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若是看到了原主,真的想撕了她。
有些人真的天生不配當媽!
她清楚地感覺到,由小拇指相連的那一點開始,一大一小兩具身體,血脈相通出現(xiàn)了具象化。
她能感受到暮水的恐懼和依戀,小家伙觸動了她內心最柔軟的那一部分。
黎蘇也盡可能地給孩子一份安全感,“暮水想不想以后每天都吃肉?”
黑暗中,軟軟綿綿的奶音,渴望又卑微地響起:“每天都有肉吃,像今天娘親給我吃的東西一樣嗎?”
暮水的聲音在提起油渣的時候,多了一抹屬于孩子的天真。
“對,暮水喜歡吃油渣嗎?”
“嗯嗯,很好吃。”暮水舔了舔唇,仿佛嘴里還有那股香酥的氣味。
“今天娘親還燉了肉湯,可惜便宜那頭炎豹了。”
黎蘇咽了咽口水:“不過娘親保證,以后還會有更多,比油渣和肉湯更好吃的東西。
暮水到娘親身邊來睡好不好?娘親告訴暮水還有什么好吃的!
“嗯!蹦核邼貞艘宦暎驳搅死杼K的身邊躺下。
“娘會做烤肉,米飯,炒雞蛋,炒土豆…”
黎蘇告訴暮水她會做什么菜,以后都會做給暮水吃。
暮水小小的手攥住了黎蘇的獸皮:
“娘親,這些東西熊石吃過嗎?”
“熊石?”黎蘇不解?
“熊石的父母對他特別好,他吃過最甜的蜜,最紅的果子,還有最香的肉!
暮水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羨慕,酸得黎蘇不敢再看他。
黎蘇揚起頭,看著漆黑的洞穴,聲音溫柔又堅定:
“娘親會做的東西,熊石都沒有吃過哦,因為獸神祇告訴了娘親怎么做。他說娘親以前是個糊涂蛋,然后點醒了娘親,娘親以后都不會糊涂了。
還會一直保護暮水,給暮水做很多好吃的!
暮水抓住獸皮的手一松,然后直接撲進了黎蘇的懷里:“真的嗎?娘親被獸神點醒了?”
黎蘇輕輕摸著暮水的腦袋:“真的,娘親不會騙暮水!
小小的人兒不可置信,卻又覺得黎蘇說得合情合理。
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除了獸神恐怕沒有人能將她變成這樣。
暮水忍著哭腔輕喃:
“娘親,不用更多好吃的東西,每天能吃一次油渣,暮水就很滿足了。”
黎蘇笑十分寵溺:“好,暮水想吃什么,以后娘親都給暮水做好不好?”
暮水閉上眼睛,淚水打濕了他的耳朵:
獸神啊 ,能不能可憐可憐他,
不要將眼前這個慈母收走,今天美好的一直像一個夢。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連肉都可以不吃,
明天還能和今天一樣嗎?
等暮水也睡著了,黎蘇卻再也睡不著了。
她覺得暮炎現(xiàn)在的樣子,很像創(chuàng)傷后遺癥,他之前一定經歷了很痛苦的回憶。
基于原主這樣惡心的雌性,恐怕事情比她想象中還要糟糕。
第二日,
黎蘇很早就起來了,兩個崽崽還睡得很香。
而洞穴的最里面,不知道何時多了不少大塊的碎石頭,將巨大的身影都遮住了。
黎蘇松了一口氣,不用直面巨大的蛇頭,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黑夜還能假裝看不見,白日里那么大一顆蛇頭,她想忽視都難。
洞穴的通風處,昨天建造的土灶被炎豹踩塌了一半,今天修修,倒是還能繼續(xù)使用。
可黎蘇一走出洞穴,愕然不已。
昨夜里擋著山洞門的巨石,
不知道何時竟然碎成了一塊一塊的。
這是暮寒半夜起來掏的?這身手跟挖掘機一樣強悍啊。
黎蘇對暮寒的實力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黎蘇小跑著到了小溪邊,雖然知道這里的蘑菇不會有人采摘,可她還是很興奮。
看著一顆顆還掛著些許露水的菌子,黎蘇美到冒泡。
“這要是在末世,擁有這么一塊地,做夢都得笑醒!
