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洲手掌一下失控掐緊了她胳膊,被她眼淚澆熄的怒焰又猝然竄起,卻又在看到她發(fā)紅的眼眶時又被生生澆熄。
他們兩個之間,永遠要有一個先冷靜下來。
“時憶晗,你現(xiàn)在不冷靜,我也不冷靜,我們不適合談這個問題!
他試著冷靜和她講道理。
時憶晗用力甩開他的手:“我很冷靜,我知道我自己在說什么,做什么。傅寧洲,你能不能果決一點,現(xiàn)在就給我一個答案,我真的受不了你的冷臉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你能不能再也不要出現(xiàn)了我真的很討厭你……”
她幾乎是用盡全力爆吼出聲,嘴上說著理智,但話語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經(jīng)過大腦的過濾。
吼完的那一瞬,時憶晗都忍不住愣了愣,抬頭看向傅寧洲。
傅寧洲雙眸赤紅,猩紅的黑眸動也不動地看著她,滿眼受傷和不可置信。
時憶晗走失的理智在這樣的眼神下慢慢回籠,她嘴張了張,想道歉,但喉嚨卻像被什么堵住般,說不出話。
傅寧洲猩紅的黑眸有些濕潤,他盯著時憶晗看了好一會兒,才啞聲開口:“時憶晗,曾經(jīng)我真的相信你真的愿意放下過去重新開始,愿意給瞳瞳一個完整的家,是我高估了我自己。謝謝你曾經(jīng)給了我一個這么美的夢,你不是她,是我打擾了!
說完,傅寧洲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上了車。
車子疾馳而去。
時憶晗怔怔地站在原地,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般,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心里很空,但不知道為什么空,那句“你不是她”反復在腦;仨,她不知道傅寧洲口中的“她”又是誰,他又把她當成了誰,不是他心里的她,所以她得到的就只能永遠是冷淡或者冷臉和冷嘲熱諷嗎?
傅寧洲看她時的受傷眼神,以及離去時的絕然,反反復復地在她心里回放,一邊是心疼和內(nèi)疚,一邊是不知名的難過和空茫,亂七八糟的情緒攫住了她。
時憶晗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她怔怔站在原地,努力想讓眼淚逼回去,卻越逼,眼淚就越兇,眼前也越模糊。
一塊展開的紙巾突然被從身側(cè)傳了過來,伴著一道溫柔的女聲:
“時小姐,您還好吧?”
時憶晗循聲抬眸,眼前是一個長得很溫婉漂亮的年輕女孩,很陌生。
看到她神色茫然,林晚初沖時憶晗微微一笑:“時小姐,是我啊,林晚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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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寧洲車子在一腳油門后又一腳踩在剎車上把車速緩了下來,他并沒有離開。
但也沒有上前。
他坐在車里,從后視鏡里看著時憶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冷著臉沒有上前,心臟的抽疼并沒有因為他的宣告放棄而停止。
他一直坐在車里,看著后視鏡里的時憶晗,直到林晚初的出現(xiàn)。
他拿起手機給林晚初打了個電話:“林小姐,她現(xiàn)在情緒不太穩(wěn)定,麻煩您幫忙把她送回輝辰酒店!
林晚初有些意外于傅寧洲打過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