敬的莫觀,他的遺址也是我們在守護(hù)打理,自然也是保存了不少他的遺物!
黎問音敬佩且好奇:“哇塞,那難怪上官醫(yī)生你能拿出莫觀日記的復(fù)印件!
“嗯,不湊巧的就是家父和我關(guān)系不太好,稍微用了一點(diǎn)手段才弄出來這本!鄙瞎凫闲Φ馈
黎問音好奇追問:“什么樣的手段?”
上官煜謙遜地移開了目光。
尉遲權(quán)接話:“他給他爸下了安眠藥,催眠誘導(dǎo)說夢話,然后偷了鑰匙去的倉庫!
上官煜:“......”
黎問音:“......”
這樣的手段啊。
和尉遲權(quán)那次命人偷車牌有異曲同工之妙。
“上官醫(yī)生,我會永遠(yuǎn)記住你的犧牲的!崩鑶栆魢(yán)肅。
上官煜謙和擺手:“小意思小意思!痹僬f他犧牲的是他爸。
黎問音舉杯:“敬我們無堅不摧而又偷雞摸狗的友情!
黎問音初見這兩人,一個比一個風(fēng)光霽月一塵不染,久而久之才發(fā)覺自己能和他們玩到一起去,全是因?yàn)樗麄兤鋵?shí)和自己臭味相投。
尉遲權(quán)和上官煜也舉杯,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杯。
一杯草莓牛奶,一杯營養(yǎng)藥,一杯微苦清茶。
“敬!
——
(補(bǔ)字?jǐn)?sh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