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能吃?”朱子恩放下手里的芒果干,迷茫地看了看唐紅檸,又狐疑地看向周科。
唐紅檸沉默著搖了搖頭,舉起手里那包尚未開封的袋裝薯片,將其一點(diǎn)點(diǎn)捏扁。
“怎么了?唐同學(xué)你是在說你的力氣也變大了?”朱子恩仍是不解。
“虧你還是個玩空氣的。”周科呵出一聲恥笑,“連一包薯片里會有半包空氣的宇宙法則都給忘了!
“這是哪個宇宙的法則?馬鈴薯宇宙嗎?”
朱子恩剛吐槽完,立馬意識到不對勁,“等等,薯片包裝里有空氣?有空氣的話,要怎么在不戳破包裝袋的情況下,把一包薯片捏扁呢?”
“嗯!”唐紅檸重重點(diǎn)頭,“我和桑松他們發(fā)現(xiàn)這些零食的包裝袋都被人動過手腳!
她用雙手摸索薯片包裝,左右搗鼓了兩下,終于發(fā)現(xiàn)包裝袋的出氣口,“你們看,這上面有一個針孔!”
朱子恩湊過去,仔細(xì)看了一會兒才找到那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針孔,“真的有.......是誰弄的?難道?!”
“就是那個難道!敝芸拼蛑,說道,“朱朱Bond你真是一點(diǎn)兒都不知道世事險惡啊!
他無視朱子恩的震驚,徑直走去前臺,接著推出柜臺后方的椅子。
那是一張帶輪子的辦公椅,坐墊是仿皮和海綿材質(zhì)。
特別眼尖的能夠發(fā)現(xiàn),椅子坐墊的中心隱約在燈光下反射出冰寒的銀光。
周科用手指往側(cè)邊輕按,使表層的仿皮凹陷,露出銀光的全部面目——針。
一根用于縫補(bǔ)衣物,長約7公分的細(xì)針。
針上沾有干涸的血跡,如同是生銹一般。
“呵呵,這下子連作案工具也找到了啊!敝芸茻o趣地攤了攤手。
“用針戳孔把血液帶進(jìn)零食,假裝包裝袋沒有被損壞,引人上鉤;
還在椅子坐墊下藏針,等著有人坐上去后受傷感染!毕纳K勺吡诉^來,有些后怕地說道。
“這些感染者比我們想得還要惡毒。”
若不是始終懷有一顆防人之心,恐怕他和史蒂夫早就吃下這些極有可能被感染者血液污染的食物。
“惡毒嘛?我倒是覺得挺單純的!敝芸评洳涣尕甑氐托α艘宦,“這種小把戲,我在小學(xué)時期就見識過了。”
“你上的是什么小學(xué)?天神小學(xué)嗎?!”朱子恩一時不知道該把話題的重心放到哪里去。
“總之,不想微笑常在臉上的話,吃東西之前最好注意一下零食的包裝袋!
周科提了個醒,旋即伸手從朱子恩籃子里抽出一包沒有漏氣的番茄味薯片,肆無忌憚地開吃起來。
其他人卻沒有周先生那般泰然自若,就算知道有沒被下毒的零食,但是混在一堆有毒食品里,誰也不敢拿性命去賭。
在大伙眼巴巴看著周科吃了有一會兒之后,后者拍拍手走出了零食店。
起初眾人以為對方只是去廁所洗手,直至這貨推著一個輪椅走了回來。
單單一個輪椅尚不足以驚奇,問題是輪椅上綁著一名不知哪里來的感染者!
“真難找啊,我逛了三層樓才找到一只!敝芸茖⑤喴瓮频搅闶车昀,擦了擦額間莫須有的汗水。
“周科,你該不會想........算了!敝熳佣骺粗@名下巴脫臼的老年感染者,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想說什么就說吧,我們支持你!碧萍t檸見其憋得難受,鼓勵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我就直說了!敝熳佣鞯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后抬頭問道:“你這回是打算把他當(dāng)成寵物養(yǎng),還是切片做標(biāo)本?”
“周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形象。侩娪袄锏淖儜B(tài)殺人狂嗎?”才認(rèn)識周科沒多久的夏桑松沒來由地感到一股寒意。
“準(zhǔn)確來說,把‘電影’去掉,你差不多就完全答對了!
“喂喂,當(dāng)面貶低你的舍友真的好嘛?我再怎么說也是主角啊!敝芸朴辛诵┰S異議。
“能讓你當(dāng)主角的電影只有《電鋸驚魂》和《沉默的羔羊》!”朱子恩的吐槽越發(fā)犀利。
不巧,周先生挺喜歡這兩部譽(yù)滿天下的電影,所以他不予計較,話題轉(zhuǎn)為正軌。
“放心,我暫時沒有養(yǎng)寵物和做手工的興致!彼瘟嘶屋喴,確認(rèn)感染者被花灑水管綁到無法動彈,繼續(xù)說道:“我們被這些玩意兒追得滿街跑,難道就不想更加了解了解他們嘛?”
“我懂了!”唐紅檸立即會意,“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噢!中文真是博大精深!”同樣聽懂的史蒂夫灰色眼睛唰一下亮起,盡管他好像會錯了意。
“所以不還是切片做標(biāo)本嗎?”朱子恩鄙夷的目光沒有變過。
“朱朱Bond你疑似有點(diǎn)兒野蠻了,是返祖成森林野豬了嘛?”誰知周科反向投出一種怪異的眼神。
“我們是文明的現(xiàn)代人,學(xué)會溝通是很重要的!
他半蹲下來,和和氣氣地跟這名老年感染者打著招呼:“我說的對吧,老大爺?”倒是一點(diǎn)兒都不提感染者下巴脫臼是誰弄的。
“殺......殺殺,把......你切塊.......吃掉......年輕人不尊老......都得死......”
感染者控制不了下巴,只能從喉嚨里嘶吼出模糊的音節(jié)。
即使如此,惡意仍舊沒有半分衰減的跡象。
“看來老爺子精神不錯,那我們就正式開始聊天吧!敝芸茲M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裝模作樣地掏出了從前臺拿的一支筆和一個筆記本。
“首先,除了殺人,您還有沒有別的欲望!彼霉P尖指向一旁的朱子恩,“比如,想要強(qiáng)暴他的欲望!
“你有病吧?!”感染者未發(fā)話,朱子恩已是氣到面紅耳赤。
“狗......都嫌棄,四眼猴子,想要交媾就滾回深山里找同類,或者讓我?guī)湍惆涯銖膩頉]有機(jī)會用過的下面割下來塞進(jìn)你的喉嚨里堵死,一勞永逸,哈哈哈!”
“哈?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在罵我時候說話那么流暢?!你的下巴脫臼是不是裝的?!”莫名其妙遭到人身攻擊的朱子恩徹底怒了。
他指著感染者的鼻子,就是一通亂罵:
“老東西,別以為你是老人就可以倚老賣老!你現(xiàn)在是不是人還兩說呢!我現(xiàn)在可不會尊重你的人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