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還年輕,她還可以去做一場關于愛情的夢,后來發(fā)現(xiàn)終究只能是夢的時候,她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做到了抽離,現(xiàn)在好不容易重新開始新的人生,又遇上了傅寧洲,時間好像又推著她回到了重逢傅寧洲的那一年,隨之而來的是那兩年的壓抑和自我懷疑。
這種感覺就像是身上的一塊疤,每次快要好完全的時候,就有人拿著刀去那個傷口上攪動一下,讓她不得不記起傷疤疼起來的感覺。
對于她的道歉,傅寧洲并沒有說話,只是任由手臂搭在方向盤上,俊臉也沒有因此而緩和,反而繃得更緊。
時憶晗也沒再說話,頭慢慢倚靠向車窗,慢慢閉上了眼。
傅寧洲扭頭看她。
時憶晗面容很平和,呼吸清淺均勻,明顯已經(jīng)睡了過去。
剛哭過的雙眼還有些紅腫。
車窗還在開著,風也在還在吹,許是冷,睡夢中的時憶晗雙臂無意識抱了抱,人也更往車窗下縮。
傅寧洲手掌壓下了車窗中控鎖,大開的車窗緩緩合上。
時憶晗被風吹得凌亂的發(fā)絲也慢慢落了下來,落在了臉上。
時憶晗不舒服地往旁邊側了側身,人沒醒,只是把自己抱緊了些,顯然已經(jīng)很疲憊,紅腫的雙眼下依稀能看到熬夜的青黑,設計案顯然是熬夜趕出來的。
想到這,傅寧洲面容又沉了下來。
他沒說話,稍稍坐直身,脫下西裝外套,傾身把外套披到時憶晗身上。
時憶晗被驚醒,緩緩睜眼,視線和傅寧洲的視線撞上。
傅寧洲不閃不避,冷冷看她,黑眸深邃幽冷。
時憶晗也不閃不避,靜靜和他對視。
靜默不語的對視里,傅寧洲先開了口:“時憶晗,你就那么恨我?”
時憶晗微微搖頭:“我沒有恨你!
傅寧洲:“那為什么非得對我避之不及?為了避開我,你連孩子也不要,現(xiàn)在前程也不要?”
時憶晗微微抿唇:“傅寧洲,你有喜歡過人嗎?”
傅寧洲冷冷看著她,沒有說話。
“對你來說,是不是和誰結婚都不重要?”時憶晗輕聲問。
傅寧洲依然是冷冷看著她,但從緊抿的薄唇里冷冷擠出了一個字:“是!
時憶晗笑笑,但又很快收起:“我不是!
“我有過喜歡的人!彼f,“所以我和人結婚,最初是因為喜歡。”
“離婚呢?”傅寧洲問,“因為不喜歡了嗎?”
“不是。”時憶晗聲音依然很輕軟,“我只接受兩種婚姻模式。第一種是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能得到情感回饋。第二種是,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我不用對任何人心存期待!
“我曾經(jīng)以為我是第一種,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兩種都不是!睍r憶晗眼眸對上他的,“傅寧洲,我喜歡過你,所以一開始我能接受我們之間的任何相處模式,哪怕不平等,被你家看不起,我也可以試著卑微,可是正是因為我喜歡你,我也會對你有所期待和渴求,但是你把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都花在了工作上!
“我們兩個就像合租舍友,可是舍友之間共同分擔房租水電就夠了,不用去承受對方家里的種種要求,不用想著去遷就誰,更不用擔心誰夾在中間為難而去委屈自己。既然如此,我為什么還要繼續(xù)?我明明一個人就可以過得很好!
“那現(xiàn)在呢?”傅寧洲黑眸緊緊盯著她,問,“還喜歡嗎?”
時憶晗搖頭:“我不喜歡你了,傅寧洲!
“既然不喜歡了,你還怕什么?”他的黑眸已經(jīng)帶了絲咄咄逼人的狠厲,“你不喜歡我,我不喜歡你,不就是你認可的第二種婚姻模式,你還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