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
阿禾看著黎蘇,“我告訴你所有想知道的!
黎蘇將一瓶黑潭水側倒,僅僅是倒了一滴在朝夕的胸口上。
朝夕疼的眉間發(fā)緊,下一秒痛苦的表情舒緩了很多。
算是吊住了小命。
“現在可以說了,告訴我第二個祭壇在哪里!
“你不是猜到了嗎?你找了五年都沒有找到,這獸世大陸應該跑遍了吧?”
阿禾看到黎蘇手里的水,嗅了嗅,“沒想到這個東西在你這里,是你偷了我的黑潭水!
“說明白點,究竟在哪里?我不喜歡猜啞謎!
黎蘇作勢要將骨瓶收回。
“性子這么急,不能讓我想想嗎?我被這個笨蛋毒傻了這么久,腦子還不清醒。”
阿禾罵著朝夕是傻子,卻還是沒有放開她,掀開了自己的腿,給黎蘇看了他的那雙腿。
他的雙腿和枯枝一樣,只剩下兩節(jié)骨頭。皮和筋骨連在一起,看著就不像人。
“這黑潭水我要泡,你問什么我就告訴你什么!
黎蘇冷下了臉,卻還是滿足了阿禾的要求。
在他腳下凝聚了一個小坑。
只能容納兩只腳的圓池子里,黎蘇從胸前的小包里拿出兩個小骨瓶。
直接倒了進去。
浸了淺淺的黑潭水,恐怕只有兩三厘米深。
“黎蘇,你這未免也太小氣了!
“我為了找祭壇,跑了五年,我的腳可還沒泡過,這個游戲我已經玩膩了。你愛泡不泡。”
阿禾嘆了一口氣,少就少了點吧。
雙腳塞入黑潭水中泡著以后,肉眼可見的開始慢慢地恢復了血肉。
可是那黑潭水也被消耗的一滴不剩。
黎蘇無意之間,看到他的手臂上,長了很多黑斑,和蒼犀臉上的很像。
阿禾眉間的郁色也消散了不少,“若是無息之地沒有被毀,用些黃果再泡泡,就好了!
“泡也泡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黎蘇手掌一捏,阿禾雙腿立刻被泥土包裹住了,里頭的土刺瞬間將那完好的血肉刺破。
痛得阿禾差點沒抱穩(wěn)朝夕。
黎蘇對著暮水使了一個眼神,暮水一招手,水流將朝夕裹挾住,平穩(wěn)的帶到了他的面前。
“剛剛長好的腳,被刺破的感覺怎么樣?
拜你所賜,我這五年在外面,什么沒學會,折磨人的手段倒是層出不窮。”
黎蘇又一抬手,那些土刺繼續(xù)開出更茂密的樹芽,然后朝著阿禾的上半身生長開。
“祭壇在飛升的路上,只要升級到了十級獸人,自然就能看見!
阿禾痛苦呻吟的聲音,幾乎破碎成渣。
“具體的地址在哪里!
黎蘇想到霜若自爆的時候,爆炸的威力將蛟龍島完全給摧毀,巨大的海嘯在海上肆虐了一個星期。
若是內陸,恐怕會是一個超級大地震。
“我得親自去,才能知道,我說了你能找到嗎?”阿禾感受到停止蠕動的地刺,急促的呼吸變得平緩起來。
“這不是說得很好嗎?要是早這么合作,你也不會受這么多的苦了!
“呵,蛟龍族的小崽子,你怎么會喜歡上這么惡毒的雌性,”
阿禾無力地抬起頭,嘲諷地看著一言不發(fā)的暮寒。
“她惡毒嗎?配我正好。因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暮寒說話的聲音甜得發(fā)齁。
黎蘇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們兩個真的是天生一對。
“你直接說就行,少廢話!
“我的意識昏迷幾年了?”
阿禾像是徹底無力了,直接躺在了地上。
“五年!
“這個傻子,竟然將我毒了這么久,”
阿禾無奈地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雌性,語氣里心疼大于怪罪。
“祭壇是雙祭壇,失去其中的一個,另一個開始失衡。”
失衡,果然和安安說得一樣。
“失衡會怎么樣?”
“看過烏賊遇到危險的畫面嗎?祭壇也是一樣,受到危險的時候,也會吐出墨汁,可是這墨汁是往肚子吸收的。
從哪里噴發(fā)出去的,最后就會回收到哪里。
失去了海州的祭壇,內陸的祭壇開始將所有的送出來的東西,收回去了。現在的內陸應該發(fā)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吧?”
阿禾的聲音很篤定,“五年了,你們來的太遲了!
這和她推測的差不多,等雌性一路死到最中心點,就知道祭壇具體的位置了。
阿禾看向朝夕,“給她治療,現在,立刻!”
“你為什么要冒充阿禾!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卑⒑烫鹉X袋,臉色陰沉地看向黎蘇。
暮寒的手一抬,數枚寒冰刺狠狠地扎進阿禾的胸口。
可疼痛無法叫他開口,阿禾根本不在乎,他根本不怕死。
“不說?”
黎蘇搖晃了一下手里的黑潭水,“我來得匆忙,只帶了三瓶,這瓶捏碎了,再去石島找存貨,就是我飛也得三個小時,她可真的沒救了!
“你憑什么認為我一定會救她。你們是一伙的!
與剛剛爆出祭壇位置不一樣的是,阿禾似乎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
“那就不好意思了,她是從阿妤身體里重生的,而阿妤是暮滄的伴侶,我們殺了她,只是給阿妤報了仇,所以你說我會不會殺了她!
“因為續(xù)命,我無法突破等級,只能老死,可是我不想死,我只要有黑潭水,就可以一直活下去,你們滿意了嗎?”
黎蘇一抬手,將阿禾打得一翻滾。
滾出了好長一截,然后撞擊在石壁上,發(fā)出一聲慘呼。
黎蘇轉身,走到暮水的面前,伸手將黑潭水倒在了朝夕的胸口,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你最好別死!
一行人隨后離開了關押阿禾的石屋。
地上的人影,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黎蘇離開石屋以后,用土系異能直接造出了一間九級的土房,加固在石屋外層,只給石屋留下透氣的小窗口。
“守著這間石屋,若是阿禾敢出來,直接殺了他!
暮水才不管他和阿娘的承諾,這樣的人放出去也是禍害,若不是朝夕姨姨要求留他一命,在里頭就殺了。
朝夕用命賭得是,留他一命。
“蘇蘇,你相信他說得?”暮寒看著石屋外頭站了二十多個六級獸人守衛(wèi)著這里,心里始終有點不安。
“不相信,估計有真有假,不過我們可以再等等!
那樣硬的嘴,真的會被朝夕的以命相救所打動嗎?
不,瘋子是不會說實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