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憶晗面色當下一變。
“高姐!彼苯辛怂宦,“你現(xiàn)在哪兒,有沒有怎么樣?”
傅寧洲原本在開著車,聞聲擔心回頭看了她一眼,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利落一轉(zhuǎn),把車靠路邊停了下來。
“出什么事了?”
他壓低聲音問。
“我不知道。”
時憶晗手捂著話筒急聲回他,聲音壓得很輕,但神色焦灼擔心,“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在家暴……”
她把手機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沒有高姐的回聲,只有男人暴怒的謾罵伴著拳頭聲,隱約還能聽到女人痛苦的呻吟聲。
男人罵得很難聽,什么“婊子”、“是不是出國去賣的”臟字眼全罵了出來,罵一句,就摻著拳頭打在肉體上的重錘聲,還摻著桌椅被撞錯位的推拉聲和餐具落地的碎裂聲。
傅寧洲面容也跟著一變,當下掏出手機,打了報警電話。
“我知道她家住哪兒!睍r憶晗也趕緊道,聲音已經(jīng)開始打顫,不自覺帶了哭腔,手指也迅速點了屏幕上的“靜音”按鍵。
傅寧洲的手臂橫過座椅,手掌落在她肩上,無聲安撫,一邊冷靜對電話那頭道:“您好,我要報警……”
簡短而冷靜地把事情講述清楚,并附上高姐家地址和電話,以及她家里的電話。
時憶晗不確定高姐是不是人在家里,在傅寧洲開始報警時已經(jīng)推下車門下車,對著電話那頭急聲詢問:“高姐,你現(xiàn)在是在家里嗎?”
電話那頭傳來細弱的一聲:“嗯。”
時憶晗沖傅寧洲比了個“家里”的手勢,再將注意力轉(zhuǎn)回手機時,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被掛斷。
傅寧洲那邊也報好了警,對時憶晗說了聲:“先上車!
時憶晗點點頭,急急拉開車門上車。
“警察怎么說?”時憶晗急聲問。
“已經(jīng)安排就近的民警上門!备祵幹拚f,人已經(jīng)重新啟動引擎,“她家在隔壁的縣城鄉(xiāng)村,開車過去兩個多小時,我們過去看看!
“好!
時憶晗點點頭,她原也是想親自過去看一趟,沒看到高姐她不放心。
這幾年的朝夕相處,她就和她家人一樣。
傅寧洲是知道時憶晗心思的,他不主動提出,她大概率也會自己打個車連夜趕過去。
“高姐不會有事的!备祵幹薨矒崴,“你別擔心!
時憶晗點點頭:“嗯!
但心里還是一上一下的跳動得厲害。
時憶晗和傅寧洲到高姐家時已經(jīng)是十點多。
高姐家住在郊區(qū)農(nóng)村,家里一棟兩層小樓,平房面前有大片的空地,空地前堆滿了各種鋼筋水泥碎石等建筑材料。
車子從這堆雜亂的建筑材料繞過時,傅寧洲不由朝窗外看了眼。
時憶晗注意力全在前面開著門的兩層小洋樓上。
小洋樓大門沒關(guān),屋里的燈光從大門透出來,高姐就坐在門口的小木凳上,神色頹然。
時憶晗急急叫傅寧洲停車。
車子一停下,她便趕緊推開車門朝高姐跑去,走到近前才看到高姐嘴角明顯的淤青,她人看著還好,但精神狀態(tài)和回去前差了很多。
不過幾天時間,原本神采飛揚的人目光都呆滯了起來。
“高姐!睍r憶晗顫聲叫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