安全基地最高領導人,都得過來給她提鞋。
黎蘇摘的實在是太多了,雙手都合抱不下,她等會還要過來,將山坡草地上的這些蘑菇,全部一網打盡,
將它們洗干凈,曬成蘑菇干保存起來。
冬季躲在洞穴里面,看著皚皚白雪,然后喝上一口熱乎乎的蘑菇肉湯,她得愜意死。
可她剛到小溪邊,就被一道洪亮的聲音給嚇到了。
“黎蘇,你要死了,搞這么多毒草,你想毒死誰!”
藍月抱起她正在清洗的獸皮,一臉怒氣地看著黎蘇。
“藍月,我勸你,不該管的不要管,否則等會兒發(fā)生什么,我自己都不能控制。”
黎蘇眼尖地找到一塊圓滑的大石頭,將蘑菇全部放在上面。
開始一一清洗上頭的泥巴和菌土。
“這是黎蘇?”
“獸神在上,這個又白又胖的雌性是哪個懶貨?”
“昨天我還送她回洞穴,她身上臭得連猛獸估計都不會吃她!
幾個雌性竊竊私語,這黎蘇怎么突然變漂亮了?
“黎蘇,你清洗這些毒草,是想吃嗎?可這些毒草已經驗證了不能吃,部落里吃過這個毒草的獸人,全部瘋的瘋,死的死!
一個長相頗可愛的女人,也是一臉不贊同的表情,但比起藍月的大呼小叫,她算得上客氣了。
“洛朵,你對這個懶貨說這么多,她這個笨腦子能聽得進去嗎?”
藍月嫌棄地瞥了黎蘇一眼,她就是看她不順眼:
“你現(xiàn)在立刻將這些毒草扔掉,否則我就告訴族長,你要拿毒草回去想毒死兩個蛇崽崽。將你直接送進黑洞里去!”
黎蘇根本不為所動,沒有停止洗蘑菇,但也沒有將蘑菇可以食用的消息,告訴這些人。
這山坡上的蘑菇雖然很多,可也夾雜著一些顏色艷麗的毒蘑菇,她們說蘑菇不能吃,恐怕是吃的這些毒蘑菇。
再有就是有些沒有毒的蘑菇,若是不煮熟了,生吃也可能對身體造成不適和輕微毒素。
到時候真的死了人,她就說不清了。
“我說話你聽到了沒有!黎蘇你是聾了嗎?”
見黎蘇不理她,藍月膽子大了起來,將手里的獸皮一把扔在石頭上,聲音越發(fā)的洪亮。
不少洗獸皮的雌性,都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你吵吵什么?”
黎蘇眉頭一皺:“藍月,你才是爛心腸的東西,這玩意給你的熊崽子吃,你給不給?
我摘點毒草,是為了獵殺猛獸,怎么到你嘴里就是給蛇崽崽吃了?再胡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黎蘇順手將手邊的一塊大石頭,猛地砸進溪水里,水花四濺。
黎蘇捏了捏拳頭,發(fā)出咯吱一聲。
唬得藍月渾身一哆嗦,她臉色一慌,支支吾吾道:
“我懶得跟你說,要是蛇崽崽死了,我肯定會告訴族長!”
藍月突然摟起地上的獸皮,像兔子一樣慌慌張張就跑了。
“我呸,你死了我的蛇崽也不會死,再聽到你咒我的崽子,我就讓你臉上開花!”
旁邊的那些雌性,卻覺得大開眼界了,全部噤了聲,默默加快了獸皮的清洗。
洛朵有些微愣,以前的黎蘇是什么樣子來著?
膽小又懦弱,拿了部落里的果子就會躲在一旁默默吃掉。
見到藍月連頭都不敢抬,可如今竟然兩句話就讓藍月落荒而逃。
她成年以后選了冷血獸人當獸夫,有了充足的食物,就不常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了。
現(xiàn)在竟然這么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