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無分文的日子異常麻煩,由于交不起水電費,我只能自制蒸餾器,然后跑到附近公園的公共水龍頭接水回來提取飲用水!
“午餐可以蹭兼職的工作餐,晚餐的話.......我會到郊外采一些蘑菇!
接下來的十分鐘,周科抱有教學性質(zhì)地講述了一遍他的《零元都市生存記》。
盡管沒人想聽,也沒人有必要學習這種離譜至極的知識點。
“對了,唯一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期間我疑似邂逅到《海螺公主》。”
回憶起往昔,周先生不自覺地掀起懷念的笑容。
這份笑容使朱子恩與天白二人皆是預感不妙。
“在某天清晨起床時,我出奇地發(fā)現(xiàn)家里的雜物被收拾整齊。
剛開始,我以為是營養(yǎng)攝入過少導致記憶力衰退。
但是當我兼職結束,采完蘑菇回家時,卻是切實聞到了飯菜的油香。
再一看飯桌——擺滿了整整一桌子好菜好肉!
朱子恩聽到此處,心里吐槽道:不會是小偷都覺得你可憐,特意做好人好事吧?
“自此之后,家里三番屢次會出現(xiàn)相同的狀況。甚至有好幾次,我更是隱約瞥見一位渾身縈繞著水汽迷霧的仙氣女子!
“事情發(fā)展跟《海螺姑娘》的故事一模一樣,可惜我那里畢竟不靠海,所以說她是‘海螺姑娘’不太恰當,所以我親切地稱呼她為‘福壽螺姑娘’!
朱子恩終究是忍不下去了,他直接蹦了起來,大聲罵道:
“神特么福壽螺姑娘,分明是你哪天晚上從野外摘回來的蘑菇有毒吧!”
“嘶........”周科恍然捶手,“我就說她怎么每次都在我吃過蘑菇之后出現(xiàn),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啊!
“你特么到底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訣竅是一分運氣,兩分勤勞,七分智慧。”
周科宛若一位蘊有大智慧的尊師,鄭重地用手指點了點太陽穴,“還有九十分的頑強!
“呵呵........”
朱子恩這回沒有接茬,只是默默豎起一根中指,隨即返回蒸餾器前,不再搭理這個神經(jīng)病。
天白更明智一些,他在周科說到“福壽螺姑娘”的時候就已經(jīng)捂住耳朵跑掉了。
他正忙著用木條豎著墊在木板上,雙掌不斷搓動,想要效仿鉆木取火。
但是鉆木取火這種摩擦生熱的點火方式本來就是一門困難的技術活。
更別說他們撈來的木頭都是濕噠噠,泡過海水的,幾乎不可能通過一丁點熱量就點著。
“哈.......鉆木取火實在是‘北行太行山,艱哉何巍巍’!
天白累得躺下,習慣性想從衣服里拿酒,又是摸了個空。
先前一直笑口常開的他此時側(cè)臥著撐頭望天,儼然化作滿眼惆悵的郁郁不得志之人。
若是有人事先告訴他,【門】內(nèi)不允許帶酒,他肯定不來。
沒食物?可以。沒水喝?可以。海上漂流?可以。
沒酒喝,不行!
“我來生火吧!敝熳佣饕娞彀滓桓本瓢a犯了的模樣,自知是沒辦法繼續(xù)深藏,于是主動拿起木棍和木板。
他效仿的也是鉆木取火,但是與天白那時不同。
隨著木棍的快速轉(zhuǎn)動,潮濕的木板竟真的跳動出火星!
起初是螢火蟲一般微弱的橘色光點,慢慢的逐漸盛大,變成火柴大小的焰火。
朱子恩趕緊護著難以不易的火源,將之妥善安放到塑料盆內(nèi)較為細小的木枝堆里。
嗵!
可燃物的增多一下子助長火勢,很快就燒出了一簇小篝火。
“哇哦,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有了三十年大魔法師的功力!敝芸乒闹瓶拷鹧。
他無需動用感知,就知道朱子恩使用了真理。
不然同樣的方法,沒理由天白點不著火。
但是他剛才確實是沒有觀察到朱子恩鉆木取火時有什么異樣的外在變化。
也就是說.......這種變化是肉眼觀察不到的。
“是氣體?”周科略一思索,問道。
“對,氧氣和氫氣!敝熳佣髦雷约翰m不住,索性明說。
“我聚集了大量的氧氣,增加燃燒物與氧氣的接觸面積,降低燃點。再用極少量的氫氣,令火星發(fā)生爆燃,擴大火勢!
“所以說,你的真理是操縱各類氣體?”周科饒有興致地問道。
朱子恩直接無視了問題,繞到木筏一側(cè)繼續(xù)打撈漂流的物件。
“呵,藏那么深干什么嘛!敝芸坪翢o自知之明地攤了攤手。
似乎遺忘了關于他的兩個真理都尚未登記在冊。
見朱子恩忙著打撈,天白忙著看管蒸餾器,沒人有空搭理他,周科索性在木筏的各個角落尋找線索。
他可不認為E級難度的【門】會只讓他們待在木筏上求生那么簡單。
無垠汪洋之上,誰又能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呢?
浪潮推動著時間流逝,天色漸漸昏黑,陽光明亮的海洋失去碧藍的色彩。
它浸染漆黑,仿佛成了一潭攪不開的死亡沼澤。
帶著暖意的海風跟著躁郁起來,陰惻惻地掠過人的咽喉,刺得口舌發(fā)干。
“兄弟們,我回來了!”
此刻,一位身高體壯,鼻子下留有兩條鯉魚般胡須的男人伸出胳膊攀住了一片木筏。
他也是參加【壁水貐之門】的學生之一,真理為神學類的《海坊主》。
光聽真理名字就知道,胡須男十分擅水。
說實話,當他被傳送到木筏時,嘴巴都差點笑歪了。
這不瞎貓碰見死耗子——巧了嗎?水域正正好好是最為適合他發(fā)揮的場地。
于是在跟舍友們吹噓一番后,他義不容辭地將生存重任攬在自己身上。
“我回來啦!”胡須男一手拎著捕到的海魚,一手支撐著身體爬上木筏。
他上去才發(fā)現(xiàn),木筏空蕩蕩的,找不到一個人影。
“咦,人呢?”胡須男困惑地撓了撓頭,大聲呼喊道:“喂!你們?nèi)四!跑哪里去了??br>
回應他的只有陰冷的風聲和木板被海浪拍打的吱呀吱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