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干頭發(fā)的時候高姐也剛好回來。
“咦?晗晗呢?”回到家的高姐習慣性朝屋里看了眼,并沒有看到時憶晗,忍不住困惑問道。
“她在隔壁!备祵幹拚f,“瞳瞳先麻煩你看著了。”
說完,傅寧洲看了眼還在熟睡的瞳瞳,拿過玄關的鑰匙,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時憶晗在隔壁房子洗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憊,但沒能洗去心里的悵惘。
打量著房間里熟悉的一切,早上出門時,她沒想過還會回來。
她甚至連臺式電腦都把重要文件拷貝到手提電腦和移動硬盤,并格式化了。
洗完澡時憶晗就在電腦桌前坐了下來,沒有開電腦,只是放空了大腦,打量著這個獨屬于她的小空間。
自從有了孩子,她其實已經(jīng)很少有屬于自己的時間和空間。
這個獨立于生活之外的工作室,成了她疲憊或者煩悶時休憩和調(diào)整的最好空間。
只有在這里,她才只是她自己,而不是一個媽媽。
以往可能只有她和瞳瞳,她和瞳瞳的世界只有彼此,所以這種感覺并不強烈。
現(xiàn)在大概因為孩子爸爸的加入,兩個人的世界變成了三人行,多了一個人去承擔和分擔這份責任,這種感覺反而變得強烈了些,也有點空。
時憶晗說不上來什么感覺。
今天的事太多太突然也太雜亂,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她還沒有思考和調(diào)整的時間,只是突然有點茫然。
對未來的茫然。
她已經(jīng)有兩年沒有過這種茫然的感覺了。
傅寧洲一推開門,就看到坐在桌前發(fā)呆的時憶晗,單手托著腮,看著陽臺外,白皙沉靜的臉上面色安靜溫婉依舊,但整個人是放空的。
她并沒有察覺到他進來,只是安靜地看著窗外的茫茫夜色。
傅寧洲也沉默地看著她,沒有出聲打擾。
時憶晗也不知道她放空了多久,回過神轉(zhuǎn)身時才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傅寧洲,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視線安靜落在她身上,正看著她,黑眸幽深平靜。
“你怎么過來了?”時憶晗輕聲問,站起身,“瞳瞳一個人在家嗎?”
“高姐在看著!备祵幹拚f,走向她,“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
“外面夜景挺好看的,平時太忙了都沒注意到外面,看著看著就走神了!睍r憶晗輕聲說,有些不好意思。
傅寧洲也朝陽臺外看了眼,并沒有戳穿她。
“是挺好看的!
他說,在她面前站定,看向她。
他在她眼睛里看到了淡淡的悵惘和茫然。
他知道,這樣被強留下來,她并不好受。
他和時憶晗都是計劃性很強的人,他理解那種計劃被迫終止的痛苦。
但他也同樣知道,就這么放她和孩子離開,他做不到。
今晚他們都刻意去避談了這個問題,因為彼此心里都知道,這個問題無解。
他要她,也要孩子。
但她只要孩子。
她不要他。
盡管是早已明了的事,但每每想起,傅寧洲還是覺得心臟悶堵得慌,戾氣也跟著這樣的認知在四肢百骸流竄,但又被理智強行壓下。
“還打算回公司上班嗎?”看著她,傅寧洲輕問。
時憶晗輕輕點頭:“回吧!
走不了,只能繼續(xù)未完的工作,走一步看一步。
傅寧洲點點頭:“嗯!
“那瞳瞳呢?”傅寧洲問,“你對她有什么打算嗎?”
時憶晗搖搖頭:“沒有!
又補充說:“之前在蘇黎世有帶她去上早教課,回這邊因為沒徹底安頓下來,就沒給她報班,想先讓她好好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