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眼神赤裸裸地盯在了大鳥的胸口。
他們是誰?
這個問題,他不想回答。
“你看什么?”
大紅鳥感覺到了這赤裸裸的目光,護住了胸口,兇狠地鳴叫了一聲,“再看信不信我弄死你!”
這話一出,叫旁邊的獸人們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
這小鳥還想讓暮寒好看?
他恐怕是嫌棄命太長了?
暮寒卻一點也沒有生氣,而是饒有興趣地盯著紅鳥,不過片刻,冰藍色的眸子就大約鎖定了獸息所在的位置。
五級獸晶還算湊合,他這兩個月跑遍了整個猛獸森林以及落日湖,都沒找到五級的猛獸給小雌性當口糧。
這鳥自己送上門了。
嘿,用黎蘇的話來說,天上掉獸晶了。
暮寒一伸手,那冰晶還沒插進鳥的胸口,紅色的大鳥用翅膀立刻捂著腦袋,縮成一團,凄慘地叫了起來。
千洛悲痛:殺鳥了,殺鳥了!
暮寒眉心一凝:沒插中,就提前叫了?
烏云黑臉:這鳥這么慫,剛剛不是還叫囂著要弄死暮寒?
暮寒正想直接取了這火紅色大鳥的獸晶,余光就看到黎蘇走出了洞穴,身后跟著暮炎暮水。
他瞧著大鳥的翅膀,已經(jīng)被撞成了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這鳥人沒有翅膀跑不掉了。
“烏云,看好他!
“是”
嚴峻的眉眼立刻松軟下來,遲一點挖也沒事。
他返身快步走回黎蘇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笑得溫柔和煦,“你的手冰冰涼涼的,怎么出來了?”
眼神不悅地落在兩個小崽子的身上,
“你們兩個,怎么讓你們娘親出來了?”
暮炎搖搖手指,火紅色的頭發(fā)即使落了雪也掩不住其風(fēng)采,小家伙頗不贊同道:
“因為娘親要出來,你保護不好她嗎?若是保護不好,我可以保護她!
暮寒臉一黑。
暮水可可愛愛地看著暮寒,聲音軟糯,“阿爹,我們攔了根本攔不住,可我們雄性不就是要寵著自己在意的雌性,娘親愛看就讓她看唄,又不是看不起?”
暮寒這下是真笑了,不愧是他的崽子,三級了就開始蔑視他們的阿爹了?
果然雄崽子就是漏風(fēng)的獸皮。
誰知道黎蘇移了一步,遮住了暮寒的眼神,“我就想看看這個鳥獸人怎么回事,跟暮炎暮水有什么關(guān)系?”
黎蘇覺得,暮寒就像是養(yǎng)孩子一樣養(yǎng)著她,連出門都要擔(dān)心她會不會跌倒,可她只是懷了孕,又不是殘廢了?
見黎蘇有些發(fā)毛了,暮寒反倒溫柔地道歉:“蘇蘇,是我太緊張了,你想看自然可以看,只是這鳥有些不聽話,我怕他傷了你!
“你不生氣,我出來了?”
黎蘇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暮寒會揪著她說教,誰知道他只是輕輕掃了掃她肩頭落下的雪花。
“我怎么會生氣,只是會擔(dān)心,大約是太在意了,才會心神不寧,不過蘇蘇這么厲害,自然不會有事。”
暮寒越說,黎蘇越覺得心虛。她挺著大肚子的確不應(yīng)該亂跑。
見黎蘇神色復(fù)雜地看著他,暮寒勾起唇角,伸手攏了攏黎蘇身上的長毛獸皮,還湊近了黎蘇,對著她耳語:“龍城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你自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好家伙,她能干什么?黎蘇臉不由得一紅。
暮寒溫柔的表情,讓兩個小崽子一愣,他們阿爹真是將娘親吃得透透的。
也不知道在她的耳邊說了什么,娘親的臉都紅成了大鵬鳥。
黎蘇一臉認真的模樣:“暮寒,主要我感覺這鳥像是天之城的大鵬鳥,能不殺他就不殺他,天之樹的種子,我們可以跟他打探,或許他還有別的用!
她不是在胡鬧,她是在干正事,暮寒瞧見了吧?是吧?
“好,”
暮寒沒想到黎蘇還認識大鵬鳥,他心底的異樣一閃而過,“若真是大鵬鳥,我會將他囚禁起來。若不是,等會兒直接拔了毛,挖了獸晶,就埋起來!
“嗯。”
黎蘇眼神灼灼有神,看著送上門的鳥,多了幾分興趣,“那你快去問問,這火紅色的毛像極了大鵬鳥。”
若是大鵬鳥,不知道是鳥皇的第幾個兒子。
腦子里瘋狂轉(zhuǎn)了起來,在那本幾百章浪文里尋找只言片語。
淦,肉太多了,她幾乎都是略過。
鳥皇到底哪個孩子流落在外頭,一時也陷入了沉思。
見黎蘇看著遠處火紅色的大鳥入了神,暮寒溫柔地嚴嚴實實擋住了黎蘇的視線,
“蘇蘇,不用看了,不過是毛紅了些,他的獸晶估摸有五級,若是挖出來給小雌性當口糧好像也不錯!
遠處的千洛,十分敏感地就捕捉到了這道不善的目光。被這個魚獸人看得背脊一涼,不由后退一步。
這雙冰藍色的眸子,跟他阿父的眸子一樣可怕。
“毛色純正,人面鳥身,暮寒我覺得真像!
黎蘇很客觀地評價了大鵬鳥的外貌。雖然她還不知道這是鳥皇第幾個兒子。
天之城的首領(lǐng)便是大鵬鳥,大鵬鳥數(shù)量稀少,雌性太過孱弱,生育極其艱難,幾乎是孩存母亡。
暮寒身上的氣息莫名就低了些許,“蘇蘇,你喜歡這只鳥?”
黎蘇搖搖頭,“若他是大鵬鳥,那你的傷就有救了,用他可以換天之樹的種子!
暮寒心里一軟,原來蘇蘇看鳥人只是為了給他換種子,那他就先不挖獸晶了。
黎蘇和大鵬鳥的距離有些遠,呼嘯的寒風(fēng)吹得人耳膜發(fā)抖,是以千洛沒有聽到這兩個人說什么。
但他覺得沒有什么好話。
守著紅色大鳥的烏云,并沒有直接回復(fù)千洛的話,而是隱晦地看了一眼黎蘇的方向,輕咳了一下。
見黎蘇點點頭,烏云這才回答他,“這里是青木部落,你是從哪個部落來的?到我們部落里想做什么?”
“青木部落?”
千洛捂著受傷的翅膀,看了一眼包圍他的獸人們,剛剛那個敲他腦袋的雄性獸人十分吸引人注目,不僅是因為他的氣息最為恐怖,更因為他的臉上覆著奇怪的鱗片,看起來像是某種魚獸人?
看他扶著的雌性,應(yīng)該是他的伴侶。
“我在暴雪中迷失了方向,可我沒有聽說過青木這個部落?”
這個部落全都被雪覆蓋了,連中部落的石屋都沒有,看來連個中部落都算不上。
應(yīng)該是個生存艱難的小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