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冷淡,嗓音也是冷漠而疏離的,并不想和她多談的樣子。
比以前婚姻里的距離感更多了幾分高不可攀的冷漠。
“我……”時憶晗想開口,卻在看到傅寧洲的冷淡時不自覺拘謹了下來。
她垂在身前的兩只手不自覺地交叉握緊,這才稍稍鼓起勇氣仰頭看向他:“我聽到了一些事。”
傅寧洲:“什么事?”
“我聽高姐說,你把公司碼頭給薄宴識了!
時憶晗試著從最新話題切入,沒想到話音剛落,便見傅寧洲冷眸看了過來。
“然后呢?”他問。
時憶晗垂在身前的手絞得更緊。
“我不值得一個碼頭!彼p聲說,嘴唇微微抿起,“別人救的是我,該報恩的也是我,和你沒關系,你別做這么大的犧牲。”
傅寧洲嘴角突然自嘲地勾了勾:
“你放心,我不是為你做的犧牲,交不交換碼頭都只是基于公司利益考慮,和你沒關系!
時憶晗嘴唇勉強動了動。
她身后傳來腳步聲。
時憶晗沒回頭,傅寧洲已經(jīng)抬頭沖趕過來的攝影小鄭吩咐了聲:“小鄭,送時小姐回去!
說完,人已越過時憶晗,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時憶晗回頭看向他,叫了他一聲:“傅寧洲,那一個億……”
但傅寧洲沒等她說完便冷淡打斷了她:“沒花出去,你不用有負擔。”
時憶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他挺直的背影立在她前面的光影里,雖近在眼前,但背影里透著的疏離讓他整個人像在云霧中的遠山,可望而不可及,將她已經(jīng)到嘴邊的“我聽說我出事的時候,你很崩潰”之類的話又給生生憋在了嘴邊。
自小就不習慣表達的情感在這樣的距離感下變成了卡在喉嚨里遲遲問不出口的猶豫。
而傅寧洲也沒有給她猶豫的機會,他沒再停留,大跨步離開了。
時憶晗怔怔站在原地沒動,一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也沒挪動半分。
她眼睛有些酸澀,但沒有哭。
攝影小鄭尷尬站在一旁,也不太好意思出聲。
他是傅寧洲曾接濟過并安排了工作的人,雖因為職業(yè)喜好沒在輝辰集團總部工作,但一直很尊重感激傅寧洲。
他的專業(yè)是做攝影,今天傅寧洲特地把他找過來幫忙錄像,他也沒想到會攤上這么個事。
但他也不認識時憶晗,眼看著傅寧洲早已不見身影,時憶晗還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小鄭終是忍不住遲疑開了口:
“時小姐,我先送你回去吧。”
時憶晗回神,轉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麻煩你了。”
回去路上是小鄭送她的。
時憶晗心里說不上什么心情,酸酸澀澀的,一方面是在傅寧洲家里時高姐說的她出事時傅寧洲的那些反應,一邊是剛才面對傅寧洲時他更甚于以前的冷淡,她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他。
她從來沒有見過高姐口中的傅寧洲。
一直以來她面對他時的下位思想,甚至讓她不敢和他乞求說,“你能不能也試著愛我一下?”
車子是什么時候到傅寧洲家樓下的時憶晗并不清楚,人一路上就失神得厲害,直到小鄭猶豫開口提醒:
“時小姐,到了!
時憶晗才回過神來。
她和小鄭道了聲謝,回到傅寧洲家門口時剛好遇到正在開門的高姐和瞳瞳。
高姐很詫異:“怎么這么快回來了?傅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