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科。。
由于周科與唐紅檸全程在用中文交流,室內(nèi)的其他幸存者聽不出他們在聊些什么。
只覺得唐紅檸無緣無故尖叫出聲,連那兩個面容呆板的小孩也忍不住投來疑惑的目光。
唐紅檸又不能跟他們解釋,百口莫辯的她臉色羞紅得像個熟透的西紅柿。
若不是有小孩子在場,她肯定要給周科來上一記馬步?jīng)_拳,武力糾正對方的扭曲性格。
“你別激動,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敝芸票粣汉莺莸囟⒅彩呛敛辉谝,他默數(shù)著自己的眨眼次數(shù),念道:
“朱朱Bond和死宅兄出去有一段時間了,我擔(dān)心會不會途中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導(dǎo)致一些圖謀不軌的感染者正在對他們做些不可描述不可過審的事情!
“會這樣想的只有你吧!”
周先生說的沒半點兒正經(jīng),但還是有一部分考量的。
從地鐵車廂長度、來回的行進速度加上清剿感染者的效率來推算,兩人外出的時間已是超出了預(yù)期。
周科想著,如果兩人再有十秒鐘不出現(xiàn)的話,那么他就........
噗通!
趕在倒數(shù)十秒的時限內(nèi),朱子恩雙腳虛飄著,跌跌撞撞地滾進了控制室。
“周.........”氣喘吁吁的他指了一下控制臺,而后左腳絆右腳,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完便栽倒在地。
其他人都被嚇得愣住,唐紅檸趕緊過去扶起朱子恩.
“真的被我猜中了啊!敝芸茀s是看都不看,一腳踢向驅(qū)動發(fā)車的操縱桿。
地鐵開始加速,趔趄的不平穩(wěn)感從腳底傳上。
“怎么了,怎么突然發(fā)車了?”乘務(wù)員一臉茫然。
周科哪里會抽時間專門解釋,他起身往控制室外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捎上彗星兄!
“咦?”唐紅檸同樣沒有理解到意思。
“咳咳咳.........夏,有麻煩,去幫他。”朱子恩費力地擺動手掌,示意自己沒事。
唐紅檸見其掙扎著爬起,便松開了手,轉(zhuǎn)而看向倒頭熟睡的哈雷,“要帶上他是吧?”
“哈雷,失禮了。”沒有時間多想,她一手拎起哈雷的后衣領(lǐng),發(fā)現(xiàn)對方的體重比想象中的還要輕。
對于力氣不俗的她來說,這份重量跟一塊相同體積的泡沫差不了多少。
于是唐紅檸又用另一只手抓住哈雷的小腿,兩手高高舉過頭頂,奔跑著追向周科。
朱子恩呼吸稍微緩和了一點后,快步跟上兩人,控制室里只留下一幫面面相覷的普通人。
無需檢查各個車廂是否躲藏有感染者,三人的步速很快。
“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提前利用感染者增殖了一些獵群,不然以太早就不夠用了!敝芸铺珠g擲出兩枚獵群,令它們化作犬形跑在前面,作為前鋒部隊。
“說吧!彼喙庀蚝笃沉艘谎酆貌蝗菀鬃飞蟻淼闹熳佣。
“說?說什么?你倒是問清楚一點!”不等朱子恩回應(yīng),不明所以的唐紅檸搶先抗議道。
“嘖,跟龍?zhí)诇贤ň褪锹闊。”周科略顯不耐煩地咋舌一聲,換了一種具體的說法:“說一下敵人的情報啊,以及站臺的感染者距離地鐵多遠距離?是否已經(jīng)入侵到地鐵內(nèi)部?”
“我、我和夏同學(xué)走到最后一節(jié)車廂的時候........”大腦本來就缺氧的朱子恩被問得有些懵。
“誰問你這個了啊?”周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為了盡快讓朱子恩理清思緒,他語速極快地將自己得知的信息整理了出來:
“你一個人著急忙慌跑回來,進門的第一眼看向的不是我,也不是龍?zhí)着,而是控制臺。
說明發(fā)生了需要地鐵通行才能解決的緊急情況,比如——后方站臺的感染者追上來之類的!
這個猜測很容易想到,畢竟他留在車頭就是預(yù)防有感染者從前方站臺沖出來包圍地鐵。
“再者,你說死宅兄需要幫忙,說明他暫時安全,但是有意外致使你們不得不分開行動,讓你獨自回來呼叫救援。
尋常感染者是做不到如此程度的,所以你們是遇到了更為強大的敵人!
周科頓了一頓,嘴上說是推測,語氣卻是十拿九穩(wěn)的肯定:“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那個敵人的速度很快,至少比你們要快,迫使你們只能留下一人殿后。”
“.........”至此,朱子恩面上的表情已是完全凍住,張大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明明什么都還沒有說明,周科卻從短短的三兩句話里推理出幾乎所有的經(jīng)過。
甚至讓他產(chǎn)生了周科才是跟夏桑松搭檔外出的那個人的錯覺。
“可惡!如果我有周科的觀察力和判斷力,當(dāng)時就能早點兒發(fā)現(xiàn)那頭怪物,說不定能夠趕在他找上我們之前提前離開。
現(xiàn)在就不會發(fā)生那么多壞事了,對不起,夏同學(xué),都是我的能力不足........”
朱子恩越想越自責(zé),直到前方轟然炸起的一聲巨響把他喚醒。
跟著響聲同來的,還有整列地鐵的劇烈搖晃。
“怎么回事?爆炸了嗎?”唐紅檸盡力穩(wěn)住手上的哈雷。
“末尾車廂傳來的,不太妙啊........”周科剛剛感應(yīng)到先前放出的兩頭獵群在炸響中失去了聯(lián)系,應(yīng)該在一瞬間被消滅了。
“要是想見死宅兄最后一面的話,我建議走快點,運氣好說不定能趁熱!
雖然周科說的有些缺德,但是話是沒錯的,朱子恩和唐紅檸不約而同地使出了全速。
不到半分鐘,他們趕至車尾。
此時的末尾車廂,與朱子恩離開的時候截然不同。
車尾處不再是鋪滿的血漿和肉沫,一張黑漆漆的大口吞沒了所有。
深處的盡頭是陰冷曲折的隧道,狂奔追逐的大笑聲隨著地鐵的前進越行越遠。
他們仔細觀察兩側(cè)不對稱的座椅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車廂末尾被開出一個大洞,而是這一節(jié)車廂從中間被劈成了兩半!
遍體鱗傷的夏桑松抱著破爛的洋娃娃玩偶坐在大洞邊上,他的旁邊赫然站著一個佝僂干癟的瘦長男人。
呼嘯的風(fēng)在洞口附近徘徊,男人胸前不斷有紙鈔被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