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呼吸著外面微涼又潮濕的空氣。
“好點沒?”
盛子婳點著頭,被傅秉致攏在懷里!昂枚嗔恕!
剛才應(yīng)該就是車上太悶了。
“還難受么?”
“不難受!
盛子婳搖搖頭,嗔笑道,“你是越來越啰嗦了……”
眸光忽而一凝,盯著某個方向。
“關(guān)心你,還嫌我啰嗦!
傅秉致小聲絮叨著,順著子婳的視線看過去,“看什么呢?”
不需要子婳回答,他已經(jīng)看到了。
前面不遠處,和他們隔著幾個車身的位置,車前站著個人。
熟人。
是好久不見的,鐘霈。
鐘霈側(cè)著身子,倒是沒發(fā)現(xiàn)盛子婳他們。
他大概也是被堵車堵的煩悶了,下車來透透氣。
雨不大,他沒撐傘。
手里夾著支煙,間或吸一兩口,煙頭那一點火光,隨之明明滅滅。
盛子婳望著他,忽而笑了,笑聲很淡,平靜又和緩。
傅秉致勾勾唇,一開口濃重的醋意!扮娚贍斉叮故呛镁貌灰娏!
“是啊。”
盛子婳點點頭,“真是挺久的了!
江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這一年多來,就沒遇見過。
哼。
傅秉致哼唧著,“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嗯?
盛子婳抬眸,這才意識到,二少爺這是,不高興了?
“不用了!
她搖搖頭。
如果是在碰頭的情況下,不需要刻意回避,但特意上前打招呼。
“沒有必要!
嗯哼。
傅秉致挑挑眉,稍稍好受了些。
但依舊有些不舒服,頗有些胡攪蠻纏的意思。
“當(dāng)初,如果不是我攪和,你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挺好的!
咬緊后槽牙,問道,“你們沒能在一起,你有沒有覺得遺憾啊?”
“?”
盛子婳愕然,瞪了他兩眼。
“我覺得好些了,上車吧,風(fēng)吹著有點涼。”
轉(zhuǎn)身,就要上車。
“問你話呢!
傅秉致攔住她,眉心皺起,“你先回答我!
“你真是……”
盛子婳也是蠻無語的。
聳聳肩,“你這么聰明,難道不明白,這種假設(shè)毫無意義?”
抬起手,拍了拍他的領(lǐng)帶。
“有什么可遺憾的?快別瞎胡鬧了,讓孩子聽見,不好。”
“哦。”
對哦。
傅秉致恍而,他真是糊涂了。
他們已經(jīng)是夫妻,子婳肚子里,正懷著他們的第二個孩子。
他們會一直攜手,走過這一生。
那些過往,不過是浮塵,風(fēng)一吹,就什么都不剩了。
“阿嚏!”
盛子婳突然捂住鼻子,打了個噴嚏。
“怎么了?”傅秉致一驚,“著涼了?”
“剛才不是說了?”
盛子婳瞪他,“我說了冷,要上車!你偏不讓!”
“我錯了我錯了!快!”
傅秉致趕緊拉開車門,扶著她的腰,“小心點,別別著肚子!
“嗯……”
盛子婳被他護著,扶著肚子,動作略有些笨拙。
不遠處。
鐘霈抽完了手里的煙,煙頭往地上一扔,抬起腳來,碾滅了。
而后,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車。
淺淺抬眸,看到了退后一段距離,車邊的傅秉致和盛子婳。
一時有些恍惚。
他們,有太久沒見了。
即便在同一座城市,如果不是刻意,想要相遇,基本是沒可能的。
子婳結(jié)婚的消息,鐘霈是知道的,鐘家也有收到傅家發(fā)來的邀請函。
但是,他那會兒去了倫敦出差,沒能趕去。
想想,是遺憾的。
他曾經(jīng)愛過的女孩,沒能看著她盛裝出嫁。
這會兒,終于見著了。
她的肚子,已經(jīng)高高隆起,子婳她……懷孕了。
這是她和傅二哥的第二個孩子了。
看傅二哥悉心的呵護著她,兩個人相視而笑的模樣……
鐘霈不覺彎了唇,漾開暖笑。
子婳她,終于獲得了幸福。
她是他第一次,真心,喜歡過、愛過的女孩兒,能親眼看到她過得好好的,真好。