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
時鐘劃至十點,沉悶鐘聲響起,教學樓前有三位人影準時匯合。
“哎呀,編輯,看到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敝芸瞥訐]揮手,臉上洋溢著無事獻殷勤的熱情。
“少來。”胡悲河冷漠地斜過來一眼,“你故意放走楚星,不就是希望借他之手削減我的體力,好讓你漁翁得利嗎?”
“怎么會呢,你這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啊!敝芸萍傩χ蛄藗哈哈。
“你的那句誤人子弟的諺語已經(jīng)等同于主動投案自首了!蔽男⌒∽咴谂赃叄洳涣尕晖虏垡痪。
“呵呵,那就懇求你放我一馬吧,文警官!
周科順著文小小的話茬接下,油滑地揭過胡悲河略帶攻擊性的問話。
不過他的確沒有傷害胡悲河的意思.........盡管這能令周先生推遲幾天乃至幾個星期交稿。
“嘶,忽然有點兒后悔了!敝芸扑奶幟榱嗣椋蟹N想要找到時光機的強烈欲望。
其實當時放走楚星純粹是靈鑰即將可以發(fā)動切割,反正對方逃到天涯海角都無濟于事,索性懶得追上去。
至于之后楚星撞見胡悲河,也只是考慮到有這個可能性罷了。
而胡悲河將周先生想象得那么陰暗且卑鄙,也不怪他。
畢竟周科給人的印象一直如此,讓人不得不站在人性的最底線往下猜忌。
“閑聊暫且等到通關(guān)之后!焙友劬粗芸,往教學樓入口處示意了一下。
沒有商量人選的必要,他們?nèi)酥袃H剩文小小一人擁有找人的資格。
周科亦是沒多說什么,跟在胡悲河身后,兩個人先后消失在教學樓的黑暗深處。
等到十五分鐘過去,文小小動身。
她的步伐輕盈迅捷,比之拖拖拉拉的周科簡直要快上三倍不止,近乎是在幾個呼吸間闖入教學樓。
她站在入口正中間,雙臂沿兩側(cè)平直展開。
真理運轉(zhuǎn)之下,分出的觸手如同參天大樹底下的根須蔓延,鉆進一樓的各個房間。
雖然文小小的真理名字不可言說,但是按她目前展現(xiàn)出來的能力特性具體可以細分為以下四種:
肉體自愈、強而有力的大量觸手、理智泯滅以及精神污染。
這四種能力隨便單拿一個出來,都是極為強悍的存在,更別說全部集中在一人身上。
連周科這位擁有兩個真理的掛逼也不禁直呼:“臥槽,超模!”
橫跨精神與肉體層面的能力甚至能讓處于捉迷藏困境的文小小應對自如。
“碰到幻覺時候的感受是不一樣的。”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獨有的感官順著觸手攀向二十多個被抓到的“人”。
先前兩次接觸到蘇沐風與趙義勇的幻覺的體驗,讓她知曉了該如何區(qū)分幻覺和實體。
簡單概括一下,就是幻覺沒有思維,跟無機物類似,無法進行精神污染。
以此排除,真理能夠奏效的就是真正的人。
松開那些幻覺,文小小沉聲念道:“找到你了!
數(shù)秒過后,周科和胡悲河從同一個房間走出。
兩人的表情各異,前者還好說,只是臉頰又腫了幾分。
后者的神色則是復雜到難以言表,似乎親眼目睹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沉穩(wěn)的氣質(zhì)略有潰散,眼神也是躲躲閃閃。
“抱歉,我的真理會不受控制地產(chǎn)生負面影響.........”文小小剛想開口解釋,胡悲河立馬后怕地舉起手掌喊停。
“我知道,周科跟我提前解釋過了!
他把雙耳捂得嚴嚴實實,語速極快地說道:
“所以你先別跟我說話,你現(xiàn)在的聲音在我耳朵里跟某種引人瘋狂的邪神低語沒什么兩樣!
“嗯!蔽男⌒×曇詾槌5攸c了點頭。
胡悲河的表現(xiàn)是正常的現(xiàn)象,周科那種不懼反喜的反應才是不可思議。
“沈欣在哪?”文小小看向周科。
“嗯?”正在觀賞著胡悲河恐懼神情的周科聞言一愣,旋即怪異地笑了笑,“文小姐你挺聰明的嘛!
“我早該想到的。”文小小嘆了口氣,說道:
“迄今為止,死去的趙義勇和蘇沐風都成了幻覺的傀儡,但是第一輪就不見蹤影的沈欣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是啊,總不可能是幻覺嫌棄她的尸體發(fā)育不良吧。”
周科一手揣著褲兜,一手豎著食指朝空無一人的幽暗走廊指去,接著道,“那么,真相只有一個——沈欣還活著!
“你說歸說,為什么要擺出柯南的姿勢。”胡悲河無法理解捂著額頭。
畢竟是高等級的魔導師,他此時已經(jīng)快從文小小的真理影響中緩和過來。
周科瞥了一眼胡悲河,隨后重新擺了一次柯南的同款姿勢,而且這一次明顯更加專業(yè)。
“身體雖然變白,但是頭腦依舊靈光,無所不知的童話作家——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ㄕ嫦嘤肋h只有一個。
“夠了!怎么還變本加厲了?你給正經(jīng)一點!”胡悲河這頭罵完一句,周科那邊已經(jīng)準備第三次模仿柯南。
“別跟他搭話,越是心情激動,他越高興。”文小小一眼就看穿了周科的玩心。
果然,聽到這一番話的周科不滿地咂咂嘴,撓著臉上的油漆,解釋道:“藏人的地方,我們不是正好知道一個嘛?”
十分鐘過去,教學樓后方的空地。
胡悲河和周科正在奮力刨著深坑。
比較引人注目的是,他們手里的鋤頭是由黃金鍛鑄的,頗有一種皇帝都不曾有過的荒誕奢靡之風。
而他們現(xiàn)在挖的坑洞旁邊,放置著一具棺材,正是周科與文小小從中逃出的那一具。
坑洞亦是沿著原本破土挖出的繼續(xù)深入,至于原因嘛.........
咚!
隨著一聲與泥土觸感截然不同的碰撞出現(xiàn),兩人的動作同時停了下來。
其實準確來說,只有胡悲河一個人停住,周科從始至終都在偷懶,基本沒怎么挖土。
原本讓文小小的觸手來挖是最為方便的,但是鑒于她以太量已經(jīng)不多,并且胡悲河嚴肅表示自己不想再體會一次那種恐懼的感覺。
所以才采用原始的挖土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