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桑榆是吧?”
阿妤笑得一臉羞澀,像是真的見到了老熟人一樣。
“我當然記得你了,這些年不見,你還好嗎?”
桑榆激動得臉都紅了,他如今已經(jīng)40多了,臉上添了不少的皺紋,樣貌早已變化許多,可阿妤看著皮膚越發(fā)地好起來,猶如十八歲的雌性一樣。
“我……我挺好的。聽說你得了寒病,需要我?guī)湍憧匆豢磫幔俊?br>
“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若是你能幫我瞧一瞧,那是最好的呀。”
阿妤笑中帶著幾分嬌羞,惹得桑榆立刻拍著胸脯道 ,“你放心,就是寒病,我也可以幫你瞧好!
“她沒有得寒病,你們可以先出去了!蹦汉沉松S艿热艘谎,那一眼帶著淡淡警告。
那個送食物進來的青獅獸人,立刻膽戰(zhàn)心驚地跑了出去。
可桑榆卻頂著獸息壓制,伸手感知了她的身體。
這一感知,臉色立刻變了。
她的氣息,果然不是阿妤。
就像昨天他問桑酋,她究竟是不是阿妤時,桑酋很沉默。
桑榆眼神中閃過失望,他收回手,對暮寒點點頭,“她的確很健康,暮寒大人,我先出去了!
阿妤看著急急忙忙就離開的桑榆,收斂了笑容,語氣也變冷,
“怎么?一個兩個都覺得我不是阿妤,便不搭理我了?這青獅獸人還真是個個無情啊,尤其是我那個崽子,從前天到現(xiàn)在都沒有來見我一面!
說到桑酋,阿妤的表情帶著落寞。
她的記憶里桑酋就是她的崽子,從他出生,到她撫養(yǎng)他長大,都絲毫不差。
她重生在這具軀體里,在阿妤的血肉骸骨里融合孵化,繼承了她的記憶,她到底是不是阿妤,其實連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扮不了真的。你借著阿妤的身體復活,已經(jīng)是逆天的事情,何必再在意這些細節(jié)。”
暮寒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可他還是扔了一塊凍肉到阿妤的懷里,耐著性子跟冰心獸交談:
“你原名叫什么?阿妤這個名字,我建議你不要再用!
冰心獸將凍肉接住,發(fā)泄似的對著凍肉咬了一口,咀嚼了兩下又吐了出來。
眉眼間帶著深深的嫌棄,可因為長得太美,就連嫌棄都美麗可愛。
“這肉太難嚼了,你就拿這東西忽悠我?”冰心獸想將凍肉給砸了。
“現(xiàn)在萬獸城中缺糧食。這肉已經(jīng)很好了,不愛吃可以不吃!
暮寒可不慣著她,不吃更好,馬上就可以說正事了。
“你跟暮滄雖然容貌相似,可是一點也不一樣,叫我朝夕,這是我以前的名字!
朝夕又咬了一口肉,這肉被凍得梆硬,口感極差,咬上去就跟咬冰碴子一樣。
她的牙口如今想要嚼碎這些肉,實在是勉強。
咬了幾口牙齦都出血了,只好放棄這一塊凍肉,拿了旁邊的黑果啃起來。
“朝夕,你是怎么將自己塞進你的獸晶,然后又從別人的身體里孵化的?”
“我自然有我的秘法!
“不是說冰心獸是海州心思最純凈的海獸,卻以人身體為基石從而孵化重生,哪里純凈了?”暮寒冷笑,這樣惡毒的法子,可跟純凈占不到一點。
“你別跟我說純凈兩個字!
朝夕不知道為何突然發(fā)了火,她眼神頭一回如此的冰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最終低下頭,換了一副表情,
“我封存自己,是為了避難,而不是為了從雌性的身體里孵化。
冰心膏?這法子是哪個狠毒的獸人發(fā)明出來的,我也想知道將其碎尸萬段。”
朝夕的臉上多了一抹嗜血的殘忍。
“如果是你被封在一具尸體里面。日日夜夜取你身體里所有的精華,瞧瞧你會不會瘋?
比起這些,我更想知道我為何會出現(xiàn)在蛟島,明明我的獸晶被封存在冰心島!
“所以,你要回海州查清楚這件事情?”
“對,我可以帶你們回蛟島幫你節(jié)省時間,但作為交換,你需要和我結契,保護我去冰心島,查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可以將自封于獸晶的辦法告訴你,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親自幫助你們!
暮寒直接拒絕了,“不可能結契,你再換個條件!
“你那個伴侶都快死了,你現(xiàn)在挖出伴侶節(jié)契約,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朝夕打量著暮寒,聲音帶著蠱惑,“你不是純血蛟龍。能夠化龍想必一定是經(jīng)歷了剝皮拆骨,肉身成泥之苦才一步登天。
就這樣隨著你的伴侶死去,值得嗎?……啊,暮寒,你瘋了嗎?”
朝夕聲音氣到破音,她那雙如玉一般的雙足,腳下開出了兩朵美麗的冰花。
這冰花足足有上百片兒的花瓣,每一片兒的花瓣都仿佛是一把小刀。
這兩朵美麗的冰花瞬間就沾染了血液,變得妖艷詭異。
“不結契,我們可以在龍神的面前起誓幫助對方。”
暮寒的冰眸不帶一絲感情,“還有,我的伴侶不會死,我再聽到你咒她一句,也不必聊下去了,我現(xiàn)在就弄死你!
“我知道了!
朝夕氣得臉通紅,可是她不得不向慕寒低頭。“你不結契就不結契,就當我剛剛沒有說。”
她沒見過這么瘋的蛟龍,她們冰心獸天生受海獸人喜愛,她那個時候,不知道多少蛟龍跟在她后面搶著跟她結契。
哪里受到過這種待遇,朝夕眼睛紅紅的,下一刻她的腳下冰花消失,身子一軟直接跌倒在地上。
“暮寒,你這樣對待我,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蛟龍和冰心獸的壽命很漫長,長到有一天,身邊再也沒有認識你的同伴!
“我阿爹,有我,還有我兩個哥哥,還有我娘親,他不會孤獨的!卑舶脖Ьo了她阿爹,小奶音帶著堅定,沒有任何人可以分開他們一家人。
“是嗎?”朝夕看著小白龍的真身,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你慈母要不是生…”
“閉嘴!”暮寒直接冰封住了朝夕。
“看來你還是學不會說話,那就等你會說話了,我們再談!
暮寒抱緊安安直接離開了。
安安不解,她娘要不是什么?阿爹怎么不讓她將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