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蘿講了不少洛老的事情,最后說道,“就是不知道他現(xiàn)在去了哪里!
她還是挺想那老頭的。
說起來她身上這蠱毒也不知道是誰下的。
到底會對她有什么影響?
她看了看外祖父和舅舅,決定這蠱毒的事情還是先不和他們說為好,省的他們擔(dān)心了。
在定國公府待了一下午。
有下人過來通報說,陸丞相從宮里回來了,她這才和外祖父告別,起身回了丞相府。
和定國公在門口翹首以盼的姿態(tài)完全不同。
陸云蘿過來的時候,陸定遠正在書房處理公事。
整個丞相府,除了灶房的兩個做飯的婆子之外,就只有兩名侍衛(wèi)了。
比定國公府還要冷清。
想到那一幫不知道被自己送到哪里的一大家子,陸云蘿有些頭疼。
丞相爹都已經(jīng)官復(fù)原職了。
而她的事情東瀾國的百姓估計差不多也都知道了。
丞相府之前的那些下人怎么都該聽到一些風(fēng)聲了吧?
陸云蘿揉了揉眉心。
那么一大幫的人,總不能被她發(fā)射到月球去了吧?
陸云蘿將這個想不明白的問題拋到腦后,開始安排著身邊下人將丞相府里里外外收拾了一下。
“周嬤嬤,派個人去成衣鋪叫幾個裁縫過來!
丞相爹回京這么久,居然也沒給自己置辦幾件像樣的衣服。
“再去采買一些被褥回來!
“算了,我列個清單吧!
丞相府被封了一段時間,雖然說很多東西都還在,可像被褥衣服這些早就被老鼠啃噬的稀爛。
丞相爹平時忙,府里又沒個打點的人,因此也沒人收拾整理。
陸云蘿忙活完天都已經(jīng)黑了。
一直到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這才有空坐到了一塊。
這頓飯,還是銀霜去灶房做的。
有魚有肉,清一色的炒菜,色香味俱全。
陸丞相早就聽聞炒菜的味道一絕,可他也一直沒有出去吃過。
這一頓飯,吃的那叫一個過癮。
瞅了瞅自家閨女,忽然感覺送進宮里虧大了。
“蘿兒啊,你什么時候回宮?”
陸云蘿想了想,“幾天之后吧,怎么了?”
具體時間她也不確定。
她還準(zhǔn)備去京城的天下農(nóng)商會分舵去看看呢。
還有神醫(yī)閣也得去一趟。
“有空的話就在府里多留幾日!标懚ㄟh沉聲道。
四十多歲的陸定遠鬢角的兩邊已經(jīng)生了幾縷白發(fā),看上去飽經(jīng)風(fēng)霜。
陸云蘿看的有些心疼。
這幾日她便留在丞相府多陪陪父親吧。
晚上臨睡之前,她拿出了一個用皮囊縫制的跨包塞給了陸定遠。
“以后上朝的時候就用這個包吧,能防水。”
陸定遠接過陸云蘿遞過來的跨包,樣式簡單大氣,他試著背了一下,好像還挺不錯。
居然還是用水囊做的。
這下再也不怕下雨的時候把奏折淋濕了。
陸定遠愛不釋手的摸著。
有閨女真好啊。
陸定遠從懷里掏出一包糖,“給!
“這是什么啊?”陸云蘿打開之后微微一愣。
“你小時候不是老纏著爹爹給你買糖嗎?這一包是我今日剛讓下人買回來的!标懚ㄟh打開手中黃紙包裹著的糖,捏起一顆塞到了陸云蘿的嘴里。
熟悉的甜味瞬間從充斥著陸云蘿的舌尖。
她瞬間淚目。
似乎有什么被她遺忘的片段在此時松動。
“謝謝爹!标懺铺}一把抓過陸定遠手中的糖轉(zhuǎn)身就跑了。
“唉,這丫頭,到底是長大了!标懚ㄟh有些感慨。
小時候多可愛啊。
整天纏著他要他親親抱抱舉高高。
時間還真是無情啊。
次日凌晨。
陸定遠坐著備好的馬車去上朝。
快到宮門口的時候,忽然下起了淅瀝淅瀝的小雨。
宮門口的城墻下,圍了一堆的大臣。
這些都是出門的時候沒有帶雨具的。
此時的風(fēng)還有些大,夾雜著冰冷的雨,吹得人直哆嗦。
陸定遠看著外頭的雨也有些后悔沒帶雨具,這到了大殿上,怕是得一路淋過去了。
馬車在城門口停了下來。
“老爺,娘娘昨晚就給您準(zhǔn)備好了雨具!边@段日子一直充當(dāng)陸丞相車夫的長容從馬車多的后面拿出一把油傘來。
甚至連鞋子也多備了一雙。
陸定遠頓時一喜,這丫頭居然準(zhǔn)備的這么周全,太好了,他今日可以不用淋雨了。
背著挎包,拿起油傘,提著鞋子下了車。
此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
撐了傘的陸丞相在那堆冒雨前行的大臣中分外的扎眼。
“陸丞相,借我躲躲!眲⒂凡恢獜哪母Z了出來,擠到了陸定遠的油傘下。
“去去去,可別把我這包給弄臟了!标懚ㄟh連忙將自己的跨包扯到了另一邊,生怕被邊上的劉御史給弄臟了。
“喲,你這包還是皮囊做的?”眼尖的劉御史一眼就看出了這包的特別之處。
“在哪買的,回頭我也買上一個!
這每次上朝一旦碰上雨雪天氣,即便帶了雨具,這帶的奏折之類特別容易淋濕,要是弄個這個包背著可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
今日他還是把東西塞到懷里的,這會胸口被塞的鼓鼓囊囊的。
陸定遠看了他一眼,“這是我閨女給我做的!
“你閨女?你看能不能讓你閨女也給我……”劉御史正說著忽然就不說了。
這陸定遠的閨女可不就是當(dāng)今皇后娘娘嗎?
“咳……娘娘的手藝真不錯!
上朝之前。
所有的大臣在大殿邊上的一偏殿里整理儀容。
眾人只見陸丞相老神在在的換了一雙干爽的鞋子。
又從斜挎的皮包里拿出等會要用的奏折,笏板之類。
那奏折,平整干爽,居然沒有沾染到半分的潮氣和雨水。
和周圍那些一身狼狽的大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讓平日里一遇到下雨天就一身狼狽的陸定遠很想顯擺一番。
“你們知道我今日這套雨具是誰幫我準(zhǔn)備的嗎?”陸定遠問道。
“誰?”有人好奇的問道。
畢竟誰都知道陸丞相的后宅如今可是連一個女人都沒有。
陸定遠淡淡的說道,“我閨女!”
眾大臣:……
“還有,你們看我身上這個跨包,防水的,奏折放里面下再大的雨都淋不濕,你們猜這是誰幫我縫的?”陸定遠又問道。
這次沒等眾人回答,陸定遠便又說道,“還是我閨女!”
其余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