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陸昭菱對著殷長行說,“可能你要看到連你都不認(rèn)識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殷長行已經(jīng)開了口,“渡魔尊者!
陸昭菱:“......”
不是,師父,你這樣顯得我好沒見識。
殷長行坐在那里,抬眸看她,“哪里找來的?”
陸昭菱把昨晚的事說了。
說完她還是有些不甘心,“這什么渡魔尊者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沒聽說過的事情還多著呢,就你這么一點歲數(shù),數(shù)千年歷史你能知道多少?”
翁頌之在旁邊輕笑一聲。
“一般來說,知道的都是能上書的正史。歷史由人所寫,自然也會有很多遺失錯漏,而真正發(fā)生過和存在過的,比我們所知道的多了不知幾何!
陸昭菱聽他這么說,便問,“這么說,師叔你也知道這渡魔尊者?”
“知道!
陸昭菱轉(zhuǎn)向殷云庭,“幸好還有大師弟跟我一樣不知道的。”
殷云庭也笑了起來,“對不起了大師姐,我也知道。”
陸昭菱:“......”
她轉(zhuǎn)向了正走過來的呂頌。
“呂師弟,你知道渡魔尊者嗎?”
呂頌:“。繘]聽說過......”
陸昭菱一下子就支棱了起來。
看她這樣子,殷長行也撫額笑了,“這性子跟小時候一模一樣。遇到什么不知道的,不服輸,之后就去查個遍!
“師兄,小菱兒也正是有這種性格,才會學(xué)得多懂得多啊。只可惜,第一玄門的時候,她若是能夠好好長大,還不知道得有多高的修為......”
說到這里,他們一下子就沉默下來了。
當(dāng)初,最為明亮璀璨的玄門天才,因天道一時疏忽,被掐掉了。
陸昭菱一直就想不起第一世的記憶。
但是每次說到這些的時候,師父師叔他們的心情都極為沉重。
她不用想也知道,自己那一世一定死得挺慘挺不值當(dāng)?shù)摹τ趲煾竵碚f也是很深的創(chuàng)傷。
要不然師父之前也不會寧愿不解開剝魄之術(shù)。
她見氣氛不太好,就隨口說了一句:“沒什么大不了的嘛,不都是炸死,炸啊炸的我都有經(jīng)驗了,死得很快也沒什么痛苦......”
“大師姐!
殷云庭打斷了她。
她自己能拿自己的死出來說笑,他們卻不行。
他都不能想起當(dāng)初親眼看著她被炸成碎的畫面,想起來心都生疼。
但是殷云庭也沒有關(guān)于第一玄門的記憶。
現(xiàn)在看,師父,師叔,大師姐,都有那一世,那么,那一世,他在嗎?
陸昭菱一對上大師弟那雙有些隱痛的眼眸,心頭也是一窒。
她吸了吸氣說,“說說這渡魔尊者吧!
呂頌向來不知道師父師姐們以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們現(xiàn)在說那些也不避著他,他默默聽著就是,也不多嘴去問去打聽。
“渡魔尊者就是上古一個邪修,傳說中為了座下萬千弟子與正道對抗,最后被天道毀滅,身軀和靈魂分別被炸得粉碎,但是他散落的那些靈魂附著修為,飼喂了弟子,助那些弟子逃過一劫,所以被稱為渡魔尊者!
殷長行在些鄙棄地說,“你就當(dāng)他是邪修們的信仰吧!
陸昭菱:“懂了,各有各的偶像!
“那這個渡魔尊者,現(xiàn)在還能有什么作用?為什么用他的雕像給陸昭云抱著?”
“雖像是邪修們的信仰,但只要是信仰就有力量。這渡魔尊者自然也是有力量的!
殷長行耐心給她解釋。
“就像我們會用祖師爺像來鎮(zhèn)邪祟一樣,在某些時候是有些作用的。一般的邪祟在看到祖師爺像時就會退縮,那是一種下意識的懼怕和忌憚!
“但是,邪修對于他們渡魔尊者的用法,可能比我們更隨意些。”
他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翁頌之就很自然地接下了他的話。
“渡魔尊者在邪修中的一個使用方法,就是用來收集邪氣,然后注入接觸到尊者的人身體里,以達(dá)到讓那些邪氣附著在對方身體里的目的!
陸昭菱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那豈不是像一個轉(zhuǎn)換器?”
“可以這么說!
“是陸昭云抱著這渡魔尊者,那就是要讓邪氣附著到陸昭云身上!标懻蚜饽X子里靈光一閃,“她不會是想成為邪...物吧?”
這是真心可笑了!
就陸昭云這樣毫無根基的,根本就沒有辦法修煉玄術(shù),她竟然想要以自己的身體充當(dāng)容器,吸收大量的邪氣?
雖然是有邪修可能會用這種偏門辦法來提升自己的修為,但正常人是不行的。
如果吸收了大量的邪氣,又沒有本事把這些邪氣轉(zhuǎn)化成自己能用的力量,這些邪氣只會腐蝕她,讓她變成邪物。
“只怕是這樣。”殷長行說。
眾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她是不是瘋了?”容菁菁也覺得不可思議,“她就不怕出事?”
“還有一種可能,是她也是被騙了,別人也可以用她來當(dāng)暫時寄存邪氣的容器,等到攢滿了之后,可以棄人取氣!币箝L行皺了皺眉。
他好像想起來什么。
之前前世今生三世糾纏在一起,他想不起來那么多。
他看向翁頌之,“云庭小時候也是遇到類似的事?”
“什么?”
陸昭菱和容菁菁都震驚地看向殷云庭。
殷云庭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印象。
“那是云庭還小的時候,云庭的命格特殊,身體也特殊,用來當(dāng)這種容器是很適合的!
殷長行也是因為這里都是自己人,才把殷云庭的秘密都說出來了。
“當(dāng)時族中有人誤入邪修一途,看出了這一點,就想著對云庭下手!
陸昭菱打量著大師弟。
她以前一直沒有仔細(xì)看大師弟的命格,因為以前除了師父,大師弟就是她最親的人,她從來不細(xì)看至親之人的面相。
現(xiàn)在聽了師父的話,她才看了看。
這一看,倒是讓她看到了一點不對的。
“大師弟魂關(guān)被封了?”
殷長行和翁頌之當(dāng)時驚了一下,殷長行甚至伸手擋到了她眼前。
“你別看!
陸昭菱歪頭避開了他的手,又繼續(xù)看向殷云庭,“怎么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