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麗貞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憋著一口氣沉著臉對時飛道:“你先回去吧,老爺子身體遭不住,他得休息了!
邊說著邊忍不住擔心看傅武均,不斷撫摸他胸口被他順氣。
二十多年夫妻她還能不了解傅武均,現(xiàn)在他之所以會這么氣,無非是把自己這副慘狀歸咎于時憶晗了。
要不是因為她,傅寧洲根本不可能這么強硬對他,他也不至于被氣得腦出血躺醫(yī)院里動彈不得。
這口氣本來就沒順下去,時飛還過來添油加醋形容兩人是怎么在他在鬼門關生死徘徊時去玩去快樂,去恩愛,這更刺激了他本就脆弱的神經(jīng)。
時飛想著正事還沒談,舍不得走。
“不著急,不著急!彼f道,又不放心看向傅武均發(fā)青的臉,擔心問他,“親家公,您身體還好吧,要不要給您叫醫(yī)生?”
“你滾出去!”
傅武均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手指狠狠指著門口,已經(jīng)顧不得其他,用盡了力氣沖門外喊,“你們都是死人嗎?沒聽到屋里有動靜?”
但看似已經(jīng)用盡全力,確實虛弱不堪。
方麗貞著急得不行,當下拔高音量沖門口喊:“保鏢!”
聽到喊聲的保鏢趕緊推門進來,看到屋里的時飛時兩人面色俱是一變,不等傅武均和方麗貞吩咐,兩人已經(jīng)極有眼色地上前拉過時飛。
“時先生,抱歉,傅董要休息,麻煩您先出去!
說完不由分說拖著他往外走。
時飛掙脫不開,不得不著急沖傅武均和方麗貞喊道:“親家公,親家母,我給你們帶了些補品,就在床前袋子里,你們記得收下。”
話沒說完,人已經(jīng)被拖出了病房。
時飛心里也慪得慌,又怕這個事把傅武均得罪太狠了,又扯著嗓子趕緊找補道:“親家公,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有什么說錯的地方您也別往心里去,晗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我回頭替您說她去,不是什么大問題,您千萬別氣壞了身體,回頭等寧洲回來了我讓她陪寧洲一塊兒過來看您。”
撕扯的嗓音隨著腳步聲遠去。
屋里的傅武均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上氣不接下氣。
方麗貞不斷拍他胸口低聲安撫,讓他別氣,但傅武均神色還是越來越難看,剛要開口說話時,突然頭一歪,倒了下去。
“武均!”
方麗貞驚得連連叫了他幾聲,手急切慌亂地狂按呼叫鈴,邊急聲叫著門外的保鏢。
------------------------
傅寧洲還在開會,人就坐在長桌主座上,平靜聽著底下人的匯報。
柯俊緯就坐在他右手第一個座位上,也同樣在看著匯報工作的下屬。
傅寧洲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亮了一下。
他瞥了眼,亮光在持續(xù),手機進了電話。
傅寧洲拿起手機看了眼,是傅幽幽打過來的電話。
他眉心微微皺起,看了眼工作匯報中的下屬,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而后拿起手機,起身往門外走。
“喂?”他接起電話。
“哥,爸又進急救室了,他……你趕緊回來吧!
電話剛接通,傅幽幽略帶哭腔的嗓音便從電話那頭傳來。
傅寧洲腳步微微一頓。
“他現(xiàn)在怎么樣?”傅寧洲問。
傅幽幽:“我不知道,醫(yī)生說情況不樂觀,讓做好心理準備!
“好,我知道了!
傅寧洲掛了電話,轉身沖會議室里的柯俊緯看了眼。
柯俊緯馬上會意,趕緊從會議室走了出來。
“傅總,怎么了?”
“我家里有點事,現(xiàn)在必須馬上回去。這里先交給你,有什么問題電話聯(lián)系!
傅寧洲冷靜吩咐。
柯俊緯點點頭:“好的。傅總有什么需要您也隨時吩咐!
傅寧洲點點頭,拍了拍他肩膀,轉身就走。
傅寧洲回酒店收拾了行李,直接去了機場,搭乘最近的航班回了西城。
回到西城時已是深夜。
傅寧洲到醫(yī)院的時候剛好趕上傅武均被從搶救室推出來。
醫(yī)生已摘下口罩,正苦口婆心地對方麗貞和傅幽幽叮囑:“說了多少次了,病人不能受刺激,不能受刺激,你們怎么就是不聽勸呢?這樣的情況再來一次,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了。”
傅寧洲走到近前,冷靜看向醫(yī)生:“醫(yī)生,我爸怎么樣了?”
“暫時沒事了,先觀察吧。”醫(yī)生嘆了口氣,又忍不住再一次叮囑,“病人的情緒不穩(wěn),真的受不得丁點刺激了。”
“好的,謝謝醫(yī)生!
傅寧洲客氣道謝,看著面無血色地傅武均被推進ICU,這才看向傅幽幽:“怎么回事?早上不是還說身體好多了嗎?”
傅幽幽遲疑看方麗貞。
方麗貞臉色很難看:“早上是好多了,本來都挺好的了,還不是因為時憶晗!
傅寧洲皺眉:“時憶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