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SS級?
她可真敢想。
等等。
驀地,滕勒森腦海中像是閃過了什么,整個人都僵住了,一對墨綠色蛇瞳迸發(fā)出難以名狀的詭秘光芒。
前段時間,中央星政府公布了一則重磅新聞:帝國史無前例地誕生了一位SSSS級雌性,被民眾譽為天下至尊,傳言擁有掌控這世間任何一個獸人生死的強大力量。
她不會……
蘇眠棠感受到他手臂的僵硬,還以為是自己沒回答問題,惹得他不高興,生怕他一犯渾之下,會不配合,便抬起頭來,微微一笑。
“D級!
這樣燦若星辰的眉眼,勾魂攝魄的笑容,秾麗無雙的容顏,光芒萬丈的氣質(zhì)……如果她不是SSSS級,天底下,又有誰會是?
“真的?”
男人聲音沉地,仿佛淬了冰。
【假的。】
既然她是,為什么要隱藏?雌性不都是引以為傲,最喜歡炫耀自己信息素等級的嗎?
為什么不直接驅(qū)動,用信息素強行壓制他抽血?哪怕抽干了都無所謂……中央星人,不都是如此自私,貪婪,卑劣的嗎?根本不用如此低聲下氣,忍受他的冷嘲熱諷,甚至連荒謬至極的要求都答應。
他死死地盯著她,眸底充斥著濃濃的探索欲。
第一次,有種擁有讀心術,都讀不懂一個人的感覺。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蘇眠棠疑惑。
“為什么不用信息素壓制我?”
“……我是D級,你是SS級,我怎么壓制你?”
“如果,你可以呢?”
“那也不會!
蘇眠棠低下了頭。
“為什么?”
【他是十萬個為什么嗎?】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罪犯!
“來自哪里?”
【X星球】
“那你為什么不用信息素壓制我?”
他不僅沒有任何收斂,聲音反而愈發(fā)強勢,哆哆逼人,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逼到角落里,無所遁形。
蘇眠棠被他一連串的質(zhì)問,問無語了。
他做這個假設,有什么意義嗎?
“那我壓制你,好吧?”
滕勒森也因為她被鬧煩了,哄孩子一般的語氣,怔住了。
心底竟下意識回了一個:好。
他狠狠擰起眉頭,準備再逼問的時候,聽到了她的心聲。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曾經(jīng)犯下過什么錯,現(xiàn)在在我眼中,只是二十幾個孩子的救命恩人,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怎么會用信息素壓制?】
一股陌生的、迷幻的情緒,倏然彌漫在心間,像黑夜中燃燒的火焰,越燃越烈,烈到幾乎要灼心時,被男人硬生生按下了。
他冷譏一聲,微微偏過冽寒的臉色,“虛偽!
“?”
蘇眠棠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冒出這么一句。
但也無所謂。
她看了一眼周圍眼神污穢,舉止粗鄙的囚犯們,又看了一眼手中緩緩充起的血包。
【反正,抽完血我就走了,再也不會回到這里!
心聲透露,一股沒來由的煩躁霎時卷席了滕勒森的心。
他眉目凌厲,周身氣息陰森,一把拔下了正在輸血的針管,新鮮血液順著針頭往外冒。
蘇眠棠嚇了一跳,怕血液樣本被污染,連忙做緊急處理。
“你干什么?”
“夠了!
“不夠啊,這才100CC.”
“剩下的,明天再說!
“……”蘇眠棠看出來了,他還想繼續(xù)為難她,“埃斯珀爾先生,我們說好的,只要熊三過來給您下跪,您就答應配合抽血。”
“是啊。”滕勒森似笑非笑,“但我答應抽多少了嗎?”
“……”
【無賴,怎么這么難纏?】
某位無賴看著她瀕臨發(fā)火邊緣的可愛模樣,眼角浮起一抹促狹,心底竟然莫名有幾分期待。
“我挺好纏的,尤其是化為獸形,可以繞著你纏幾圈!
“……”
少女想象到那場景,心底的憤怒一瞬間全都煙消云散了,只剩下濃濃的忐忑。
他、他想干什么?
又想變成獸形嚇唬她?
看來,今天想繼續(xù)抽血是不可能的了,先暫時拿著這些去救孩子們吧。
想著,她從醫(yī)療箱中,取出一個塑封袋。
滕勒森本以為,她被嚇到,會立馬拿著血包逃走,沒想到,第一件事是用止血棉球,按壓住他手臂上的針眼。
似乎是沒想到,這么小小一個、幾秒鐘就能自動愈合的針眼,還需要人特意處理,他盯著那截雪嫩的指節(jié),淡黃色的棉球,幽邃瞳孔微微發(fā)怔。
“好了,晚上洗澡的時候,注意傷口不要碰水!
蘇眠棠處理好后,起身拎起了醫(yī)療箱。
幾塊糖從她兜里不經(jīng)意滑落。
白白的,方方的。
滕勒森注意到,撿了起來,“這是什么?”
“棉花糖!
她說著,剛要拿回來,就見他忽然收攏了手掌,差點握住她的指尖。
……他撿到就是他的了,是吧?她懂。
“棉花糖?”
男人唇角輕勾。
還以為是他聽錯了名字。
沒想到,真的有這種糖。
小棉花糖吃棉花糖。
他眸光意味不清地看著她。
蘇眠棠大方一笑,“送給你了,感謝你為二十多個瀕危的孩子捐獻血液,我們明天見!
說完,轉(zhuǎn)身喊過呆呆的艾倫就走了。
滕勒森盯著那一抹纖細柔美的身影,直至徹底消失在視野。
明天見,比再也不會回到這里,動聽多了。
他撕開糖紙,嘗到里面的味道時,表情凝滯住了。
好幾秒后,才懷疑地看向手心。
這幾塊糖,怎么會這么甜?是不是她的所有東西都這么特別?
第十一監(jiān)區(qū),一群囚犯看著絕世尤物小雌性就這么離開了監(jiān)獄,紛紛可惜不已,心里猶如貓抓。
他們本以為,老大和他們一樣在盯著她的屁股看,可人已經(jīng)離開很久了,他目光還停留在入口處,心里頓時產(chǎn)生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上次醫(yī)學院來的那只倉鼠博士,足足要了半條命,被折磨瘋了才放走,可今天,這個小雌性卻安然無恙,不僅沒受到一絲傷害,老大還在一直和她說話,笑容也不斷,比他們進監(jiān)獄到現(xiàn)在看的都多。
老大莫非是喜歡上她了?
那就完了!
他們可就分不著一杯羹了。
蜥蜴獸人小心翼翼地詢問,“老大,您怎么放她離開了?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滕勒森聽到‘喜歡’,唇角弧度忽地僵住,“玩玩而已。”
那就好。
蜥蜴放下了心,看向他手中的糖。
“那這糖能賞小的一塊嗎?看看甜不甜!
他手還沒伸出,男人眼神就冷冷掃過去,嚇得他渾身一個戰(zhàn)栗。
“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