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中的傅寧洲似是感應到她的眼神,慢慢回頭。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時憶晗沖他擠出一個笑,手往旁邊已經(jīng)整理好的資料指了指,輕聲對他說:“文件整理完了!
傅寧洲輕點了個頭,以著純正的倫敦腔對電話那頭說了聲“我知道了,回頭我會讓人和你交接”后便掛了電話。
手機收起時,他已經(jīng)走向辦公桌。
時憶晗指著她另外分出來的一沓資料和他解釋道:“這些我不是很確定要不要保留,就另外放到這邊了,你自己再看看!
“好。”
傅寧洲應著,拿起她分出來的那沓“不確定”的方案,很快速地掃了一眼后便將方案放到了一旁的不通過一欄中,效率很高。
在翻閱她分類好的文件時,他另外交了些文件給時憶晗處理。
時憶晗并沒有拒絕,接過她遞過來的文件便在一邊忙了起來。
傅寧洲也很快審批完了時憶晗分類出來的文件。
他擱下筆的時候人也跟著抬頭朝時憶晗看去。
時憶晗還在認真翻閱著他給她的文書,微微低頭的動作在燈光下柔軟而寧靜。
她身上一直是這種低調不張揚的安靜柔美氣質,也從不與人爭吵。
傅寧洲看著時憶晗不由出神。
時憶晗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時終于抬頭,視線冷不丁撞入傅寧洲黑眸中。
他在看她,又不像是在看她。
黑眸幽深如深海,在那片深不見底的墨色里,人像是陷在某種回憶里,又不像是。
幾乎在她眼睛對上他眼睛時,那雙墨眸也有了輕微波動,眼睛也慢慢有了焦距。
但傅寧洲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
兩人同坐在一張辦公桌前,相互之間靠得很近,這一抬頭的輕微動作里,近得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時憶晗想轉開頭,但看著她的那雙墨眸仿似帶著磁力,讓她動彈不得。
傅寧洲的頭慢慢朝她靠近。
在慢慢交融的鼻息里,傅寧洲低頭吻住了她。
相貼的唇瓣讓時憶晗稍稍回神,下意識想推開傅寧洲,卻被他先一步單掌固定了后腦勺,唇上的壓力也驟重。
時憶晗下意識站起身時,傅寧洲也跟著站起了身,單手托著她的后腦勺,將她困在座椅和他的胸膛之間,唇上的吻也跟著加重。
漸漸缺氧的大腦讓時憶晗神智漸漸變得迷離,手下意識地抓住了傅寧洲的衣服,一種溺水前抓住浮木的本能反應,卻因此刺激了傅寧洲。
他將她更深地抵近辦公桌,扣著她后腦勺的手掌失控收緊,吻也漸漸變得深重而粗暴。
失控隨著房間里漸漸攀升的溫度而變得順理成章,到最后的時候誰都不去想,也不去阻止,都選擇了遵循本能。
兩人都已經(jīng)許久沒碰對方,這個由吻而引發(fā)的失控很快變成了燎原的火……
這一夜的時憶晗幾乎沒能睡。
許是許久沒做,或是其他,這一夜的傅寧洲溫柔中又異常兇狠,不知疲倦般。
天快亮的時候時憶晗才累睡了過去,在仿似被拋入云端的意識浮沉里,她隱約記得傅寧洲緊抱著她,以著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緩緩對她說:“時憶晗,留下來!
她有沒有答應她不記得了。
這一覺時憶晗睡得很沉。
傅寧洲在她睡著后關了她的鬧鐘。
沒有鬧鐘的干擾時憶晗一覺睡到了下午一點多。
醒來時床頭柜上壓著一張便簽紙:“我已經(jīng)給你請了假,你先好好休息。醒了就先吃飯,家里做飯了。”
便簽紙是傅寧洲寫的。
沒有沒有落款,但時憶晗認得他的筆跡。
他的字很好看,蒼勁有力,行云流水卻又落筆且斷筆干脆。
時憶晗盯著那張便簽紙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洗漱。
家里沒有人,瞳瞳已經(jīng)被高姐帶出去了。
桌上有一鍋新做的菜,還在恒溫菜板上熱著。
時憶晗看著那一桌的菜沉默許久,終是拿過手機,給傅寧洲回了一條信息: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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