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蘇蘇活不了了!
黎蘇離得太遠(yuǎn)了,她的神魂被禁錮,站在破爛的木門口,淚流滿面。
【暮小蛟,不要這樣!
“你看你的屋子門口,在飄動著粉色的花瓣,是她身上的氣息。她在叫你!
暮寒猛得回頭,一片片粉色的花瓣,越來越多的花瓣被一小股風(fēng),輕輕送到暮寒的身邊,他的刀尖上,身上都沾了些許,幽幽地香氣真的像是黎蘇抱著他。
“蘇蘇…你也希望我不要動手嗎?”
朝九也不可能干看著暮寒殺紅了眼,“老暮,手不要了嗎?疼孫子也不是這樣疼的!
朝九的刀又快又刁鉆,將暮空解救出來,受了傷的暮寒處處受擎制,已經(jīng)呈現(xiàn)劣勢。
“老朝,別傷了小寒!
暮空急了,就要提刀再上,卻被朝馨拉住了,“我弟心里有數(shù),你放心,他不會傷害小寒的。”
這邊,蒼犀看到躺在地上的青霍,眼眶被淚水打濕而不自知。
“小犀,你別害怕,我和你阿爺即使是死也不會讓你再受委屈,崽崽,蒼龍族會永遠(yuǎn)保護(hù)你!蹦呵Ф紫聛恚亮瞬辽n犀的眼淚。
到了這個時候,阿爺阿奶還愿意護(hù)著她嗎?
“阿奶,我如果變得很壞,很糟糕,甚至殺了很多很多人,才走到你的面前,你會害怕嗎?”
蒼犀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
可她不敢看阿奶的表情,她害怕會被阿奶嫌棄,若是阿奶和阿爺不要她了,她該怎么辦。
“蒼犀,阿奶不會害怕,阿奶怎么會害怕?我們蒼犀是最好的!
瞧著崽子低著腦袋,像是犯了大錯一樣,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小犀又有什么錯。
暮華久久忍耐的淚水如雨而下,緊緊抱住了蒼犀。
她的蒼犀這么小啊,怎么會這么苦。
“阿奶,你別哭了……”蒼犀抬起手,胡亂地給暮千擦干眼淚,像是下定了決心,然后看向暮寒。
“我告訴你們,怎么離開這里。”
正在打斗的兩個人,忽然分開。
眾人皆看向蒼犀。
不明白她又為何說了。
“別這樣看著我,我想說就說了!
蒼犀快步走到青霍的面前,拽住阿爺?shù)氖,將他扶起來,“阿爺,你怎么這么傻!
青霍一臉心疼的看著蒼犀,“蒼犀,若是你不想說,可以不說的!
“阿爺,我可以,真的沒關(guān)系了!
她回來也是為了救蒼龍族出去,但主動和被動的局面可不一樣。
青霍扶著蒼犀站了起來。
見阿爺無事,蒼犀隨手擦去眼角的淚水,直視所有人。
從一個九歲幼崽身上沉浸的悲傷,幾乎將眾人的心揪緊,
“我可以告訴你們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你們確定好了可以承受得了嗎?”
蒼犀這孩子咧開嘴,微微露出她的犬牙,她的神情冰冷又嘲諷。
在場的人都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之人,都意識到這之后的秘密一定很沉重。
“無論什么,我都承擔(dān)得起!
暮寒看著蒼犀的眸子格外的堅定,
“告訴我,如何馬上出無息之地!
“走吧,去個能說話的地方,這里或許也不安全!
趁著大家都冷靜下來,朝馨及時開口。
她來暮寒屋子之前,命令部落里的獸人遠(yuǎn)離這里,發(fā)生什么都不要靠近。
蒼龍族的也等在部落外頭,所以他們鬧出這樣的動靜,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
“還去暮寒的屋子里談吧,他那里有傷藥,瞧瞧你們幾個,都成什么樣子了!”
朝馨沒想到一場談話,最后弄得三人重傷,幸好結(jié)果是好的。
安安站在破門前,看到暮寒渾身上下都是血,眼淚吧嗒吧的往下掉,“阿爹,你的傷!
“安安不哭,阿爹不疼,阿爹不怕疼!
“阿爺騙人,阿爹也騙人,你們?yōu)槭裁炊枷矚g騙人。明明傷口很疼很疼,你們卻說不疼。”
“因為真的不疼,沒有騙安安!蹦汉魅グ舶驳臏I水,笑得淡然,好像真的一點(diǎn)也不疼。
“你這樣,娘親很傷心!
安安扭頭看向身邊,那一地的花瓣,沾著些水珠,像黎蘇落下的眼淚。
“走吧!
暮寒垂下眼,默默牽起安安的小手,往屋子里走。
安安才不相信阿爹不疼,可她還是麻利地給暮寒上藥,因為娘親看到了阿爹傷這么重,肯定得哭。
那個詞阿娘怎么說得來著?對,哭成狗,阿娘肯定偷偷哭成狗了。
聽到有傷藥用,青霍冷哼一聲,朝小屋走去。
他是被暮寒打得,自然要用他的傷藥治療。
等一眾人都坐下之后。
蒼犀默默地坐在暮千的身邊,墨青色的長發(fā)即使被扎起來了,也想一片茂密的海藻,將蒼犀包圍,形成了一個她獨(dú)有的世界。
“你們想知道什么。趁我現(xiàn)在心情好,快問!
大家并不在意蒼犀這古怪的脾氣,他們只想知道答案。
“無息之地怎么出去!
暮寒還是那句話,只要出去了無息之地,黎蘇就能召喚出龍神靈柱,自然就可以神魂入體,至少可以醒過來。
“我推測,從金樹林和白蟲谷都可以出去!
蒼犀這一次沒有再推三堵四,只略微一思考就給出了答案,“就跟進(jìn)來時一樣,那道白簾還記得嗎?金樹林和白蟲地肯定也有!
“就這么簡單?”暮寒不信。
“其實我不能肯定!
蒼犀搖搖頭,“我有意識地時候已經(jīng)四歲,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出去了,不在無息之地。但我知道有白簾存在,我也成功通過白簾回到無息之地,那我的推測就是真確的!
搞到現(xiàn)在,一切竟然只是一個幼崽的推測,暮寒沒有質(zhì)疑,現(xiàn)在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他也要去試一試。
“好,既然如此,我現(xiàn)在就去白蟲谷!
暮寒得到了這個答案,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起身離開,金樹林要等到打開,恐怕還要等上半個月時間,現(xiàn)在白蟲谷是他的第一選擇。
朝馨卻拉住了暮寒的手臂,不讓他離開。
“小寒,我們在無息之地這么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過什么白簾,蒼犀是不是搞錯了?”
朝馨搖搖頭,白蟲谷,她也去過不少回,怎么可能有什么白簾而不知道。
蒼犀不相信,抬眼看自己的阿爺阿奶,暮千默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他們也的確沒有看到過白簾。
若是這樣,說明蒼犀推測的并不對,暮寒知道蒼犀或許遺留了其他的線索,“四歲以后,你在哪里?”
蒼犀盯著暮寒的眼神變得狠辣,她最終低下了頭,說出了那個她一直想忘記的存在。
“我被囚禁在蛟龍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