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皓元擲地有聲地回答,“王,盡力就好!
黎蘇兩步走到那個(gè)雌性身邊。
手指輕輕敲擊在木盒上,示意里面的小東西稍安勿躁。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她靠近了這個(gè)雌性,所以小東西真的安靜下來。
抱著她的雄性獸人,明顯能感覺到懷里的雌性活不了了。
原本平穩(wěn)的呼吸逐漸變得微弱,那痛苦的哀嚎聲,也如同被掐斷般驟然低落了下去。
蒼白如紙的面龐,更是浮現(xiàn)出一抹青黑灰敗之色。
她的身體,也開始縮水般開始變瘦。
抱著雌性的獸夫,雙手一軟。
他也快不行了。
心中焦急萬分,深知已經(jīng)不能再繼續(xù)等待獸血,救自己的伴侶了。
他抬起頭,用近乎乞求的目光望向黎蘇,顫聲道:
“王!求求你試一試吧,救救我們……”
她什么時(shí)候變成他們的王了?
這些白牦部落的獸人,還真是會順桿往上爬呢,喊得賊溜。
不過,黎蘇并未過多糾結(jié)于此,而是迅速蹲下身來。
她輕輕一抬手,兩人腳下的泥巴像是突然擁有了生命一般,四面朝上涌動、延伸。
眨眼之間,那些泥巴便如同一堵厚實(shí)的墻壁,直直沖向房頂。
在兩人的周圍,構(gòu)建起了一道堅(jiān)固的屏障。
這道屏障將他們與外界徹底隔絕開來,使得外面的人,根本無法看到里面究竟正在發(fā)生著什么。
皓元等人大吃一驚,又不敢上前,怕激怒了黎蘇,只好將目光轉(zhuǎn)向站在火堆旁的少年,
“王,這是在做什么?”
皓元小聲地跟少年討教著。
“阿娘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問我也沒什么用!
暮炎在火堆旁盤腿坐下,靜靜地看著燃燒的木炭,“你們耐心等著,左右就是一會兒的功夫!
皓元的兩個(gè)崽子,十分好奇地看著這個(gè)哥哥。
好漂亮的哥哥啊,他身上的皮子也好看,可他們卻不敢靠近。
要知道,剛剛他們可是親眼看到,他的獸身有多兇猛。
皓元再著急也沒用,被阿巖拉了回去,將兩個(gè)崽子丟給他,自己去安排那些剝好的獸肉。
大家都餓極了。
他們?nèi)昵熬烷_始使用火了,要不是路上沒有干柴,他們也不會喝獸血吃生肉。
“啪嗒”
一聲輕響,黎蘇打開了左手中緊握著的木盒。
一顆海珠出現(xiàn)在黎蘇的右手掌心。照亮了狹窄的空間。
就在木盒開啟的瞬間,旁邊的那個(gè)獸人卻猛地渾身一顫,聲音顫抖地問道:“王,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一條粗粗的銀色肥蟲,在里面扭曲著身子,看起來還挺惡心得。
黎蘇覺得越解釋越亂,索性不說。
面對獸人的疑問,黎蘇頭也未抬,淡淡地回應(yīng)道:
“我干活兒的時(shí)候,不喜歡回答問題!
獸人立刻咬緊了嘴唇。
不敢再出聲。
黎蘇輕聲呼喚道:“出來吧,小家伙!
盒子里的孕蠱,左右搖晃著身體,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東西。
“欻。”
黎蘇從背后抽出一把冰刀,寒氣逼人的利刃,在空中劃過的氣息都有些刺骨。
“將她的胸口露出來,快一點(diǎn)!
獸人立刻照做,可他還沒扒拉開,就朝后倒去,臉色蒼白,像是呼吸不過來了。
這是伴侶契約的反噬嗎?
