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禹辰失控繼續(xù)吼道:“那天時總監(jiān)不讓我去霖城,我就猜到她可能懷疑我了,我本來都沒打算過去了,因為更改施工時間和更換施工團隊的事,我過去根本沒意義,我們本來都要放棄計劃了,可是我不知道為什么你爹突然摻了一腳進來,他幫了我們,是他非要堅持那天晚上開工而且還是用的我們的人,我們才又有了機會的。
“所以我又偷偷去了,我們計劃了這么久,我們都要放棄了還能出現(xiàn)轉機,我覺得這就是老天在給我們機會,我不能在關鍵時刻功虧一簣。那個晚上我就在施工現(xiàn)場,但我沒想要時總監(jiān)也去那兒,為了不讓時總監(jiān)過來,我甚至讓人偽裝了當晚不會開工的假象。但我不知道是誰偷偷扣留下了曹美惠的包,然后趁曹美惠回去找的時候故意讓她偷聽到工地要開工的消息,曹美惠才通知了時總監(jiān),她才趕去了施工現(xiàn)場。
“我當時就在施工現(xiàn)場,就躲在高架橋底下盯著一切,以確保計劃萬無一失。我們什么都安排好了,屏蔽手機信號、停電、掉人、輿論炒作……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掉下來的不是老陳,反而是時憶晗。我親眼看到她的后腦勺重重撞在橋墩上,血一下子就染紅了那一大片水域,她也當場就沒了聲息。我想去救她的,可是那一瞬我猶豫了一下,我害怕我跳出來被人發(fā)現(xiàn)了要怎么辦,上面那么多人,肯定會有人下來救她的,我不用逞英雄的,可是我沒想到?jīng)]一個人敢跳下來,就是我猶豫的那一下,我再下水的時候已經(jīng)找不到她了!
謝禹辰吼著吼著就哭了出來:“她被水沖走了,那么洶涌的水流,她腦袋又受了傷,人又昏迷著,一下就被水沖得沒影了,她根本就沒辦法自救。而且那么深的夜,那么冷的天,那么大的雨,也根本沒有人能救得了她。都怪我,我當時為什么要猶豫?我不猶豫的話,我可能就能救她了,我本來可以救她的,就差一點點,我就能把她救上來了……”
“你混蛋!”
傅寧洲失控狠狠一拳打在了他嘴角上。
謝禹辰頭被他揍得狠狠歪向了一邊,他沒有反抗,只是像解脫了般,耷拉著腦袋任由傅寧洲發(fā)泄,甚至自暴自棄地對傅寧洲說:“你打死我吧,我親自去找時總監(jiān)贖罪?上В覜]機會拉上上官臨臨一起去陪葬。”
他的話更刺激了傅寧洲,拎緊他衣領又是狠狠一拳。
柯俊緯趕緊上前拉住傅寧洲:“傅總,為了這種人坐牢不值當。”
傅寧洲冷冷看了他一眼,倏然一把松開了謝禹辰的衣領。
“這里交給你了!
冷聲說完,傅寧洲轉身就往外走。
柯俊緯看他面色不對,怕是要去找上官臨臨算賬,急得趕緊出聲叫住他:“傅總,你去哪兒?”
傅寧洲沒有回他,只給他留下一個急速消失在夜色中的冷沉背影。
冬夜夜風大,吹得他及膝長款大衣衣袂翻飛。
柯俊緯心里著急,但又不能丟下謝禹辰不管,他急急掏出手機,給知道上官臨臨住址的沈清遙打了個電話:“沈總,傅總可能要去找上官臨臨,他怕是要失控,你趕緊過去攔著他點!
沈清遙正在家里忙工作,聞言面色一緊:“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