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關上了?!”
周科的提醒不亞于朝湖水里丟下一枚炸彈,眾人頓時滾沸起來。
其中行動最為迅捷的,莫過于那位其貌不揚的眼鏡男。
“駭入!”
他果斷喚出真理,那是一本封面貼著各種標簽,五花繚亂到讓人頭禿的厚書,書名寫著——《編程:從入門到入墳》。
眼鏡男抬起右手,真理虛托,無風翻動的書頁涌現(xiàn)出無數(shù)0和1組成的數(shù)據(jù)流。
它們化作實體,如同螞蟻一般鉆入2號門的電子鎖。
“嘀,已開鎖。”
原本需要輸入密碼的智能門鎖以非法的形式開啟。
校服女見此兩眼放光,臉蛋微紅地走上前去:“那個,我比較膽小,請問可不可以.......”
話未說完,房門怦然一聲扇到她的鼻前,蕩起的烈風吹得油順的長發(fā)炸起。
校服女呆滯住了,她怎么也沒想到,眼鏡男居然一點兒憐香惜玉的念頭都沒有,直接把她拒之門外。
“哈哈哈,西格瑪男人,永遠不掉入女人的陷阱!”
不必懷疑,在如此危急關頭,還能笑得那么沒心沒肺的,獨屬李華一人。
“他做的沒錯,與其多人聚集在一個房間,不如分散開來,每個人的幸存幾率都會增加,避免被一網(wǎng)打盡!
短發(fā)女略一思索,理智地點了點頭。
她不責怪眼鏡男這種毫無團隊精神的自私行為,因為他們彼此間不過是陌生人,確保自身安全才是最優(yōu)先事項。
本想再商議一下對策,又見窗外光明黯淡,覺得周科所言非虛的她搶先一步走到5號房間門前。
同一層樓的七個房間,卻并非完全相同。
1號房間是最簡陋的,房門連反鎖裝置都不具備。
2號房間反倒最為先進可靠,不僅是智能電子鎖,整副大門亦是由合金打造,牢固無比,估計拿大錘砸也要砸個半天。
再其次就是5號房間,是一扇嶄新的不銹鋼防盜門。
雖說比不上2號房間,但是與剩下來的那些木門房間相較,確實是云泥之別了。
背心壯漢正是從這個房間走出的。
短發(fā)女站在鋼門前,隱晦地瞥了背心壯漢一眼,見后者沒有阻止的舉動,暗自松氣。
湛清靈性光輝于此閃耀,短發(fā)女喚出了自己的真理。
不過她掩得嚴實,旁觀看戲的周科未能窺見真理的書名。
只看短發(fā)女掌心平攤,一柄刻滿風霜的小錘子憑空顯現(xiàn)。
這柄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小錘子僅是往房門鎖孔處輕輕一敲,咔嚓細鳴,門被打開了。
“有趣,男的黑客,女的撬鎖!敝芸婆d趣盎然。
魔導師生活之多彩,遠超他的想象。
反正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場面,他是百看不膩。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令狐詩雨,你們也各自報一下名字!
房門打開后,令狐詩雨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而是趁太陽尚未下山,繼續(xù)交談:
“如果到最后,我有命活著出去,我會去『魔道協(xié)會』報警,將具體情況告知你們的家人。
有什么遺言需要交待,可以去找紙筆寫多幾份,相互傳遞.......”
她頓了一頓,“我也會寫,畢竟我們誰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令狐詩雨是個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者,她做事總做最壞打算,說話不吉利,很難聽,但都是些實話。
氣概上,周科覺得這位姑娘有幾分江湖大俠的風范.......又或許單純是名字的緣故。
“我是李華,要是我沒能活著出去,你們就說我是舍小我成大義,英勇犧牲的!崩钊A第一個說,“記!要把我的形象描繪得偉光正!”
“呵,猥胱怔還差不多!敝芸瞥靶。
“奇怪,科仔,你念這三個字的讀音明明跟我是一樣的,為什么我從里面聽出了一絲鄙夷呢?”
“是嘛?錯覺吧,猥胱怔閣下!
“不對不對,你這語氣很明顯是在辱罵我啊!”
在兩蛇鼠忙著插科打諢的時候,校服女說道:“我叫陳敏群,廣城戲劇學院表演系大二學生!
“大學生?”其余人有些訝異,而周先生對此早有預料。
首先是妝容,盡管陳敏群臉上只是素雅的淡妝,但在高中也是絕對不被容許的。
其次就是為人處世方面頗顯成熟。
所謂的校服,估計是演戲?qū)S玫牡谰叻?br>
“是的,我是大學生!标惷羧旱穆曊{(diào)變得嬌滴滴起來:“詩雨妹妹,我們女孩子天生弱勢,一個人很危險的,我可以過來跟你一起住嗎?”
詩雨擺手婉拒:“我說過了,分散開來,大家都更安全!
接著,她看向了背心壯漢。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背心壯漢和眼鏡男一樣,有著鎮(zhèn)壓【門】的經(jīng)驗。
可惜背心壯漢除了一開始解釋了一些東西之后,就再沒出過聲。
“我是路易斯,姓路名易斯,單單是路易斯!
背心壯漢的介紹帶著一股騷氣,說完還很是風情地抹了一下卷發(fā)。
“這名字,還挺洋氣!敝芸撇[眼吐槽,隨即跟道:“本人姓周名科,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周先生。”
“為什么?難道說你是頗有譽名的學者?”令狐詩雨猜疑問道。
她上下打量周科,見其眉清目秀,年紀不大卻有著一雙深邃幽靜的漆眸。
氣質(zhì)區(qū)別于常人,但左看右看怎么都是一個高中生。
更何況,周科這個名字,也從沒有在新聞報紙上出現(xiàn)過的印象。
“不!
周科嘴唇張啟,輕吐一個字。
等到在場所有人的不解目光聚焦過來,他滿意地點點頭,開始解釋其中的緣由:
“這是一種保險手段,假如說我是某本小說里的主角的話,那么‘周先生’這個稱呼會比‘周科’多水一個字,而看在我?guī)妥髡叨嗨粋字的情義上,希望他會對我筆下留情。”
稍頓了一頓,他又說:“實在不行的話,我還可以叫‘達拉崩吧斑得貝迪卜多比魯翁’,這樣或許會寬容更多!
“又或者叫........”
“停停停!”
在胡謅向著無邊無際的方向行進下去之前,令狐詩雨趕緊喊停。
“別在意,女俠,科仔一個月總有幾天是這樣的,習慣就好!崩钊A出聲打了個圓場。
“這到底要怎么習慣.......”令狐詩雨頭痛欲裂,“而且一個月總有幾天是怎么回事?男生的換蛋期嗎?換蛋期也不會影響智商的吧!”
跟周科待在一起,令狐詩雨感覺到吐槽之魂在瘋狂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