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不定了吧。等徐大貴那邊確定好了再過去!睍r憶晗說。
謝禹辰似乎有些意外于時憶晗對這個事的淡定,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那這個橋墩不澆灌了嗎?”
“沒有說不澆灌吧?”時憶晗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現(xiàn)在不是說徐大貴那邊要臨時撤換施工隊,換人需要時間,工程不得已跟著延后很正常!
“可是……”謝禹辰神色還是有些焦灼,“風(fēng)水大師不是都訂好了澆筑日期了嗎?到時錯過了時辰,要是還是澆筑不了,那咱們這個項目會不會被叫停?這樣的話,大家的心血不是白費了嗎?”
“每個項目有每個項目的命運,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睍r憶晗說,“順其自然就好!
謝禹辰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她:“這相當(dāng)于是你的孩子啊,你傾注了那么多心血,怎么能這么云淡風(fēng)輕呢?我以為每個設(shè)計師都會愛自己的作品。”
時憶晗不由皺了皺眉,看向他:“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要怎么做?”
“當(dāng)然是想辦法推進項目建設(shè)啊!敝x禹辰依然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看她,“明明什么都準(zhǔn)備好了,就等時辰到了就可以開建,公司卻在這個節(jié)骨眼更換施工團隊,有這個必要嗎?”
時憶晗看了他一眼。
謝禹辰似是也意識到自己著急了,神色緩和了下來。
“對不起總監(jiān),我主要是一想到項目可能推進不下去就忍不住心里著急了,我剛畢業(yè)就有機會參與到這么大的項目中來,我還是希望咱們這個項目能推進順利的。”
“沒關(guān)系,我理解的!睍r憶晗說,神色一如往常,并沒有因此而責(zé)怪他。
謝禹辰也松了口氣,試探問他:“那我們這個項目……您看能不能求求傅總,先讓這個施工隊試一試?如果還是不行,再換……”
他話沒說完,便聽到原本熱鬧的外間辦公室一下肅靜了下來。
謝禹辰下意識回頭,看到隨著開啟的玻璃門朝這邊走來的傅寧洲,話一下打住。
時憶晗也下意識循著他的視線朝外看去,不意與傅寧洲視線相撞。
傅寧洲淡淡看了她一眼,而后看向一旁的謝禹辰。
許是傅寧洲眼神過于凌厲冷靜,謝禹辰心里是有些懼怕傅寧洲的。
看傅寧洲朝時憶晗辦公室走來,他沒敢多待,低聲和時憶晗道了聲別:“總監(jiān),那我先出去了!
時憶晗點點頭:“嗯!
“那施工隊的事……”謝禹辰有些不放心地又提了一嘴。
時憶晗還沒回答他,傅寧洲已經(jīng)走到了門前。
他視線直直落在時憶晗臉上:“下班了嗎?”
時憶晗輕輕點頭:“嗯!
謝禹辰看著兩人似乎還是冷淡不熟的樣子,又懼于傅寧洲在,也不敢再多待,低聲和傅寧洲打了聲招呼后便先出去了。
時憶晗不由看向謝禹辰背影,有些若有所思。
謝禹辰平時都是喊她“師姐”,但剛才他一直叫的“總監(jiān)”,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著急。
而且從還在霖市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謝禹辰對于更換施工隊這個問題似乎一直是極力反對的。
他似乎總在有意無意地維護整個施工隊。
那時他一直在強調(diào)施工隊工人不容易,她只當(dāng)他同理心重,會設(shè)身處地為工人考慮,能共情他們。
但今天……
時憶晗不由皺了皺眉。
傅寧洲看她視線一直跟隨謝禹辰背影移動,一直在盯著他看,不由輕咳了聲。
時憶晗回神,這才想起傅寧洲也在,一下也有點不自在。
兩人那天晚上以后這兩天都沒怎么有機會接觸過。
“走了嗎?”
傅寧洲問。
時憶晗點點頭:“嗯。”
人也趕緊起身收拾東西。
從辦公室出來時時憶晗又不由自主地朝謝禹辰看了眼。
他人已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正兩只手交叉墊著下巴在走神,看著心事重重的樣子,與其他人快快樂樂下班的模樣形成鮮明分差。
時憶晗不由再一次困惑皺眉。
傅寧洲把她的反應(yīng)一點不落地看在了眼中,也不由朝謝禹辰看了眼,又看向她。
“有這么好看嗎?”他問,嗓音很淡。
時憶晗回神,她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話,走了出去。
傅寧洲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