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自愿成為祭品,去供養(yǎng)十魚島上的所有人嗎?"
黎蘇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魚夏。
她的面容稚嫩,看起來年紀(jì)尚輕,難道真的心甘情愿,要為這十座島嶼犧牲?
魚夏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緩緩說道:
“不愿意又能怎樣呢?”
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躺著的雌性身上,“被選中的雌性當(dāng)中,又有幾個人是真心甘愿充當(dāng)祭品?
可一旦成為祭品,我們所生下的幼崽,以及家人們就能得到食物和獸晶。"
說到這里,魚夏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自己可愛的小雌崽的模樣。
臉上頓時流露出無比溫柔的神情。她輕聲呢喃著:"我的小雌崽還那么年幼,如果我拒絕這個選擇,那么下次祭品的人選必定就是她了......"
一想到此處,魚夏的內(nèi)心便如刀絞般疼痛。
倘若她點頭應(yīng)允,至少在她的小雌崽成年之前,都能夠平平安安、衣食無憂。
而這短暫的安寧時光,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已經(jīng)足夠珍貴。
“你阿爹既然能提出祭品,他就不能保護你一下嗎?紅蛤沙毒又是什么?能解嗎?”
“我阿爹早就死了,在他提出祭品的第二日就在海下遇難,現(xiàn)在一魚島的島主是我的叔叔。我阿娘也在八年前的祭品人選中!
魚夏也懷疑過,她阿爹是不是叫那些祭品的親人害了,可她沒有證據(jù) 。
她阿爹提出了這句話,就后悔了,可聽到這話的獸人直接去干了,
沒想到大魚真的沉睡了。
魚夏覺得現(xiàn)在的十魚島有病,并且病得不輕,從第一批祭品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變態(tài)了。
她不知道該怨誰,怨誰恐怕都有。
更多的怨恨自己沒有用。
若她是蛟龍族多好,可她只是一個不能獸化的雌性。
“紅蛤沙毒,是一種長得像紅蛤的珊瑚,在海底有,這東西的解藥便是巨康魚的血,可是沒人敢去吃,也沒人能逮到!
魚夏并沒有說,她是怎么知道的,但她的聲音很確定,
“這么簡單?你早說啊!
黎蘇轉(zhuǎn)身走進了船艙,然后又伸出頭,“你等我一下,千萬別想傻事,從這里跳下去。”
這么簡單!巨康可是七級魚獸。
魚夏很久沒有被人這么關(guān)心。
她沒有答應(yīng),但她也沒有立刻從船上跳下去。
沒過多久,黎蘇便急匆匆地從遠處飛奔而來,她的身影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靈動。
她穿的東西很奇怪, 但跑起來真的說不出的好看,和一片云霞似的。
而就在她的身后,跟隨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出了船艙。
當(dāng)這個男子的面容逐漸清晰起來時,魚夏整個人都呆住了,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只見那男子柳眉星目,額發(fā)間長了兩點鼓包,高挺的鼻梁猶如山巒般聳立,薄嘴唇微微上揚便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正是她記了12年的暮滄!
“你……你是暮滄?”
魚夏瞪大了眼睛,聲音因為過度驚訝而有些顫抖。
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前邁了一步,似乎想要更近距離地看清眼前之人。
她怎么可能忘記暮滄這張臉!
可是,令魚夏萬萬沒想到的是,面對她如此激動的反應(yīng),暮滄卻表現(xiàn)得異常冷漠。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魚夏,淡淡地說道:“不是,你認錯人了!
說完,他的眼神依舊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只是在看黎蘇的時候會格外的柔軟細膩。
聽到暮寒的聲音。
魚夏有些不確定。
實在是太久了,這都已經(jīng)是12年前的事情。
她早就將暮滄的聲音給忘記了,若不是因為暮滄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獸人,她也不會記得這么清楚。
“他是暮寒,我的伴侶!
黎蘇對著暮寒眨眨眼睛,示意他趕緊將巨康魚的血肉拿過來 。
阿白和朝夕正躲在船艙下的甲板下,兩個人偷偷摸摸的聽著黎蘇的動靜。
在聽到暮寒是暮川的崽子時,朝夕愣住了,暮川。克毤毣叵肓艘槐,記得她活得的時候,還沒有暮川,蛟龍稀少。
阿白聽到上面要切巨康肉,立刻拉著朝夕走上甲板,他可以幫忙,還能正大光明的聽故事。
“首領(lǐng)大人我來吧?”
阿白看到暮寒將巨康肉切成小塊,他立刻走過來,十分麻利地將這些血肉喂給地上那些不醒人事的雌性。
魚夏捏著手里的帶血的魚肉,確定了眼前人就是蛟龍,但卻不是暮滄,
她昏迷前看到的蛟龍是白里透藍,暮滄是條金鱗龍,不一樣。
“暮滄怎么可能不認識我,他還救過我!
魚夏有些難過,她看著手里的魚肉,面色復(fù)雜:“你們殺了巨康魚?”
“嗯,十條都殺了!崩杼K輕輕地點頭,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蛟龍族出手,怎么可能會留活口?”魚夏是親眼領(lǐng)教過暮滄的厲害。
朝夕突然笑了,“說得你好像十分了解暮滄,我是他的伴侶,朝夕!
魚夏更難過了,隨著船板上的雌性一一被救,她們第一反應(yīng)就是,讓黎蘇將她們送回去。
黎蘇搖搖頭,“都被殺完了、送回去也白送!
除了魚夏,其他雌性都有些聽不明白,什么叫都殺完了,送也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