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洲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公司。
時憶晗前一晚被折騰得有些累,陪著瞳瞳一起睡了個懶覺。
起床的時候發(fā)現(xiàn)早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傅寧洲做的。
知道她沒有起床第一時間刷手機的習(xí)慣,他在餐桌前給她留了便利貼:“早餐在桌上,你和瞳瞳起來先吃早餐,我先去公司,吃飽了給我發(fā)個信息!
字體是他慣有的蒼勁字體,漂亮有力量,卻很暖心。
時憶晗忍不住拿過手機,給傅寧洲發(fā)了條微信:“我和瞳瞳剛起!
發(fā)完便帶瞳瞳去洗漱,洗漱回來時發(fā)現(xiàn)傅寧洲已經(jīng)給她回了信息:“記得吃早餐!
而后又給她補發(fā)了一條:“今天什么安排?”
“估計就是帶瞳瞳去附近商場或者公園游樂園逛逛吧!
時憶晗也給他回了過去。
“好!备祵幹抟柴R上回了過來,“那你先帶瞳瞳隨便逛逛,今天工作有點忙,估計要下班后才回家!
“沒事,你先忙你的,不用擔(dān)心我們。”
時憶晗也趕緊給他回了過去,這才帶瞳瞳去吃飯。
還沒有找到適合的育兒嫂,她這一陣也是安排了休假陪瞳瞳,因此時憶晗也不急著去上班,耐心帶瞳瞳吃了飯,想著飯后帶她去附近游樂場逛逛,沒想著瞳瞳另有自己的安排:
“我想去爸爸公司。”
“爸爸要工作!睍r憶晗試圖和她講道理。
“可是以前你和爸爸每天都帶我去公司的。”瞳瞳說,有些懷念,“爸爸公司有好多小朋友玩的玩具,比外面的好玩,而且我們玩累了還可以和爸爸一起去吃飯!
時憶晗注意力落在了第一句話上。
“媽媽以前經(jīng)常帶你去爸爸公司嗎?”她問。
瞳瞳點點頭:“對啊,爸爸辦公室里好多哥哥姐姐我都認識呢。爸爸說我們想過去就可以過去的,他每次看到我們都很高興呢。”
“可是……”時憶晗有些猶豫。
她記憶中沒有帶瞳瞳去傅寧洲辦公室找他的經(jīng)歷。
除了工作需要,她甚至連去傅寧洲辦公室找他的時候都幾乎沒有。
沒事去找她,她其實有點心理壓力。
而且在她的認知里,公司是工作的地方,不是遛娃的場所,她并不想帶瞳瞳過去影響了傅寧洲和其他人工作。
“我們可以中午的時候去爸爸公司附近,等爸爸一起吃飯!睍r憶晗試著和瞳瞳講道理,“工作時間我們讓爸爸認真工作,別去影響他和別的哥哥姐姐好嗎?”
但瞳瞳到底是長大了些,沒之前那么容易說服。
她豎起一根手指頭:“我就去一次。媽媽,我們就去這一次好不好?”
眼睛睜得大大的,小模樣滿是哀求。
時憶晗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看她:“可是我覺得不好!
瞳瞳:“……”
小嘴癟了癟,看著委屈巴巴的,想哭。
“我們快12點的時候再去爸爸公司樓下等爸爸好嗎?”時憶晗安撫她,“到時叫爸爸陪我們一起吃飯。”
“好吧!蓖銖娡饬讼聛,“那吃完飯我要跟爸爸回爸爸公司玩一會兒。中午是休息時間,打擾不到別的哥哥姐姐上班!
“好!睍r憶晗點頭,“只要爸爸同意就行。”
瞳瞳:“爸爸肯定會同意的!
時憶晗笑笑摸了摸她的頭,不反駁她。
她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她估計傅寧洲都會想辦法摘下來給她。
“那你先去玩,媽媽收拾桌子!
時憶晗對她道,起身去收拾餐桌。
瞳瞳原本還在沙發(fā)旁玩,玩著玩著就玩到了書房里。
這個年紀(jì)正是愛翻箱倒柜的年紀(jì),人也不知道在書房里搗鼓了什么,沒一會兒就拿著一份文件出來給時憶晗:
“媽媽,爸爸忘記帶這個去公司了!
時憶晗剛好忙完出來,一眼看到瞳瞳手里拿著的檔案袋,順手接了過來:“這是什么?”
“爸爸要帶去上班的東西!蓖f。
“你從哪兒拿的?”
時憶晗問,打開檔案袋纏繞的白線,想把里面的文件抽出來,抽到一半又頓住,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不方便給外人看的機密文件。
“在桌子上拿的!蓖f,邊說邊拉著時憶晗往辦公室走,指著電腦桌面說。
文件放的位置看著像是要帶去上班的。
“這里是嗎?”時憶晗把文件放回原處,問瞳瞳。
瞳瞳點點頭:“嗯。”
時憶晗狐疑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她在胡說八道。
這個年紀(jì)正是胡說八道的年紀(jì)。
她拿過手機拍了張照片,給傅寧洲發(fā)了過去:“瞳瞳在你辦公桌上拿到這個文件,說是你要帶去上班的東西,是不小心落下了嗎?需要給你送過去嗎?”
但信息發(fā)過去,傅寧洲并沒有回過來,估計是在開會。
時憶晗猶豫看了眼桌上文件,猶豫了下,還是決定給傅寧洲送過去,反正中午也是要順路一起吃飯的,就怕是什么急件。
她拿起桌上的文件,轉(zhuǎn)頭看向瞳瞳:“那我們把這個給爸爸送過去吧!
“好啊。”瞳瞳雙眼當(dāng)下就亮了,“那我去換衣服,媽媽你一會兒幫我綁小辮子!
時憶晗:“好!
瞳瞳自理能力不錯,換衣服很快。
時憶晗換好衣服的時候,瞳瞳也已經(jīng)自己換好衣服。
時憶晗打了個車過去。
出租車在輝辰大廈門口停下時,可能是因為出事以后就沒再來過,時憶晗竟隱隱有種近鄉(xiāng)情怯的緊張。
看著高聳入云的大廈,時憶晗心情是有些復(fù)雜的。
這里是她工作的地方,十七樓的輝辰少宇建筑事務(wù)所藏著她無數(shù)個努力的日夜,以及與同事并肩作戰(zhàn)的快樂。
但頂樓是她一直以來不敢踏足的禁區(qū)。
那架從頂樓到地下食堂的電梯里也藏著無數(shù)次她和傅寧洲的偶遇。
那時的她和他被擠在人群里,大多時候都是如同陌生人般,沒有任何交流的。
兩人只有在食堂里才會有一些短暫的交流,但也不多。
那時因為她執(zhí)意與傅寧洲劃開距離,所以這棟辦公大廈里,兩人形同陌路的時候更多一些。
那時的心情在重新踏入這棟大廈時重新變得鮮明起來,尤其在她帶著瞳瞳走進一樓大廳的時候。
時憶晗還記得當(dāng)初瞳瞳獨自帶著她給沈家的設(shè)計圖紙出走,她接到高姐電話說瞳瞳不見了,她匆匆下樓,就是在這里撞見的傅寧洲和瞳瞳,她驚得躲回門后,但敏銳如傅寧洲,還是精準(zhǔn)抬頭看向了大樓監(jiān)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