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夠了?趁她沒醒,還不快走!
暮寒抱著黎蘇的手緊了緊,“我馬上走!
龍神心里煩得很,“小子,你若真舍不得,那就老老實實陪在她身邊。你起碼還是個活的,就是砢磣了點…她不介意的!
“蘇蘇,她很好!
暮寒的手伸出,想要摸一摸她的臉,干枯的手指和白嫩的肌膚,形成極大的反差。
下一秒干枯的手指捏緊,顫抖地收了回去。
“我知道她不會嫌棄我,可我更怕自己…會不受控制傷害她!
他半個月之前從大青石上醒來,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
等他理智徹底清醒的時候,陌生的記憶浮現(xiàn)在他腦海里。
暮寒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幾乎不眠不休半個月,殺光了落日湖里所有的三級魚獸,他身體里幾乎全是獸晶,燒灼得他內(nèi)臟無比痛苦,幾乎要將他撐爆。
而他的實力也從三級,涌向了六級,幾乎要突破七級了,可他對一切毫無印象。
見暮寒這副模樣,龍神氣得金光冒星子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氣死龍了。
三根石柱白光閃爍:
白虎:【老小子,叫我做什!】
青牛:【老小子,又干嗎?顯擺你的龍子龍孫?】
金烏:【老小子,有屁快放,我要睡覺。】
龍神:【你們這一個個的火氣怎么這么大?這還是大白天呢,也不怕睡過去了?我這不是有急事,想要跟大家商議商議嗎?】
白虎:【呵,你每次找我們都沒什么好事,這次又發(fā)生了什么?】
青牛和金烏沒有出聲,覺得白虎說得很對。
龍神不好意思地咳了咳:
【就是暮寒不是活了嗎?但是他現(xiàn)在的模樣衰敗得不成樣子,因為沒有龍筋,他不能化龍,沒有蛟皮,也無法變成蛇。就是人形也變成這恐怖的模樣!
【活了?】
【這么快?】
【我要看看】
三道白光發(fā)出咦的一聲,然后圍著白發(fā)獸人繞了好幾圈。
暮寒看著白光又飛回了石柱,冰藍(lán)色的眸子帶著一絲希冀。
白虎:【這聞所未聞】
青牛:【見所未見】
金烏:【救不了,扔回湖里吧!
【你們能不能說點人話!】
龍神有些生氣了,【你們都活了這么久,就沒個親戚朋友,厲害的?】
青牛有些遲疑,猶猶豫豫道:【我倒是有個親戚,你們也認(rèn)識,就是鹿靈,她散靈了。】
龍神,白虎,金烏:【…】
【龍神,這忙我們幫不了…】白虎不想跟龍神廢話,準(zhǔn)備繼續(xù)沉睡。
龍神冷哼:【你們的功德可在暮寒的身上,我瞅著他的實力,恐怕有六級逼近七級的模樣。這實力殺到赤閻也不是什么難事!
【赤閻部落里的黑祭司可是有不少,你們不想要功德?】
白虎,青牛,金烏:…
龍神看著那三根石柱白光忽閃忽閃,就知道有戲。
白虎:【我聽說過,萬獸城青獅部落,有一顆碩大無比的冰心海珠,那里封印著海中霸主冰心獸的獸晶和獸卵!
龍神一滯:白虎這說了跟沒說一樣,叫黎蘇帶著這一群老弱婦孺,去打萬獸城,搶奪冰心海珠?那干脆要黎蘇死算了。
金烏:【我聽說過、天之城大鵬鳥有天之樹的種子,這種子種出來的果子,可以活死人肉白骨,長個皮不是什么大事,】
龍神跳腳,【你們一個說得比一個離譜,你們就沒有點靠譜的辦法?】
青牛啊了一聲,然后羞澀地笑起來,【我又想起來一個朋友,他…】
龍神,金烏,白虎:【閉嘴】
青牛:噢。
【就這辦法了,他打不打黑祭司,都沒轍了,】白虎靈柱白光直接滅了。
【辦法總比困難多,要不去別處問問?】金烏靈柱白光也滅了。
青牛也滅了:【我親戚不多,】
龍神回過頭,看著神色平靜的暮寒,聲音無奈:
“青獅部落的冰心海珠,是傳說中的冰心獨角海獸,里面有她留下的獸晶和獸卵,不過沒聽人說孵出來過!
“天之樹的種子在大鵬獸的手里,天之樹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可這樹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誰知道種子是不是早被人磕了!”
龍神實在是說不下去了,這幾個家伙說的都是什么破辦法?這是人能辦到的嗎?
暮寒眸子里的希冀,被打得細(xì)碎。
龍神無力,“這都是傳說,比你這龍筋蛟皮還難搞,暮寒,這次我?guī)筒涣四懔恕!?br>
看著懷里的黎蘇,暮寒干枯的嘴角微微上揚,清冽溫潤的聲音低喃:“無妨”
他的手掌觸碰到龍靈石柱上,“我把獸息都給你,你不要再讓黎蘇給你獻獸息了,她肚子里小雌性還小,我會定時回來給你獸息。”
“隨便你,我是管不了你們!
龍神柱的光亮也滅了。
暮寒將身體里的獸息輸入龍靈石柱,全身脫力的感覺,讓他有些抱不穩(wěn)黎蘇。
害怕將黎蘇摔了,暮寒將人放下。
卻對上一雙眸子。
那雙他親吻過無數(shù)次的眼睛,熾熱無比地看著他。
黎蘇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醒了。
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想要勾在眼前人的脖子上。
白發(fā)獸人渾身一僵,正要避開黎蘇的手臂,卻聽到黎蘇的冷哼:
“暮寒,你敢避開,我就敢去勾別人!
“你…認(rèn)錯人了!
白發(fā)獸人的聲音又變成粗糲的磨砂聲,和他剛剛與龍神說話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黎蘇的手卻緊緊地抱住了他,不管不顧地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她的面容委屈,帶著久別重逢的歡愉:
“認(rèn)錯人?你的心跳的有點嚇人啊,它在說,我就是暮寒,你怎么認(rèn)不出我來?蘇蘇,你快抱著我,我想你想得快瘋了,蘇蘇,你快來愛我…”
“夠了!你認(rèn)錯人了!”
白發(fā)獸人用力推開黎蘇,冷漠道:
“你這個小雌性這么好色嗎?想獸人想…”
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他說不下去了。
胸前被他推開的黎蘇,紅著眼睛看著他,那晶瑩的淚砸在他的手臂上,燙得他痛不欲生,把他的心都砸碎了。
“你說啊,你怎么不說了,我就是想你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