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柜子里拿出一瓶藥丸,林雨晴和水吞了下去,緩了緩神,說:“你有沒有調(diào)查出來,阿九為什么回蕭家?”
張凱楓根本不想回答林雨晴的話,這個女人現(xiàn)在需要休息,如果過度思慮,她以后肯定會留下頭疼的毛病。
可看著林雨晴渴盼的眼神,張凱楓微微側(cè)過頭,眼底劃過一抹神傷,說:“蕭靳誠病倒以后,蕭家徹底亂了套,老部下忙著爭奪財產(chǎn)勢力,莉莉絲全部心思都放在尋找蕭銘揚身上,整個蕭家,瀕臨破散。阿九這段時間似乎在摸蕭家的底,我猜他應(yīng)該想不相信蕭家表面的混沌,所以才要深入調(diào)查!
“我也不信,”林雨晴單手捂著額頭,皺眉說,“蕭靳誠總是以身體差為借口,引起別人的同情心,可是我看他比誰都要硬朗,他的話,不足以為信!
“這次恐怕是真的了,”張凱楓為林雨晴倒了杯熱水,說,“他已經(jīng)昏迷了整整一個星期,這點不容懷疑!
“那,會不會是蕭靳誠的苦肉計?”
“也許吧,”張凱楓說道,“但是我發(fā)現(xiàn)蕭靳誠身邊的私人醫(yī)生很可疑!
“那個叫joe的?”
張凱楓點了點頭,說:“我調(diào)查過joe最近采買的藥品,除了幫蕭銘揚調(diào)理身子的藥丸,還多了一些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那是違禁藥品,如果服用過量的話,會對腦干造成影響。而蕭靳誠現(xiàn)在昏迷不醒的原因,就是因為腦干萎縮!
仔細(xì)回憶著蕭銘揚向自己描述蕭家的情況,林雨晴推測道:“可據(jù)我所知,joe在蕭家很多年,是蕭靳誠得力的助手,對他很衷心,他沒理由背叛蕭靳誠的!
“那要如何解釋那些藥丸的用處呢?Joe一共買入三次,算算時間,和蕭靳誠日漸虛弱,入院昏迷的時間正好吻合!
林雨晴思忖了許久,才仰頭看向張凱楓,顫抖著說:“那,會不會是蕭家人將銘揚抓去,給他服用呢?”
“你的意思是,蕭家聲東擊西?”張凱楓認(rèn)真思索著這種可能,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說,“我在調(diào)查阿九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經(jīng)常偷偷去蕭家名下的各處宅院。而那些地方都很偏僻,不是人跡鮮至的半山,就是某個海島。如果你的假設(shè)成立,那么阿九回蕭家,就是尋找蕭銘揚的消息。”
臉色逐漸變得慘白,林雨晴喃喃道:“如果銘揚吃了那些藥,會怎樣?”
“……成為植物人!
身子無力地靠在沙發(fā)上,林雨晴覺得天都要塌了,她實在無法想象,如果自己的設(shè)想成真,蕭銘揚會承受什么樣的痛苦。
“雨晴,你別這樣,這些都只是猜測而已,或許事情并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糟!笨戳钟昵邕@幅傷心欲絕的樣子,張凱楓覺得自己的心口很悶,難以呼吸,“我們不能自亂陣腳,蕭銘揚還在等著你!
可是現(xiàn)在的林雨晴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拽緊張凱楓的衣袖,帶著最后的希冀看向他,說:“我求求你,幫我盡快找到銘揚,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想獨活!”
張凱楓面帶震驚地看著林雨晴,心底波瀾久久難以平靜。
難道,她對那個男人的感情超越了生死嗎?!
蕭銘揚究竟有什么好,讓林雨晴對他這般死心塌地?生死相隨……究竟多深的感情,才能走出這樣的承諾。
林雨晴,你當(dāng)真一點多余的感情也不能分給別人了嗎……
“雨晴,你是一個母親,你還有兩個孩子,你不能軟弱下去。”重新振作精神,張凱楓拍著她的臉頰,安慰道,“況且我們還沒找到蕭銘揚,一切都還是未知,你不能先把自己嚇到。聽話,把這杯水喝下去,好好睡一覺。你現(xiàn)在需要補充體力,你是最堅強的,蕭銘揚一定會沒事,他以前不是經(jīng)常會化險為夷嗎,這次也一樣!
“對,他一定會沒事的。”接過水杯,林雨晴也不管杯子里的水熱不熱,仰頭就喝了下去,然后沒過多久,腦袋急昏昏沉沉的,伴著焦慮,逐漸沉入夢鄉(xiāng)。
張凱楓在杯子里偷偷放了點安眠藥,現(xiàn)在的林雨晴情緒緊繃了太久,得到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就徹底崩潰了。他不能讓林雨晴繼續(xù)胡思亂想下去,她需要休息。
小心翼翼地抱起林雨晴,張凱楓就像是護(hù)著最珍貴的寶貝,輕輕放在床上。他離她那么近,幾乎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
張凱楓突然亂了心神,看著近在咫尺的紅唇,他就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慢慢靠近。
“銘揚……”
動作突然停頓下來,張凱楓緊緊盯著林雨晴,發(fā)現(xiàn)這個近在咫尺的女人,心卻離自己很遠(yuǎn)。
伸手撫上林雨晴白皙的臉龐,上面還沾著淚痕,張凱楓痛苦地喃喃著:“林雨晴,我該拿你怎么辦?”
……
從林雨晴的公寓離開之后,晴天就找到白亦然,兩個人相約去冷飲店吃冰激凌。
點了一大碗布朗尼巴菲球,晴天不顧形象地大吃起來,一面吃,一面喃喃道:“真是嚇?biāo)牢伊,一定要多吃點,壓壓驚。”
瞧晴天吃的狼狽,白亦然拿出紙巾幫她擦了擦嘴角,笑道:“你好像很怕張凱楓。”
“這個世界上,還有不怕他的人嗎?”想了想,晴天又說,“嗯,現(xiàn)在有一個人不怕他了,是雨晴!
想起那個脆弱不堪的女子,白亦然帶著幾分擔(dān)憂,說:“張凱楓似乎對雨晴關(guān)心過了頭,依你看,他是不是對雨晴存了什么心思?”
動作停了停,晴天咬著勺子仔細(xì)回憶了下,越想越覺得白亦然的猜測很有道理,眼睛逐漸瞪圓,說:“你這么一說,我還真覺得他對雨晴很特別。以前他哪會幫人買早飯,送水果,修電器,煮飯啊,現(xiàn)在為了林雨晴,他簡直就成了家庭煮夫,哪還能看到原本肅殺的模樣?雨晴也真夠厲害的,竟然能降得住我哥,真是讓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