黎蘇將海珠放到一旁,伸手扯開了雌性的獸皮。
沒了這個(gè)獸人的打擾。
黎蘇用起東西來也更肆無忌憚。
冰刀快速過了一下白酒,立刻在雌性心口來上了一刀。
孕蠱像是嗅到了味道,瞬間跳到了雌性的胸口。
朝著傷口爬去。
黎蘇養(yǎng)這個(gè)小東西花了不少心思,五年前,她去掉伴侶契約還得多謝它。
黎蘇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的那道疤。
雖然已經(jīng)被獸晶修復(fù)了,可她還是能感覺到位置。
她記得,洛森曾經(jīng)給熊逸挖過伴侶契約,當(dāng)時(shí)她就近看到過,維系伴侶契約的東西就跟蟲子一樣。
在看過暮寒身體里的重生蠱以后,她就發(fā)現(xiàn),無論是孕蠱,還是重生蠱,甚至維系伴侶契約的都是蟲子。
而伴侶契約是阿厭弄的,那可不可以認(rèn)為這些蟲子都是阿厭弄出來的。
當(dāng)初黎蘇也只是試試,她嘗試過挖掉后腰的那塊印記,可是沒有用。
伴侶羈絆一直在。
她反手就在胸口開了條口子,那里面真的糾纏著一條肉蟲。
幾乎是將她的心臟貫穿。
黎蘇沒有精密的儀器將其弄出來,有些失望。
怪不得洛森給熊逸取出來以后,他失去了半條命。
那真是硬掏啊。
就在黎蘇失望之際。
孕蠱像是瘋了一樣,沖進(jìn)去就干死了那條肉蟲。
屬實(shí)讓她沒有想到。
這才得以切斷了伴侶契約。
阿厭真的太可怕了,這條肉蟲,是怎么生長到雌性的心口上的?
黎蘇的思緒收回,開了胸,黎蘇就知道沒白干。
纏繞在雌性心臟上的肉蟲,竟然比她的那條粗上幾倍。
這應(yīng)該就是病灶!
乖乖,都快比她的大拇指還要粗了。
隨著孕蠱將其頭咬住,往外扯的時(shí)候,黎蘇驚人的發(fā)現(xiàn),那肉蟲竟然長出了七八條觸手。
深深地扎進(jìn)了雌性的血管中。
這么能喝血?怪不得沒血就殺人。
“唧唧”
呦,黎蘇贊賞地看著兇殘的小東西。
當(dāng)初被黑蠱蟲追得嗷嗷叫的小家伙,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
只一口就咬住了那條肉蟲。
動作極其瀟灑,將其一把拽出來,然后吞下了肚子。
爬出雌性的傷口,朝著黎蘇,扭了扭尾巴。
黎蘇將手指遞給孕蠱,孕蠱小心地咬了黎蘇一口,吸食她的血液。
黎蘇乘機(jī)將它送回了小木盒。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樗难囵B(yǎng)出來的,所以小東西對她的血情有獨(dú)鐘。
黎蘇拿出止血藥,將雌性的傷口止血。
將空間里的針和線經(jīng)過白酒消毒,
冰涼的白酒澆灌在她的手上,帶著淡淡的清香。
黎蘇穿線給她縫合了幾針。
能不能活,看她自己了。
旁邊的雄性獸人倒是醒得早。
黎蘇見他醒了,撤去了泥巴墻。
這泥巴墻也只是為了防止被打擾。
挖肉蟲的時(shí)候,太過驚悚和血腥,或許會被這些沒見過的獸人打斷。
“王…怎么樣?”
皓元立刻上前,眼神從黎蘇的身上落到了地上的雌性身上。
“我的伴侶契約解除了?我不用死了,我竟然不用死了!
那個(gè)醒來的獸人興奮的同時(shí),看到自己的伴侶也活了下來。
感激地對著黎蘇不住的跪拜,
“王,你太厲害了,謝謝你救了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我要你好好照顧這個(gè)雌性,你做得到嗎?”
黎蘇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剛剛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會死了。
沒有了伴侶契約的控制,這個(gè)孱弱的雌性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她救了她,卻也給她帶來了另一個(gè)災(zāi)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