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伍總!睍r憶晗突然開口,人是得體且客氣的,“下次有空再一起吃飯吧。我電腦還開著,設計案也修改到了一半,我想先回去把項目做完,省得一會兒又把思路打斷了。”
“沒事,項目的事不急!蔽樘斐煽聪蛩溃跋瘸燥堅僬f!
“不用了!睍r憶晗語氣雖軟,但很堅決,“我只是出來換換氣,正準備回去工作來著。待久了思路容易斷!
說完,也不等伍天成和傅寧洲開口,時憶晗客氣地沖伍天成頷首道了個別,轉身就走。
傅寧洲也沖伍天成道了聲別:“伍總,那我們就下次再約,下次我請你!
人在客氣頷首后,也轉身就走。
“傅總!蔽樘斐赏蝗婚_了口,以著只有兩人聽到的音量緩緩道,“看來,你也并沒有多了解她。”
傅寧洲腳步慢慢停下。
他轉頭,黑眸定定看向伍天成:“謝謝伍總提醒我的疏忽,改天再請你吃個飯!
伍天成面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傅寧洲也沒再搭理他,快步朝時憶晗追了過去。
在快回到林可謠小院的拐角,傅寧洲追上了時憶晗,伸手去拉她胳膊,被時憶晗用力甩開。
時憶晗面色很冷,看得出來人在生氣。
傅寧洲面色也有些沉,再次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放開!”時憶晗冷聲斥,用力想掙開,但掙不動。
“我要帶瞳瞳和他一起吃飯,你就這么生氣?”傅寧洲手掌一下收緊,將她提拎到面前。
“你是誠心去吃飯嗎?”時憶晗也仰頭怒看向他,“你無非是想利用我和瞳瞳在他面前宣告主權,但誰給你的權利,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
“我擅自替你做決定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傅寧洲黑眸也沉沉地看向她,“但你呢,你就這么害怕你和我和瞳瞳一家三口出現在他面前,就這么害怕他心里不適,這么照顧他的情緒?”
“是!
時憶晗斬釘截鐵的一聲“是”一下激起了傅寧洲骨血里流竄的戾氣,他黑眸一沉,握著她手腕的手掌也倏然一緊。
時憶晗疼得一下蹙緊了眉心。
傅寧洲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一雙黑眸死死地、冷冷地盯著她。
“你再說一次!”連齒縫擠出的字都一字一句像淬了冰。
時憶晗有那么一瞬萌生了退縮情緒。
她并不想激怒傅寧洲,但他剛才故意宣告主權的方式讓她有些抵觸。
他連愛她都不肯愛,連哄她也不肯哄,卻要不斷利用她是他孩子母親的身份,強行把她留在身邊,并以她所有人的身份切斷她和異性的聯系。
她不在乎和異性有沒有聯系,她本身也沒有戀愛再婚的計劃,但是她討厭他的這種理所當然。
“說話!”
看她控訴看著他不語,傅寧洲嗓音重了兩分,滿腦子都是她斬釘截鐵維護伍天成的樣子。
她從來沒有這樣堅定地選擇過他,現在卻可以為了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男人,這樣去選擇維護他。
時憶晗也被他逼得有些口不擇言:“我就是不想和你作為一家三口出現在他面前,我就是不想讓他誤會,不想讓他以為我和你有什么關系……唔……”
她的唇突然被傅寧洲狠狠吻住。
時憶晗用力推他,不斷后仰,想避開他壓過來的吻,但越后仰,他便吻得越深,讓她退無可退。
兩個人在這樣的糾纏中,她整個身體都被推著抵上硬冷的墻壁。
傅寧洲箍摟住她的胳膊硬實得像銅墻鐵壁,把她整個圈在他胸膛和墻壁圍攏而起的小空間里,壓著她的唇跟瘋了一樣,強硬又粗暴地吻她,不給她任何退閃的空間。
時憶晗死命掙扎反抗,掙扎中不小心咬到傅寧洲的舌頭,所有的狂暴戛然而止。
時憶晗驚恐看著他嘴角緩緩流出的那抹紅。
“我……你……”她想開口,卻發(fā)現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般,道歉和擔心的話全堵在了嗓子眼,只能無措看著他。
傅寧洲微微張嘴,被咬傷的舌尖緩緩把嘴角的血跡舔掉,黑眸慢慢看入時憶晗的眼睛。
他眼中的戾氣和狂暴已經消散,很冷靜。
“時憶晗!碑惓@潇o的黑眸動也不動地看著她,“你別妄想再找其他男人,你是我的!
時憶晗一怔,慌亂無措的眼眸看向他。
“我不管你心里想著誰,你最好忘掉!
依然是一字一句的平靜嗓音,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我不會讓任何男人染指我的女人。”
“我這次過來,就沒有再放手的打算!备祵幹藓陧鴱乃劬β葡蛩玖怂淖齑剑致葡蛩劬,“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你都沒得選擇,這是你欠我的!
視線再次在她唇上那絲有些觸目的血紅上停了停,傅寧洲抬起手,屈起長指在她唇上輕輕抹了抹,抹掉了那抹紅色。
時憶晗只是喉頭哽咽得厲害,對于咬傷他的內疚和抱歉,對他傷口的擔心,以及被他這番話沖撞的情緒劇烈在心口翻滾,壓得喉嚨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傅寧洲也不要她的答案。
他只是通知她,別試圖逃離他。
他從來就不想對時憶晗用硬的,可是不來硬的,她永遠永遠在逃離。
“我沒有欠你什么……”
時憶晗終于能開口,沙啞哽咽的輕軟嗓音莫名就帶了一絲委屈。
“你有!”傅寧洲斬釘截鐵地打斷她,“你說過要陪我長大,但你食言了。你說要去同個大學,但高考一結束,你就沒影了。結婚的時候說好是一輩子,可是才兩年,你就跑了。你讓我成為父親,卻讓我一次次地錯過女兒的成長。無論是沈妤的你,還是時憶晗的你,你從來沒有對我兌現過一句你的諾言!
再一次從傅寧洲口中聽到“沈妤”兩個字,時憶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潛意識里已經開始接受自己是沈妤的事實,她第一次沒有因為這個名字產生任何的不適感,反而是莫名的心酸難過。
這種感覺,就好像把另一個自己看丟了,卻又找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